謝呈淵這話說得很妙,無疑是直接把李師長架在火上烤。
到這一步李師長要是還沒明白謝呈淵的目的,那他這師長也不用干了。
“你小子故意的,我說你嫂子怎么突然那么嫌棄我的瓶子,原來是你在背后搞鬼。”
謝呈淵皺眉,繃著一張臉,無辜道:“我什么都沒干,師長您不想換就不換,別污蔑我。”
說著,謝呈淵還把瓶子往前推了推,似乎在表達(dá)他并沒有在背后搞鬼。
謝呈淵確實沒有在背后搞鬼,他只是適時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季青棠覺得今天的謝呈淵有點(diǎn)茶了。
偏偏蘭嫂子就吃這一套立刻拍了拍桌子,做了決定。
“不用問他,這瓶子我做主給你了,一個大老爺們天天摸那瓶子,看得我眼睛都痛了,再說了,老家那邊全都是,他祖上就干這個的。”
季青棠驚訝地看著大老粗長相的師長,“師長祖上是陶藝家?”
蘭嫂子掰著皮皮蝦點(diǎn)頭:“是,所以這瓶子你們想換就換,這瓶子老家多的是,他小時候還摔著玩。”
“你別胡說,我摔的明明是裂開的殘次品,不是老東西。”
李師長嘆氣,知道自己的愛瓶今天是保不住了,算了,等以后自己退休了再燒兩個玩吧。
于是,蘭嫂子用兩個膽式瓶換了一大堆謝呈淵做的零嘴,以及謝呈淵親自下廚一次。
謝呈淵也不白拿李師長的東西,他還帶了兩壇紅酸湯,做了一大鍋紅酸湯米粉。
剩下的兩壇紅酸湯都給李師長他們留下了。
蘭嫂子知道謝呈淵手藝好,他煮米粉的時候特意在廚房學(xué)習(xí),還對李師長說:“等我學(xué)會了就做給你吃。”
聞言,李師長頓時感覺這瓶子換得有點(diǎn)值了。
“先將豬肉做的手工肉丸下鍋,然后放入鵪鶉蛋、火腿腸、豆芽,再加入用紅酸湯提前熬制好的酸湯,在煮幾分鐘酸湯粉就變得軟糯酸爽……”
謝呈淵做飯的速度很快,又熟練,就是在別人的廚房里有些不習(xí)慣,而且李師長家的東西也不足,沒有發(fā)揮出他廚藝的巔峰。
“地道的酸湯粉離不開特色蘸水,蘸水用油熗香的胡辣椒面搭配火烤過的二荊條做成,最后可依個人口味撒上折耳根。”
謝呈淵將一碗折耳根放在眾人面前,示意他們可以勇敢地嘗試新口味。
除了酸湯米粉,謝呈淵又去廚房將雞腿肉切小塊,炸至金黃酥脆,再和大量干辣椒、花椒爆炒做了爆辣辣子雞。
除了這個還做了啤酒鴨、剁椒魚、燉豆腐等等美味的菜肴。
一頓飯吃得李師長、蘭嫂子、葉星和他三個孩子肚皮圓滾滾,葉星甚至還問李師長說:“師長,您還有瓶子么?我和您買兩個換老謝給我做飯吃。”
謝呈淵踹了葉星一腳,罵:“滾。”
吃完飯,天色也差不多了,季青棠幾人告辭回家。
客人走光后,李師長拍拍肚皮,心滿意足地和蘭嫂子說:“這瓶子換得值啊,那酸湯米粉可真好吃,開胃又解膩。”
蘭嫂子咽了咽口水點(diǎn)頭:“確實,明明肚子都吃飽了,但一想那個味道,肚子又餓了,家里還沒有一樣的瓶子?再拿幾個和小謝換……”
就在李師長夫妻琢磨家里的瓶子之時,謝呈淵正在擦拭那兩只膽式瓶。
“我說得對不對?師長和嫂子都饞,無法拒絕美食。”
“是是是,誰能逃得過你謝大王的廚藝呢,連我都不能,要是爸爸還在,肯定天天要吃你做的飯。”
季青棠癱在沙發(fā)上,腿邊坐著三個孩子給她捏腿,季驍瑜泡了一壺茉莉花茶放在她手邊,然后去壁爐旁邊開始疊已經(jīng)烘干的衣服被子。
謝呈淵將瓶子里外擦拭干凈,然后擺在零食柜上,笑道:“那不一定,爸爸最愛的還是媽媽的一品鍋。”
他又說:“這個瓶子插花好看,我去后院看看有沒有花。”
冬天冷,前院和后院的花都沒怎么開,謝呈淵找了一圈,沒找到玫瑰花,剪了幾枝紅梅插上了。
糯糯看見,主動跑去把草莓花給薅了掛在紅梅上。
季青棠看著被捏爛的草莓花,嘶了一聲,捂眼道:“這孩子這樣下去不行啊,得好好教一教,要是媽媽還在就好了,媽媽什么都會……”
她媽媽最會帶孩子了,她所有的技能都是媽媽教的,有時候爸爸請來的老師都比不過媽媽。
謝呈淵贊同點(diǎn)頭,想了想說:“慢慢來,我以后會好好教育她,你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那就交給你了,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鄭重地點(diǎn)頭,然后去給季青棠燒洗澡水了。
三個孩子不用經(jīng)常洗,季青棠要常洗,謝呈淵也要洗,他嫌自己臟,不洗都難受。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季青棠抓著三個孩子畫畫,然后布置明天的作業(yè)。
糯糯一臉的生無可戀,哼唧著要舅舅抱抱。
季驍瑜可不敢抱她,再說了,他自己也要練字,哪里有空安慰糯糯這個磨人精。
糯糯只好委屈巴巴地撅嘴,老老實實接受季青棠安排的作業(yè)。
全家最輕松的人是謝呈淵,他洗完澡,曬好衣服就沒事干了,轉(zhuǎn)身從廚房里端出來一碗燕窩給季青棠吃。
季青棠正在糾正糯糯握筆的姿勢,沒手拿,他就喂著她吃,順便檢查一下小遲的作業(yè)。
晚上八點(diǎn),季青棠終于放過了三個孩子,讓他們洗漱好上炕睡覺。
今晚糯糯難得主動要求和舅舅睡,不和季青棠睡,顯然是怕了季青棠了。
呱呱倒是不怕,黏糊糊的一個人獨(dú)占媽媽,奶聲奶氣地讓季青棠給他講故事。
季青棠摟著呱呱柔聲講了一個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呱呱聽得津津有味。
謝呈淵側(cè)身抱著季青棠,上半身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晶瑩的祛疤藥膏覆蓋在淡粉色的傷疤上。
他望向乖乖趴在季青棠懷里的呱呱,對上兒子那閃閃發(fā)亮的眼眸,笑道:“你越說他越精神。”
季青棠只好閉上嘴,兩人都不說話,沒一會兒呱呱就睡著了。
謝呈淵把呱呱搬到旁邊,轉(zhuǎn)身壓上季青棠低聲說:“他睡了,我們也該睡了吧?你輸給我了,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