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晃帶著人住在外圍,而且還親自巡邏。
所以于禁麾下的將校和士卒都特別的淡定。
徐晃有多強,他們這些將校士卒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在他們的認知里,爆發(fā)極限的徐晃本部,足夠和天下任何一個軍團爭鋒。
正因為這種認知,在遭遇襲擊之后,所有驚醒過來的士卒都像是訓練時那樣施施然的進行武裝,完全沒有慌亂,順帶還會記得踢兩腳那群心大到再度閉眼的戰(zhàn)友。
這并非是因為訓練了無數(shù)遍而獲得的本能性的鎮(zhèn)定,而完全是對于徐晃實力的信任。
大多數(shù)營帳中的什長和百夫長驚醒過來之后,比訓練的時候還淡定。
“不要慌,不要慌,不要落下任何東西,列陣,先排好,敵軍進不來的,徐晃他們肯定能擋住,先列陣,列陣后再出營帳,放心,對方肯定進不來。”某什長不慌不亂的安排道,比訓練的時候還穩(wěn)。
畢竟好歹訓練的時候還有個時間要求,這次可就不追求這些了,只追求鎮(zhèn)靜和戰(zhàn)斗力。
任何災難性事件發(fā)生的時候,混亂造成的麻煩可能比災難自身的麻煩都要大,只要足夠的鎮(zhèn)定,很多問題都會有解決的方案。
因而等徐晃發(fā)信號求援的時候,整個營地都已經(jīng)整裝完畢,排列好陣型,聽著鼓點和號令,在各級將校的率領下拿著武器列陣朝著外圍蒙元精銳沖了過去。
“奶奶滴,白天輸?shù)哪敲磻K,現(xiàn)在居然還敢回來找麻煩,不讓爺爺睡好覺,你們這輩子也不用睡了!”
憤怒的百夫長咆哮著沖鋒到蒙元士卒的臉上。
“噗哧!”
像是水袋放水的聲音,百夫長和蒙元士卒撞在了一起,百夫長倒退了兩步,而蒙元士卒卻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
曾經(jīng)立下功勞的百夫長手里的長劍是特制的高級貨,還是趙云當初親自溫養(yǎng)出來的神劍之一,擁有原始的靈性。
雖然很原始,但在士卒之間的戰(zhàn)斗,卻已經(jīng)是不折不扣的神器。
在雙方撞擊的瞬間,百夫長用長劍刺穿對方的盔甲,從蒙元士卒胸膛上刺下,直接穿透了對方的心臟。
蒙元士卒死不瞑目,百夫長本身就實力占優(yōu),算得上是以大欺小。
結果還不要臉的借用不屬于自己的外物。
但百夫長無所謂地踹翻蒙元士卒,補上一劍刺穿喉嚨,朝著下一個蒙元士卒撲去。
不要臉又怎么了,這可是他憑本事掙的。
當初跟著于禁,生擒了一個內氣離體,才換來的這把神劍,他用著問心無愧。
但百夫長這種情況畢竟是少數(shù)特殊情況。
大多數(shù)士卒在接觸的瞬間就落入了下風。
他們正規(guī)軍士卒,了不起是禁衛(wèi)軍,面對蒙元襲營的三天賦戰(zhàn)力,打的是異常的艱難。
大多數(shù)士卒剛一交手就被壓著打,甚至有些還因為起床氣失去理智而被直接重創(chuàng)。
被迎頭一擊之后,他們才清晰的認識到,這一次襲擊營地的士卒不簡單。
從一開始的莽撞,瞬間調整成為穩(wěn)扎穩(wěn)打的風格。
于禁也將情況迅速地傳達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了對手不簡單,他們不敢冒進,開始打防守反擊。
“所有人小心,敵軍是頂級精銳!”
于禁的消息傳遍全軍之前,第一線的士卒早就已經(jīng)反映了過來,畢竟偶爾死一兩個還能說是戰(zhàn)友大意了結果就這么兩下他們的戰(zhàn)友倒下了三四十,眼睛不瞎的他們豈能不知道,對方的強度有多夸張。
“文則,我來助你!”
徐庶趕到,直接開始幫助于禁梳理云氣,并且爆發(fā)精神力使用云氣秘術。
大軍云氣翻滾,竟然在瞬息之間強化數(shù)倍,蒙元一方瞬間感覺身體一沉。
雙方士卒之間的差距被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縮小。
“這是?”于禁有些發(fā)愣,徐庶這一手可有點超越他的認知。
“我的獨家玄襄秘術—九天金鎖,如何?”徐庶倒是笑的很得意。
“是利用你的精神天賦,滲入對方云氣之中,將對方的云氣納入和天地精氣的循環(huán)之中,增加云氣體量,單方面強化云氣壓制效果?”
