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放學的時候,因為王逸要做值日,也就是打掃衛生,走的晚了點。
所以在王逸走出校門,剛出屯子不遠處時,齊曉峰的大哥齊曉山,就領人把王逸給堵了。
然后就把王逸給打成這逼樣,最后齊曉山還在王逸膝蓋處剁了一腳,并揚言以后見到齊曉峰繞著走。
王安聽完,皺著眉頭對王逸問道:“你沒說你是我弟弟嗎?”
王逸說道:“我說了,我是后來說的,我一提你名,他們就跑了。”
劉桂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早干啥了呢?非得被削成這熊樣了,才想起你大哥?”
王逸很是委屈的說道:“他們上來就打,都給我打蒙了。”
王安看著王逸,那是相當的無奈。
因為王安了解王逸,并且從王逸說的話里,王安就能聽的出來。
自己這弟弟,是感覺自己長大了,很多事情不想麻煩家里人了,想要自己的事情自己辦了。
要說王安對王逸的這種想法,還是理解和支持的,因為自己像王逸這么大的時候,也是這樣。
自強自立的人,都差不了。
奈何對手太特么強大,一下子就讓王逸認清了現實。
不然的話,正常人在挨打的時候,其實滿腦袋想的,都是誰能救自己一把,而不是被打蒙了,啥都想不起來了。
這一點,王安那是深有體會的,因為任何戰斗力非常牛逼的人,他都挨過打,并且只要挨打,那就輕不了。
王逸但凡挨打時喊一嗓子:“我哥是王安”,那正常情況下,都不會被打的這么慘。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或者小一點的溜子,那是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一個赫赫有名的“大溜子”的。
這年代的大溜子,哪個不是心狠手辣?
跟大溜子比狠?那真的是太多余了,壓根兒不在一個級別上。
王安壓住內心的怒火,對王逸輕聲說道:“走吧,先進屋看看你的腿啥樣。”
不得不說,王逸屬實夠犟,因為從院子里到屋里這段距離,王逸硬是不讓人扶,堅持自己走,還說自己沒事兒。
只是當王逸脫下褲子的時候,王逸的膝蓋處,簡直觸目驚心,那家伙腫的,脫褲子都特么費勁了。
看到弟弟的腿被踩成這屌樣,王安氣的真是咬牙切齒。
王大柱讓王逸忍著疼痛,用手仔細的按了按王逸的膝蓋處。
過了好一會兒,王大柱才皺眉說道:“骨頭沒啥事兒,就是有點錯環兒了。”
錯環,就是兩個骨頭之間的關節拉傷了。
王安說道:“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別落下啥毛病。”
王大柱說道:“不用,一會兒我去把孫大福請來,給小逸在瞅一眼就行。”
這年代的很多人,都會點正骨或者接骨的手段,雖然很多斷骨的人接好后,都留下了后遺癥,但王逸的骨頭本就沒事兒,倒也問題不大。
于是乎王安對王逸問道:“那個叫齊曉山的,住哪個屯子知道不?”
王逸想了一下說道:“劉家屯,他家就在最前該,院里有好幾棵杏樹那家就是。”
“行了,我知道了。”王安說著話,便要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安跟家人說道:“我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們該做飯做飯吧。”
王安走到屋外,先是給白馬,帶上馬鞍子和馬嚼子啥的。
大兒馬和大騍馬跑了一趟縣里,現在還沒吃多少草料呢,再用它們王安感覺不太合適。
再說白馬和那匹騾子天天閑著,也得時常溜達溜達。
然后王安把昨天準備用來掏天倉子敲樹,但是最后卻沒使上的水曲柳棍子,拿出來別在腰上。
最后王安直接翻身上馬,直奔劉家屯,也就是興安公社而去。
劉家屯距離靠山屯屬實很近,2里多地,一千多米。
王安騎著馬,很快就來到弟弟王逸所說的,院里有幾顆杏樹的那家人的大門口處。
將白馬拴在大門口外面,王安拎著水曲柳棍子,就往院子里走去。
說實話,王安走這幾步道,看著還是很威風的,并且讓人一看就知道,今天這事兒不能善了了。
王安要是上來牲口八道那股虎勁兒的時候,那絕對是不存在一丁點兒理智的。
所以王安走到屋門口時,也沒喊也沒叫,更沒有禮貌的咳嗽一聲。
隔著草門簾子,一腳就向門踹去,就聽兩扇門“乓啷”一聲,就被踹開了。
可以感覺得到,這兩扇門沒插,只是關著的狀態。
掀門簾子是不可能掀門簾的,王安右手在拎著棍子,所以用左手抓住門簾子往后一用力,這門簾子就被王安硬生生扯了下來。
就在這時,聽到響聲的屋里人,從屋里跑出來一個。
王安一看是個爺們兒,也不管是誰,一棍子就砸了過去。
不得不說,砸的還特么挺準,只見這人的腦瓜門子,挨了王安一棍子過后,瞬間就流血了。
然后整個人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直挺挺的就躺在了地上。
王安也沒做理會,踩著這人就進屋了。
在東北,不管是吃飯還是一家人坐著閑聊,亦或者來客人了,都是在東屋。
因為在農村,東屋是一家人的長輩所在的屋,也就是俗稱的“老兩口那屋”。
所以王安進屋后,毫不猶豫的就往東屋走去。
此時這屋里可能是一家人都在,主要是王安也不認識這一家人誰是誰。
王安拎著棍子,指著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年齡大一點的人,呲牙咧嘴的大聲喊道:
“你特么就叫齊曉山吶?”
王安說著話,就要上前掄上一棍子。
這一家人還處在懵逼當中,主要也是被王安的戾氣鎮住了。
所以這個人下意識的說道:“曉山剛出去了啊,你沒看見嗎?”
正在氣頭上的王安,被這人的回答立馬就給整懵逼了。
然后王安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一棍子,還真就沒打錯。
于是乎,王安沒理會屋里的幾口人,轉身又向外屋走去。
王安因為個子大,所以腿很長,而腿長,邁步就大。
只見王安走了不到3步,就走到了這個齊曉山跟前兒,此時齊曉山正躺在兩個灶臺之間,頭朝北腳朝南,正好把出去的路堵了一大半。
王安是不可能管他咋躺著的,再次一腳踩在齊曉山身上,就走到了這人腳下。
然后王安一個轉身,隨即就把棍子掄圓了,瞄準齊曉山的膝蓋,一棍子就砸了下去。
水曲柳這種木頭,那是相當的硬,而且這次這根棍子,是為了敲樹所準備的,有鎬把那么粗。
而鎬把這么粗的棍子用來打架,那可比鐵锨杠那么粗的棍子好使多了。
因為這玩意兒,它能使上勁兒,絕對能最大程度把人的力量宣泄出來。
就在這時,屋里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正在往外跑,而他們剛跑到外屋,王安的棍子也落了下來。
所以,在齊曉山一家人所有眼睛的注視下,王安的棍子和齊曉山的左膝蓋,來了一個相當親密的接觸。
就聽“喀嚓”一聲脆響,王安手里的水曲柳棍子,雞毛事兒都沒有。
不過這個齊曉山,卻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啊......”的一聲,開始抱著大腿慘叫起來。
看到這一幕,一個老娘們兒,可能是齊曉山的母親,大叫著向王安沖了過來:“啊,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