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六個布口袋里,是好幾層布,布里包著的,全是黢黑黢黑的膏狀面團子。
這膏狀面團子,還發(fā)出一種獨有的清香味,聞起來,還正經(jīng)挺好聞的。
不過王安仨人,或者說是這年代華夏所有的農(nóng)村人,都認識這玩意兒。
只不過極少有人能見到這么多的數(shù)量而已,因為這6個小布口袋里裝的,竟然是讓所有華夏人都痛恨的東西。
也是一種叫籬笆子坐穿膏的東西,dayan膏子!
dayan膏子,俗稱dayan,也叫yapian或者叫煙土,源于yingsu,當?shù)厝斯躽ingsu叫dayan葫蘆。
這6塊dayan膏子,每塊的長寬高,都在10公分左右,不過是圓形的。
并且這6塊dayan膏子,品質(zhì)相當好,明顯是用純果汁晾制的,是上等品,而不是熬制的那種次等品。
上等品,就是鷹粟的果汁自然干燥后,所得到的這種黑膏。
次等品,其實就是根,莖,葉,果,統(tǒng)統(tǒng)放在一起用鍋熬,會含有一部分雜質(zhì)的黑膏。
雖然說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但從本質(zhì)上來講,這玩意兒實際上也是藥材。
而讓仨人傻眼的是,這么大的6塊,還都是上等品,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4人身上?
要知道這個東西,只要在華夏,可是不讓種植,也不讓買賣的!
而且這么大的6塊,得需要多少dayan葫蘆的果汁,才能晾制出來?
換句話說,得種多少yingsu,才能收獲這么多上等dayan膏子?
因為大煙葫蘆,也就是鷹粟果
本身不大,大約只有四五厘米的樣子。
而上等大煙膏子,取的是每個大煙葫蘆上,那么不多一小點的漿汁。
而且這個漿汁還不是那么好取的,需要在太陽未升起之前,用一個十分鋒利的小刀,在這個大煙葫蘆上割一個口子。
注意,這個口子割深了不行,若是割深了,那么這點漿汁就會被大煙葫蘆自己吸收掉了。
可是,割淺了還不行,割淺了的話,這個湯汁不出來。
所以,這活兒得是十分熟練的人才能干,不然雞毛也取不出來。
而這種上等品,才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每一個大煙葫蘆,都只能產(chǎn)出小拇指指甲蓋那么大一點兒的大煙膏子。
也就是說眼前這么多的大煙膏子,絕對夠一個人槍斃十幾次的了。
看著眼前的大煙膏子,即使以王安的心性,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為這么老多,這特么簡直就是要人命的玩意兒啊!
王安前世那么猖狂,也只是倒賣槍支啥的,這玩意兒是絕對不想碰也不敢碰的,這其實也是作為一個華夏人的底線。
其實說是這個不讓,那個不允許的,但在這年代的農(nóng)村,很多人都會偷偷的種上幾棵。
因為這東西在關(guān)鍵時刻,的確可以吊命或者救命。
要知道這年代醫(yī)療十分不發(fā)達,消炎藥或者抗生素類藥品也是十分短缺的。
據(jù)王安所知,這年代的抗生素,好像只有青霉素一種,而且少到令人發(fā)指。
想要用上一支,那正經(jīng)不是一般的麻煩,還得申請審批,而即使申請審批了,也未必有藥。
所以人們?yōu)榱岁P(guān)鍵時刻能活命或者吊住命,就會偷偷的種上幾棵大煙葫蘆,也就是鷹粟。
人們都知道這東西的危害,所以平時是沒人敢動的。
只有在人或牲得病,疼痛難忍的時候,取上小米粒那么大的一塊沖服。
或者混在旱煙葉子里,卷成紙旱煙抽上兩口。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確實厲害,非常頂事兒。
仨人傻逼呵呵的看了好半天,終于,木雪離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姐夫,這玩意兒咋整?。俊?/p>
王安也皺著眉頭想不出法子,主要是這逼玩意兒,少來少去的,還真就沒人管。
但是這老多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臥槽,那特么可就不是小事兒了。
不過當王安想到家里的那些黃金的時候,也就沒啥愁的了,不管是黃金還是大煙膏子,只要暴露,都特么沒有好果子吃!
于是王安說道:“沒事兒,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就扔了,多大個事兒?。俊?/p>
王利突然說道:“四哥,聽說這玩意兒特別值錢,要不咱們賣了吧?”
王安一聽這話,眼珠子立刻瞪的滴流圓,一巴掌就照著王利腦瓜子拍了過去。
雖然王利戴著棉帽子,但是王安這次可是使勁兒了的。
只見王利被王安的一巴掌,差點直接拍倒。
拍完王利,王安瞪著大眼珠子對王利吼道:“你要是活膩了,你拿槍對著自己腦瓜子崩,別特么連累我倆。”
王利挨了一巴掌又按了一頓訓(xùn),好像還有點委屈。
王安這才滿臉嚴肅的說道:“這玩意兒,偷偷藏著應(yīng)個急,其實都是犯法的,要是敢買賣,只要被發(fā)現(xiàn),直接槍斃,咱們?nèi)A夏,對這玩意兒零容忍,知道嗎?”
王安看了看倆人,繼續(xù)對王利訓(xùn)斥道:
“再說老五你也是初中畢業(yè),歷史也沒少學(xué)了,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害人嗎?關(guān)鍵是咱們犯得上賣這玩意兒嗎?”
王利眨嘛眨嘛眼,低著頭也不敢說過話。
這時木雪離也發(fā)現(xiàn)王安是動了真氣,于是勸說道:
“姐夫,老五也就是那么一想,他肯定不敢?!?/p>
王安又看了王利一眼,語氣平順的說道:“老五你記住,以后,這種事兒想也不能想。”
王利知道四哥這是結(jié)束了對自己的訓(xùn)斥,所以趕忙認錯道:“四哥,我知道錯了,以后肯定不會再想了?!?/p>
王安想了想,對木雪離和王利說道:“這玩意兒你倆就別分了,我找個地兒藏起來,以后留著應(yīng)個急啥的,你們啥時候需要用再找我拿。”
“嗯呢姐夫(四哥)”倆人同時答道。
王安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具尸體,又低頭看了看皮毛和雙管獵啥的說道:
“你倆把這些玩意兒都收拾到一起,然后把他們四個的衣服褲子鞋啥的,都扒下來燒了,我去趕爬犁,一會兒把他們送走。”
王安說完話,就再次轉(zhuǎn)身離去。
走了幾步,王安又轉(zhuǎn)身說道:“你倆警覺點,聽著點四周動靜”
“知道了姐夫”
“嗯呢四哥”
兩人幾乎同時答道。
不過木雪離和王利收拾好皮毛啥的后,卻苦著兩張臉,看著四個腦漿迸裂的尸體,久久沒有動手。
可能是倆人上次吐習慣了,也可能是豹子膽汁起作用了。
反正兩人除了感覺膈應(yīng)以外,倒是沒有惡心的再次吐出來,或者是感覺害怕啥的。
不得不說,人這個東西,只有享不著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不對,是沒有干不了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