于禁琢磨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于禁這一手的具體內容。
他和徐庶也算是老朋友了,對于徐庶的能力還是很清楚的。
“不愧是文則,已經(jīng)猜到了大部分效果!”徐庶笑呵呵地指了指大軍云氣。
于禁立馬發(fā)現(xiàn),不是單方面強化云氣壓制效果,而是全面強化己方云氣效果。
不光強化了壓制,還強化了士卒的防御,讓士卒更加具備生存能力。
獨家的原因,是因為這完全是基于徐庶自身精神天賦所開發(fā)出來的東西。
只有徐庶能用,根本就不存在第二個……除開諸葛亮之外。
徐庶也不確定,諸葛亮復制之后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也算是徐庶這些年對于自己能力的進一步開發(fā)。
效果相當明顯,之前還能壓制于禁一方的蒙元士卒突然就像是套上了一層枷鎖,動作和反應都慢了半拍,壓制力大幅度衰減。
于禁抓住機會,直接調動兩翼的部隊,從營地之中殺出,兜了個圈子,緊貼著營地,朝著蒙元襲營部隊包抄過去。
“上破甲箭!”
于禁這個時候已經(jīng)收到了前面?zhèn)鬟f過來的消息,確定蒙元后方?jīng)]有更多的軍隊,當即命令前營的弓箭手上破甲箭。
對方就算突然空降,那也是要位置的,總不可能直接降落到自家人頭上。
所以這個時候,全力輸出,無需顧忌。
雖說已經(jīng)知道對方防御力不弱,在這個距離以普通弓箭手加破甲箭恐怕也是傷而未死,不過能傷到就可以了。
他們星漢有資格打富裕戰(zhàn)爭,能用物資解決的事情,堅決不要用人命去解決。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但效果不是很好,于禁這個時候也是發(fā)現(xiàn),這些士卒應該都是精挑細選的,對于穿刺類攻擊抗性很高,體表有一層類似于膜的保護,箭矢很難造成傷害。
一時間于禁分割出來的三支精卒,從三個方向同時攻擊,然而面對對方那種克制箭矢的防護能力,沒辦法將床弩推過來的于禁根本拿不出來太好的方案。
“把人放進來,關門打狗!”
徐庶招呼了一聲,徐晃立刻后撤了一截,假裝抵抗不住將敵人朝著營地內部勾引了一大截。
等到對方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深陷進入了營地之中,四面八方都是于禁所調動槍盾兵。
不管是何等實力的軍團,在面對槍林,這種長兵器密集的攻勢面前,都會感到無比的頭疼。
一寸長一寸強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槍盾兵,手里的武器長度也比彎刀、鐵骨朵這一類的武器強上數(shù)倍。
被徐庶和于禁聯(lián)手扼制之后,蒙元就像是一頭掉進了陷阱的野獸,瘋狂地四處沖撞,數(shù)次都差一點就將防線直接撞碎。
好在于禁指揮得當,一旦形勢出現(xiàn)問題,立馬拉一只幻念戰(zhàn)卒上去擋刀,蒙元這邊反應過來的時候,銳氣已經(jīng)被消磨的一干二凈。
“你覺得接下來會是哪個方向出事?”
徐庶掃了一眼戰(zhàn)場,確定于禁差不多已經(jīng)完全控制住局勢了,便淡淡地開口詢問道。
“應該是趙將軍那邊,怕是沖著白馬義從去的!”于禁思索了一下,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白馬義從。
畢竟平原之上白馬義從不好圍追堵截,但是在這個營地之內,他們有機會截殺白馬義從。
“我倒是覺得,他們有可能會去對付張飛將軍!”徐庶看著那些死戰(zhàn)的蒙元士卒,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意味。
“對付張將軍?”
于禁有些愕然,蒙元才剛在張飛手上吃了大虧,居然還敢回頭來對付張飛。
但下一瞬間,于禁也是回過味來了。
對啊,他們現(xiàn)在對付的是蒙元。
張飛才剛剛大顯神威,對于蒙元來說損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臉面。
戰(zhàn)爭可以輸,但是氣勢不能輸。
所以他們必然會拿張飛開刀,至于先來偷襲于禁,則是為了聲東擊西,是為了給打敗張飛創(chuàng)造一個舞臺。
一個擊敗張飛之后,誰也挑不出來毛病的舞臺。
既然張飛一口氣打穿了他們的防線,那他們也要一口氣踹飛張飛的營地。
就在他們琢磨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震天怒吼聲響徹云霄。
“張翼德……他瘋了?”
