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任尋道影像傳訊后,曹景琪生怕兄長撇下自己去秘境,從跟屁蟲變成了狗屁膏藥,甩都甩不掉,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曹景延。
恨不得連曹景延與妻妾行房之時也要在一旁圍觀!
譬如此刻。
兄妹二人同處一間修煉室內,各自盤膝打坐修行。
曹景琪仿佛害了多動癥,修煉也不安穩,時不時地睜眼朝對面偷瞄一眼。
少頃,曹景延起身朝外去,曹景琪立馬蹭地一下起身跟上。
前者翻了個白眼道:“你干嘛?”
后者眨眼反問:“你干嘛呢?”
曹景延沒好氣道:“小解!我去茅房你也要盯著?!”
曹景琪俏臉一紅,卻勾嘴笑道:“那怎么了,又不是沒見過!”
曹景延嘴角抽搐,懶得理她。
很顯然,曹景琪也想起了這番往事,俏臉更紅一分,掩嘴偷笑起來。
不多時。
曹景延小解完出來,見七妹真在門口等著,頓時滿頭黑線,哭笑不得道:“你煩不煩啊?再這樣搬回你洞府去!”
曹景琪對視盯著,臉上笑意一點一點收斂,漸漸地美眸中閃爍起淚花。
她抿了下唇,一副委屈吧啦楚楚可憐的樣子,點著頭道:“行,娶了媳婦,嫌棄我是吧!我走還不行嘛!”
腳步卻不曾挪動半步。
曹景延氣笑一聲道:“少跟我演戲!不吃你這套!”
曹景琪抹了把眼睛,立馬變臉,胡攪蠻纏道:“我不管,你必須帶我去!”
曹景延默了默,語重心長道:“老七,你懂點事,我又不是去玩的,祖地需要你,我走了,柳雨岑未必靠得住,家里就采薇一個金丹期,你得留守齊陽峰坐鎮。”
曹景琪卻道:“不是還有呂青橙嘛,而且我連裴師兄都打不過,在祖地也幫不上忙。”
結丹成功后,她的神識強度一下子拔高到九千多丈的感知范圍,快達到元嬰修士一萬的基礎標準了。
那日呂青橙離開時,兩人正好碰見,她一眼看透了呂青橙的境輪,撞破了秘密。
至于戰力,曹景琪對敵交手經驗少,神通法術也未修煉到家,屬于是空有境界沒有實力的花架子。
她只是有了金丹后,體內元氣充足,血條厚,但功法殺傷力不足,所以與裴至岸對練時,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
看似平手,實則曹景琪敗了,畢竟她高裴至岸一個大境,筑基與金丹之間存在天塹鴻溝。
面對族妹如此反駁,曹景延無言以對,想了想又道:“你沒聽胖子說么,那里邊太危險了,我自己都未必能自保,哪里顧得上你?等下次,找機會六哥再帶你去別處歷練。”
曹景琪理直氣壯道:“有危險才能得到真正歷練,成長得快!”
見對方又要說什么,她急忙抬手打斷,祭出殺手锏接著道:“曹老六,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欠我三個條件,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拒絕,你帶我去云海,減掉一個!”
曹景延嘴巴張了張,沉默片刻道:“行,曹老七,你這樣很討人嫌!”
曹景琪眉開眼笑,撇嘴道:“我管你嫌不嫌棄,我為我自己,等我強大了,總有一天打敗你,騎到你頭上!”
曹景延留給她一個后腦勺,朝外走去。
曹景琪亦步亦趨跟上,問:“你干嘛去?”
“去我娘那。”
“哦。”
走出幾步,曹景延扭頭,見對方止步站著不動了,詫異問:“你不跟著了?”
“我很乖巧懂事的好吧,你都答應了,我干嘛還跟著,還你自由了。”
曹景琪笑嘻嘻道,其實是躲都來不及,能避免見梁詠晴就盡量避免,因為她感覺嬸娘已經察覺出了自己的秘密。
曹景延點點頭,卻感覺哪里不對勁。
曹景琪看著對方的背影遠去消失,心里美滋滋的同時又有些肉疼,暗道浪費了一次機會。
一刻鐘后。
曹景延去到父母住處,行禮道:“孩兒拜見母親大人,給母親請安!”
“您喚孩兒過來有事?”
梁詠晴面露微笑,輕點下巴示意上前坐,遞上一杯參茶,邊道:“你爹明日回來。”
曹景延笑道:“知道,前日父親發消息給我說過。”
梁詠晴點點頭道:“說是帶個朋友到祖地過年,叫徐聞初,是個散修,我聽笑笑說,你私下調查過此人?”
曹景延端起茶杯動作一頓,不禁眨了眨眼,一時不知母親何意,父親傳訊時也不曾提起徐聞初會來祖地。
見兒子這般表情,梁詠晴秀眉一挑,盯著問:“你早就知道?”
曹景延裝傻充愣,疑惑反問:“娘指什么?”
跟著他‘哦’了一聲道:“當初因為懷疑季伯常與邪修有關,徐聞初提供過線索,我是找人專門查過她,后來確認她沒問題,過往經歷很干凈,人也不錯,資質上佳,是個真靈根,父親帶她回來齊陽峰,是要招攬她到曹家做客卿?”
梁詠晴在兒子臉上看了又看,美眸閃爍狐疑之光,抿了下唇道:“可不止客卿這么簡單,你爹什么時候往家里帶過人,還是個女子。”
曹景延狀若隨意,玩笑似地道:“那還能是什么,難不成爹還要納個小妾?”
母子二人四目相對。
曹景延瞪大眼睛,夸張驚訝道:“不是吧?真的啊?”
他往前挪了挪坐姿,一臉八卦好奇道:“娘,您打算怎辦?”
問完,他鄭重保證道:“娘您放心,您若不同意,孩兒肯定站您這頭!”
梁詠晴默了默,陰陽怪氣道:“曹家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哪有資格不同意?”
此刻她已回過味來,氣笑一聲繼續道:“擱我這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吧?你既然查過,會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貓膩?”
不等回話,她站起身朝里間去,扭頭又道:“我還道你花心隨誰的種,你和你爹一路貨色!”
曹景延臉皮抽動,大感無辜,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娘!我先回去了?”
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曹景延朝里面躬身施了一禮,嘀咕著離去。
心中猶豫后,他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一路尋去后山,到了一處隱蔽洞府前。
聽到動靜的顧盼打開門戶,喜道:“延公子!快請進!”
曹景延進屋入座,朝東側石門看去一眼,問:“穎姨還在閉關?”
顧盼笑著道:“是呢,夫人說要將以前落下的基礎補上,一直不曾出來過。”
曹景延微微頷首,從春波回來后就沒見過顧玉穎,不知是真在閉關,還是刻意躲著自己,遂問:“穎姨出來過年嗎?”
顧盼說道:“不曉得呢,應該會吧。”
喝茶閑聊問了對方修行狀況,曹景延告辭離開,準備回母親那去找南宮衣容。
而他剛走沒一會,顧玉穎便從修煉室出來。
顧盼欲言又止道:“夫人,您總不能一直這么躲著吧,難不成一輩子都不見延公子了?”
顧玉穎只睫毛顫動,沉默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