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醫生神色有異，邊沐趕緊又把話拉了回來。
“你別想多了，像剛才那位那樣的患者說起來也是萬里無一，十年八年的也就撞上這么一兩位，真沒啥可擔心的，法制社會，朗朗乾坤，借他們一個百個膽兒能把咱怎么著啊！是吧！不過……以后遇上感覺不大對勁的患者，尤其年紀在30以上50歲以下的男的，還是建議直接轉到我這邊的好。”
“知道了！得虧出來跟著你進修一段時間，否則，我活得跟個傻子似的，不怕你笑話，就剛才，瞧著他那孤單瘦弱的背影，我這心里頭還不落忍呢！誰承想……唉！最近這些日子，我算是明白過點兒了，怪不得人們都說聶老簡直就是神一般存在，現在看來，中醫這一行水還真夠深的呢！”
“誰說不是呢！梁老那人生閱歷，咱們還真比不了，拿眼一搭，就姓程的那種老爺子一看一個準，壓根兒就沒想著跟他打交道，直接婉言推出門外，任其自然！相術，其實也是國學一個分支，咱們中醫行的老祖宗都精通此道，醫術和相術當年實實在在系出同門，絕非虛言，為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類似事件咱們還真得盡量規避一下。”邊沐意味深長地提醒了幾句。
“言之有理！是我淺薄了！以后可得好好向你學習呢！那……他以后再也不會登咱的門了吧？！”說到這兒，寧醫生似乎有些心有余悸。
“那不會！我要沒算的話，說來也是趕巧了，明天下午六點左右，他一準會突發高燒，而且，右下腹多半會疼得站都站不住，以他的工作性質，那個點兒正是推銷汽車的熱點時刻，同事們鐵定會第一時間送他上附近醫院看急疹的，只要有同事簽字，估計晚上八點左右急救手術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他倒是想來這咱兒呢，干嘛使啊？！”邊沐蠻有把握地解釋了一番。
“不是吧？！你這占卜還是？！”
“咱們醫館將來八成會以‘數醫’學派立館，既然是數醫，于醫學術算方面是不是也得有點小門道啊！八九不離十，到時候，你要真有興趣，病歷上不是有他家地址嘛！打開電子地圖，隨便推算推算，大體也能推算出兩三家可能性最大的醫院，到時候，隨便打幾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嘛！”
“服了！我還真有心確認一下呢！呵呵……喲！我家那口子來了，再聊啊！”說罷，寧醫生回自家診室拾掇拾掇出門上車下班回家了。
……
晚上19:38，忙忙碌碌又是一天，醫館總算下班了。
今天下班有點晚，邊沐想著約著齊悅薇出去隨便吃點，順便聊聊轉戰特效中成藥計劃，聽聽她咋說。
不承想，齊悅薇可能有事，一直沒接電話。
同事們全都下班走人了，諾大一個醫館就剩邊沐一人，閑坐了一會兒，邊沐琢磨著買點食材回住處做個小火鍋吃。
剛走出醫館大門，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當地號段。
略微猶豫了一下，邊沐到底還是接了。
“邊大夫！多有打擾，我，老方！”
“哎呦！方董！這是您的新號呀！久違了，找我有事啊？”
“也沒啥事，這會兒方便嗎？找個地方隨便吃點？最近我這精神頭時好時壞的，想著約你出來請教幾句。”
“除我之外，還有其他貴客嗎？”邊沐多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特意約你出來隨便聊聊。”
“客氣！那……恭敬不如從命，麻煩您發個定位過來！”
“派車過去接你吧！”電話那頭，方七書顯得還挺客氣。
“用不著，打車多方便啊！”說著話，邊沐把自己的聯系方式通過短信發給了方七書。
……
“一間樓”總部，三樓雅間。
邊沐進門的時候，雅間里就坐著方七書獨一個，觀其氣色，似乎瞧著還行。
陸易思心眼蠻多的，出于維護自家生意考慮，有意無意的，他好像不大樂意邊沐跟方七書走得太過近乎，邊沐這邊呢，對方七書這種特自以為是的有錢人多少也有些反感，自然也就不會主動跟他扯上什么瓜葛，一來二去的，二人就有些漸行漸遠了。
方七書今兒突然打電話請自己出來閑坐，八成有事商量。
“你現在可是盛名漸隆啊！前幾天，多個場合聽到關于你一些傳聞，這才知道你還是位制藥方面的專家呢！真是失敬！快請坐！”說著話，方七書十分熱情地起身招呼了一下。
可能事先早有安排，邊沐剛一落座，門口那兒就趕過來兩位服務生過來上茶，開胃小菜也都上桌了。
二人一邊品茶一邊閑聊了幾句。
果茶，不影響睡眠的，即便如此，少喝幾口，將手中的茶杯往旁邊一推，邊沐不怎么喝了。
“前些日子剛從醫院出來，說起來吧，好象也沒查出點什么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時不時總也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好象心臟總是有點供不上血似的，你別多心啊，我跟岑老關系處得還行，岑松雪，據他說吧，我是生意攤得太大，建議我收縮收縮，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好好休養一年半載的也就自愈了，唉！說是那么說，手上雜七雜八的一大攤子事呢！聽說你平時跟鐘家、曹家都還走得挺近的，想必也有所耳聞，鐘家把經營方略那么調整一下，我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真是為難得很吶！湖光山色的，再好我也住不安生不是，聽說你思路清奇得很，如果方便，能不能指條明路？”嚯！方七書這番話倒也說得開門見山，無形中，邊沐對他印象比之前還略好了些。
聽到這兒，微微一笑，邊沐說出一番意外之語。
“方董！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我就有啥說啥了，請問，人活一生，界定角度可謂千千萬，其中有‘相對溫度’之說，不知道方董可否略有耳聞？”
“什么？相對溫度？！不明白，愿聞其詳！”
“人類已經實測的最高溫度據說為5.5萬億攝氏度。這是通過大型粒子對撞機產生的，出現在尋找希格斯玻色子的過程中，短暫地產生了與10萬億度黑體輻射相當的能量，對此，您應該早都了解了吧？”忽然，邊沐冒出這么幾句。
聽到這兒，方七書當時就有些傻眼了。
這哪跟哪兒啊？！
“這……這是絕對溫度吧？！你剛才說什么‘相對溫度’，這……實在有些不大明白，還請邊大夫明示一二！”方七書話說得非常客氣。
邊沐笑而不答，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海蜇皮，他真有點餓了，作為東道主，方七書該點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