典韋瞪大了雙眼,看向張飛的方向,他從張飛的氣勢上感受到了決絕。
“怎么回事?”徐庶和于禁都不是什么高手,立馬詢問典韋。
“張翼德在強行凝聚金丹,這是在找死!”典韋黑著一張臉完全不知道張飛這個瘋子在干嘛。
“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徐庶冷靜地詢問道。
“沒有,十死無生!”典韋肯定地說到。
張飛都不是三破界,還想成就不滅金丹,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你速速前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徐庶立馬下令讓典韋前去支援,張飛涉及到的問題有點太多了,這么死了的話,可是一個大麻煩。
典韋搖了搖頭拒絕了命令:“帝君交代我的任務是保護徐軍師你的安全,我斷然不會離開,而且我過去也是無用,張翼德的事情我管不了。”
精修本身就是手段最匱乏的一類,再加上這是在戰(zhàn)場,典韋什么都做不到。
徐庶臉色一黑,但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典韋是死腦筋,認死理的那種,不管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只能祈禱張飛那邊不出問題。
蒙元這邊也感受到了張飛那邊的動靜。
“看來他們已經(jīng)開始了!”
知曉聲東擊西的計劃實現(xiàn),帶隊的鐵扎也松了口氣。
他們這邊壓力還真挺大的,既然目的達成了,那他們也可以撤退了。
“將軍,左側和右側的千夫長緊急通知,說是星漢軍從兩翼調動了大量兵馬,準備包抄我們的后路,正面的星漢軍也已經(jīng)進行壓制性攻擊。”傳令兵緊急過來通知。
“撤!”鐵扎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
徐晃倒是有心要追,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有心要跑的強軍,徐晃也有些力不從心。
打吧,得拼命。
他們之前才剛爆發(fā)過極限戰(zhàn)力,軍團整體還沒有緩過勁來,如今又爆發(fā)了一波,再拼命怕是整個軍團戰(zhàn)后都會失去戰(zhàn)斗力。
不打吧,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到嘴的肉飛走,憋屈。
記得于禁說的話,徐晃還是選擇了停步。
黑燈瞎火的,要是被伏擊了,那就丟人了。
“駐足!射擊!”
徐晃黑著臉下令道,追出了營地幾百步拿著強弩對撤退的蒙元瘋狂傾斜弩箭。
“撤回營地,不要放松警惕,派人去看看張飛將軍的情況,還有順帶去問問其他各個營地的情況。”
鐵扎在發(fā)現(xiàn)徐晃駐足之后,又跑了幾百米,隨后開始調整陣型,以更穩(wěn)重的形態(tài)往回撤退,并且將傷兵拱衛(wèi)在后方,調度麾下精銳倒退著離開。
于禁在士卒自發(fā)列陣調整的時候,面色凝重的目送鐵扎逐漸沒入黑暗,看著那影影綽綽的身影,于禁的雙眼陰沉了很多。
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壓下去。
對方擺明了用質量欺負他們,他們也沒什么好辦法。
不過這事還沒完,夜襲最怕的是什么,襲擊了你一次之后,你以為這就完事了,之后就可以休息了的時候,再次下手。
更主要的是,對方的空間傳送還神出鬼沒的,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被二次踹營的。
偷襲之后再偷襲會非常糟心,畢竟遭遇了第一次夜襲之后,成功將對手打退,并且生出對方不回來再來心態(tài)的軍團,面對二次夜襲,基本上就是全軍覆沒的套路。
“派人清點損失,加強巡邏和偵查,防止再次進行偷襲,派遣三十人一隊的斥候,在外圍游曳,應該不會來襲擊了,以防萬一而已。”于禁隨口朝身邊的副將交待道,
“也不知道張將軍那邊如何了?”徐庶眺望著張飛那邊的方向。
“文遠已經(jīng)過去了,既然沒有信號,那就無須擔心!”于禁隨口安慰道。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需要冷靜應對,保證軍心和鎮(zhèn)定,是一個主帥不可或缺的素質。
所以于禁現(xiàn)在異常的冷靜,甚至比徐庶看問題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