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老虎那顆碩大的腦瓜子,已經被子彈給打的稀碎稀碎的,連老虎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唯一能夠確認的是,它絕對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安想要站起身,奈何身體實在是不允許,于是乎,王安躺在那,用雙手摸索著給大54換上彈夾,對著天空就一下接一下的扣動起了扳機。
此時王安的位置,距離木雪離他們還有段距離,但肯定是超過了400米的,所以王安也不知道槍聲能不能傳遞過去。
再說剛才56半加上大54的槍聲也是一連串的,如果木雪離和王利他們能聽到的話,也肯定已經往這邊趕來了。
可是直到8顆子彈全部打完,王安也沒聽到樹林子里有什么動靜。
也不知道為啥,王安突然有種自己即將要死在這里的感覺。
那種只有腦瓜子清醒,身體卻什么也做不了,主要是連動一下都費勁的無力感,是王安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當然,可能是因為天天練蝎子倒爬功的原因,王安的胳膊和手倒是能動,也有力量,可手臂只要支撐一下地面,想要借力坐起來的時候,王安就感覺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嗓子也要往外冒血。
想了想,王安將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塞進嘴里,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氣,嘹亮的口哨就響了起來。
吹完口哨,可能是腦瓜子吹缺氧了,王安就感覺腦瓜子一陣迷糊,困意就那么非常突兀的襲來了。
王安知道自己不能睡,因為人在受重傷后睡覺的話,很可能就會一睡不醒了。
所以王安強忍著困意支撐了一會兒,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困意,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王安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的時候,只見不遠處的樹林里,一只灰色的狐貍正在向王安這個方向飛快的奔跑著。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只狐貍的尾巴只有半截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只斷尾狐貍。
如果更加仔細的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這只狐貍的身上還有很多的傷疤,一看就是被其它野獸給抓撓的。
該說不說,這狐貍的命也是真夠硬的,竟然受了這么多的傷還能活蹦亂跳的。
不過同時也能證明,這狐貍的智商絕對很高,經歷過一次一次的危險都能化險為夷,要是其它別的動物,估計早都死八百回了。
沒錯,這只狐貍,就是王安等人去YJ縣淘金的時候,跟王安相交莫逆,給王安充當尋金獸的那只斷尾狐貍。
猶記得王安等人離開那個金礦的時候,王安還想要將它帶回家里,可斷尾狐貍只是將自己那截斷掉的尾巴交給了王安,它本身卻繼續留在了那個大山里。
當時的王安還感覺頗為可惜,因為斷尾狐貍那尋金的本事可是相當厲害的,幫王安尋得了不少狗頭金。
說實話,也幸好是王安的那聲口哨聲,才讓斷尾狐貍知道了王安的所在,要不然的話,這一狐一人還不知道啥時候能見面呢。
很快,斷尾狐貍就到達了王安的附近,可是老虎的氣息,依舊讓它在附近徘徊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向王安接近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老虎的威勢在這大山里,絕對是無敵的存在,哪怕是它已經死了,那其它野獸也是輕易不敢靠近的。
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什么在這大山里發現老虎的尸體,卻極少會出現老虎尸體殘缺的情況了。
因為除了蠅蟲以外,其它野獸都不敢靠近。
這就是獸中之王的恐怖,哪怕是死了,也不容其它野獸褻瀆尸體。
而這,也正應了那句古話,那就是:
“老虎雖死,余威猶在。”
只見這只斷尾狐貍小心翼翼的接近,然后又躲在一棵大樹后邊觀察了良久,可能是確認老虎已經沒有氣息了,這才向王安走了過來。
只是從它的眼神里不難看出,它此時是非常恐懼的,一雙細長的狐貍眼不斷的偷瞄著老虎尸體,好像只要發現任何異動,那斷尾狐貍就會毫不猶豫的逃跑一般。
可以斷定,如果不是王安在這里,那斷尾狐貍是說啥都不會靠近的。
來到王安身邊,斷尾狐貍先是在王安的臉上聞了聞,然后就伸出前爪,在王安的大臉上拍打了起來。
而王安正處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際,就感覺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來回劃拉,讓自己的意識逐漸恢復過來。
王安還以為老虎死而復活要吃了自己,這是正在找下嘴的地方呢。
一想到這里,王安不禁睜開了眼睛,一直攥在手里的大54也抬了起來。
這尼瑪都要被吃了,說啥也不能讓老虎吃痛快了啊,臨死前不給它兩槍,那是王安的性格嗎?
事實上,此時的王安都有點思維混亂了,就連剛剛才打死老虎的事情王安都記不清了,只是潛意識里的不服、不忿和不甘,才讓王安做出了這些反應。
只是迎接王安的,卻是斷尾狐貍那雙狹長而狡黠的眼睛。
王安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抱住斷尾狐貍的脖子,有點激動的說道:
“斷尾,哈....”
只笑了一聲,因為笑聲牽動肚子和腸胃的關系,立刻就讓王安的笑聲止住了。
不得不說,這是真特么疼啊!
只是這一疼,也讓王安頓時就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語氣有點虛弱的說道:
“斷尾,你咋來了呢?你這是知道我有此一難,特意來救我的唄?”
此時的王安終于知道,當地人為啥大多數都忌諱打狐黃了,有些事兒,用科學是真的無法解釋。
斷尾狐貍為啥會出現,王安不知道。
可就在自己即將陷入昏睡的時候,斷尾狐貍就這么神奇的出現了,這又咋解釋呢?
王安說完,斷尾狐貍用腦袋拱了拱王安,似乎是在回應王安,也似乎是在問王安現在該咋辦。
王安笑道:
“斷尾啊,你去幫我把雪離和老五叫來唄,就是跟我去淘金的時候,那兩個最年輕的二貨,我特么開了那老多槍,他倆的耳朵可能是塞豬毛了,竟然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