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
聽到這個名字,李靖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算他遠(yuǎn)離朝堂派系斗爭,但對于太子?xùn)|宮屬官還是有些了解的。
平日里,跟在太子身邊進(jìn)進(jìn)出出的似乎并沒有一個叫做薛仁貴的。
李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尉遲恭,投來詢問的目光,但見后者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抹激動的神色,大笑道:
“狗日的,俺就知道魏小子他娘的,絕對會有安排,不可能讓他老子出辦點事情的!”
尉遲恭大手一揮,連忙讓士兵將人帶了進(jìn)來。
等看到來人之后,尉遲恭直接上去在薛仁貴肩膀上拍了兩下。
那看似不起眼的兩掌,實際上卻是帶著幾十年的功力,卻不成想,尉遲恭的手掌落在薛仁貴的肩膀上之后,卻如泥牛入海,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從始至終,薛仁貴面色如常,身形穩(wěn)如泰山,腳下更是寸步未退。
望著這一幕,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什么,可是身為內(nèi)行的李靖面色卻變得異常凝重。
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年,一身功夫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假以時日,怕是大唐又要再添一枚天下無敵的猛將了。
“好俊的功夫!”
李靖極為大方地給出了獎賞。
“聽敬德的意思,這少年莫非是魏叔玉的下屬?”
尉遲恭點了點頭,笑道:
“也不知道魏叔玉那小子走的什么狗屎運,居然從邊軍里邊挖到了這個寶貝,要不是魏公親自向陛下遞了薦書,俺都想把這小子給搶過來哩!”
聽到尉遲恭的話,李靖不由看向薛仁貴,越發(fā)好奇起來。
“如此天賦,就連老夫也是動心了,少年人,你若是愿意來我軍中,老夫向你保證,不出五年,便讓你封臺拜將可好?”
所謂的封臺拜將,便是指可以單獨領(lǐng)軍,至少也可以做一個先鋒官了。
這對于薛仁貴這個年紀(jì)的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破格提拔了。
然而,聽到這話,卻見薛仁貴靦腆的笑了笑,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尉遲恭,道:
“尉遲老將軍,您看這事……”
“行了,藥師,你就別打這小子的主意了,也不知道是和誰學(xué)的,你別瞧他年紀(jì)小,倒是個講義氣的,功名利祿,財寶美人這些東西老夫都試過了,沒用的……”
尉遲恭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贊賞道:
“些許日子沒見,你小子的武藝又見漲了!”
“哦?想不到這位小兄弟還頗有幾分俠氣,如此說來,可就更難得了。”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李靖眼神里滿是追憶的神色。
“咋了,想起紅拂女他們了?是啊,那些日子,你們是過得挺逍遙的,不過魏小子的人,你還真就是別打主意了,實話告訴你,那小子手下,還有一人,允文允武,喚作王玄策,比這小子年長幾歲,可武功卻與其旗鼓相當(dāng),招數(shù)更顯老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什么竟然還有一人!”
聽到這話,李靖在震驚之余,也只能剩下苦笑了。
原本他對于魏叔玉并沒有多少興趣,尤其當(dāng)聽聞對方不過是一紈绔子弟之后,甚至隱約還是有些不喜的。
可是在見到猶如薛仁貴,王玄策這樣的英才甘愿加入其麾下賣命之后,不得不說,他對于魏叔玉一下子好奇了起來。
“等此間事了,老夫倒是要會一會敬德口中的那個小輩,若是此人真值得托付的話,倒也并非不可以去……總之,此事到時候再說吧……”
眼見李靖似有意動,尉遲敬德眼角閃過一抹喜色。
不過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能讓李靖有這個想法,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剩下來的事情,只需要交給那小子便是了。
想來以那小子的三寸不爛之舌,拿下李靖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難事吧?
“行了,反正到時候你見了他,便知道是個怎樣的妙人了,總之肯定合你胃口!再說了,你不相信俺,總得相信秦二哥的眼光吧,他那樣的人物都愿意收他做弟子,你覺得還能有錯?”
聽到尉遲恭提到秦叔寶,李靖也不禁肅然起敬。
畢竟他們這一輩人中,或許有一些私人恩怨,但沒有誰不佩服秦叔寶的,不管是本事還是做人,人家都是頂尖尖的。
“但愿如此吧……”
李靖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上薛仁貴,微笑道:
“好了,小子,說吧,你們少東家叫你過來所為何事?還有你方才說的太子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面對著李靖與尉遲恭好奇的目光,薛仁貴深深吸了口氣,穩(wěn)了穩(wěn)神,然后開口道:
“太子殿下被陛下軟禁了……
我家少主帶太子殿下逃出了皇宮……
太子殿下與我家少主,此時正扮作行腳商,參加頡力可汗的宴會……
頡力可汗想趁著這次宴會干掉大唐使團……
我家少主與太子殿下定下計策,準(zhǔn)備在宴會期間,拿下頡力可汗,玩一票大的……
王玄策此刻正駕駛著熱氣球,就在突厥王庭上方飄著,伺機而動,那氣球上面,還帶著我們搞來的幾十公斤的火藥……”
薛仁貴慢條斯理地說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亞于一道驚雷,直接把李靖和尉遲恭轟成了渣渣。
兩個人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面有詫異,可聽到后面,兩個人的腦門上已經(jīng)是冷汗涔涔了。
這一連串的消息,隨便拿出一條便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卻不成想,他們一下子竟然接收到了這么多!
這簡直太刺激了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那個奇少年?那個妙人?尉遲恭,你自己想要找死,倒是別拉著我啊!
現(xiàn)如今,咱們大唐的儲君深陷敵營,生死未知,萬一要是有個閃失,你有幾條命能賠得起的?”
尉遲恭回頭看向一旁的李靖,臉上只剩下苦笑之色。
他也沒有想到,魏叔玉與太子兩個人竟然玩得這么瘋狂!
“說吧,魏叔玉那小子讓你來,是為了什么?
到了這一步,你最好將事情說清楚了,否則出了岔子,咱們誰都跑不了,明白嗎?”
尉遲恭語氣認(rèn)真道。
卻見薛仁貴淡淡一笑道:
“我來這里,非是求援,而是太子有意送李靖將軍一場潑天富貴,不知道李將軍有沒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