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路上來來往往都是去別人家串門的人,小孩抓著冰糖葫蘆在路邊放炮,瞧見坐在“小貨車”上的小遲和糯糯、呱呱都會喊一聲。
小遲笑著對小伙伴揮揮手,彎彎的眼眸帶著燦爛如陽的光芒。
很快,他們一家人到達李師長家,恰好遇上葉星帶著三個兒子來給李師長拜年。
原本也要去謝呈淵家的,但是謝呈淵不樂意別人在他家里聚,便約好一起在李師長這邊吃個飯。
相互打過招呼,說了吉祥話后,季青棠給葉星那三個胖小子發了紅包。
三個小胖子異口同聲地大喊:“謝謝媽媽!!”
謝呈淵和糯糯、呱呱的臉同時一黑,兩個孩子指著葉東三兄弟嚷道:“我媽媽!”
糯糯從黑虎拉的“小貨車”上跳下來,“打他!”
謝呈淵眼疾手快地撈住糯糯,又將她放到地上,看著她兇猛地朝葉東三人撲去。
呱呱也不甘示弱,緊跟姐姐身后往葉東身上撞,小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弟弟妹妹被人欺負,也跟著上。
葉家三兄弟性格有點軟綿,傻愣愣地站著給人打,葉星也看著,不插手小孩之間的打鬧。
季青棠無聲嘆了口氣,上前拉住糯糯的外套帽子,制止她打架,“不可以打架,我們在別人家做客呢,不可以沒禮貌,你們不是答應媽媽了么?”
自從上次糯糯干架之后,季青棠將兩個孩子都教育了一番,糯糯和呱呱都表示以后會乖乖聽話。
糯糯抿嘴,惡狠狠地瞪了葉家三兄弟一眼,呱呱也跟著朝他們翻了個白眼。
小遲擋在弟弟妹妹面前,生怕眼前這三個小子趁機反撲。
“哈哈哈,小孩子打架是正常的,他們三個在家也經常打,打著打著就好了,沒關系。”
葉星拿出三個紅包,彎腰遞給小遲和糯糯、呱呱,“來,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希望你們能快快樂樂的長大,長得像你們的爸爸一樣高大。”
三個孩子沒動,抬頭看向季青棠,等她點頭了,他們才奶聲奶氣說:“恭喜發財。”
然后接過葉星手里的紅包,轉手就交給季青棠,認真地和她說:“媽媽,買,包包。”
小遲也交給季青棠,“姑姑拿去花。”
季青棠摸摸他們的腦袋,笑著說:“都給你們存著。”
葉星發完,李師長夫妻又給他們發,三個孩子又交給季青棠,她的口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幾人在門口耽誤了很久,李師長和蘭嫂子招呼他們進門的時候,季青棠忽然看見不遠處走來兩個人,正是程偉國夫妻。
距離太遠,程偉國的妻子又包著圍巾,季青棠沒清楚她的長相,不過看他們提著東西,想來也是去拜年的。
季青棠還記著上次的仇呢,突然計上心來,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意,彎彎的眼眸露出一絲絲狡黠。
“程連長,你們也是來李師長家拜年的么?快來呀,李師長在這里呢。”
季青棠沖程偉國喊完,又故意對李師長夫妻大聲說:“李師長,蘭姐,程偉國不是你們的親戚么?怎么以前沒見你們有來往?”
周圍路過的人不少,季青棠這一喊直接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不遠處的程偉國聽見這聲音身體就是一僵。
李師長和蘭嫂子一臉懵,下意識問:“什么親戚?程偉國是誰?我們在這里沒有親戚啊。”
季青棠笑意盈盈地看著程偉國再次大聲地說:“這不對吧,程連長上次說他媳婦是你們親戚呢,你們怎么可能不認識,難道他騙我?”
李師長皺眉看向還僵在原地的程偉國,嚴肅道:“程連長是吧?”
“是……”
李師長一開口,程偉國不得不走過來和李師長打招呼。
程偉國現在恨不得回到吹牛的那一天狠狠打自己幾巴掌,讓他嘴賤,讓他發癲去惹謝呈淵一家。
那天回去后他逼著妻子問了個明白,原來他妻子的大姨不是師長的遠房親戚,而是師長以前的鄰居,還是相互之間有過矛盾的鄰里關系。
程偉國當時就后悔得要死,最近也不敢再出現在這邊的,今天路過純屬意外,沒想到他運氣那么差,竟然遇見季青棠這個女魔王。
“誤會,這些都是誤會,對不起,是我被我媳婦騙了……”
程偉國硬著頭皮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站在一旁的女同志當場爆了粗口,抬手就往程偉國身上打。
夫妻倆絲毫不給對方面子,眾目睽睽之下,像兩個撕破臉的敵人,將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程偉國夫妻的名聲在家屬院里算是徹底臭了。
家屬院的人在聽說這些事后,沒人再和他們來往。不久后,程偉國也因為一些工作上的失誤,直接回家掙工分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季青棠看完夫妻兩人的鬧劇,美滋滋地挽著謝呈淵的手臂進屋和蘭嫂子嗑瓜子。
蘭嫂子當著季青棠的面磕了一顆消炎藥丸,又繼續咔嚓咔嚓地嗑瓜子。
“對了,你家謝副師不是說弄了點什么美食和老李換破花瓶?”
“破花瓶?”
季青棠驚了一下,差點被嗑開的瓜子皮扎了嘴,她把瓜子皮放在面前的油紙袋里,喝了口熱茶,說:“破瓶子在哪里?給我看看?”
“行啊,在臥室呢,我進去給你拿,那瓶子老李寶貝得要死,外皮都裂開了,還時不時拿出來欣賞,搞不懂他那是什么審美。”
蘭嫂子邊抱怨邊趁李師長不在客廳,跑去臥室掏他的寶貝。
坐在季青棠身邊的謝呈淵剝好一把松仁放到她手里,壓低聲音說:“我要是能把師長的瓶子帶回家,你晚上要聽話。”
這個聽話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還包括了很多很多東西。
季青棠猶豫幾秒,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說:“我先看看東西再跟你賭。”
謝呈淵給三個孩子剝了一小把核桃,淺笑道:“你肯定輸定了。”
季青棠把一半松仁塞到男人嘴里,手心還被他舔了一下,她忍著打人的沖動,紅著耳朵說:“我要是輸了,任你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