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口音也知道，我是游客?！绷_浩笑了笑，“但我在華西認識不少專家，你繼續(xù)說，我看看情況，可以幫你聯(lián)系個專家?！迸劬σ涣?，但隨即黯淡下去。專家？自己見過的專家還少么？“喏，切開引膿汁的地方一直不好，前段時間我還開始咳嗽、肺炎。去華西住院治療，肺炎倒是好了，檢查也做了一大堆，但還是不知道什么病。”“哦。”羅浩點了點頭。陳勇已經在準備生火，他從倉庫里搬出來一個大黑鍋，就像是馮子軒每天背的那種。至于陳勇想要做什么，羅浩沒琢磨，只是靜靜的看著。陳勇回到老地方，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他對那些貓笑的很真摯，比面對姑娘們的笑還要真摯，好像那是一群柳依依?！把?！我想起來了??！”女生忽然驚呼，“我就說他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薄跋肫鹗裁磥砹?？泰坦尼克號？”羅浩問?！罢嫦衲贻p時候的小李子啊?！迸锌?，眼睛里放著光，隨后點開手機。手機屏?！氖謾C屏保是竹子手持竹竿，斜挑蒼穹，把一只白頭鷹釘死的畫面，和沈自在的屏保一樣?！澳阋蚕矚g這張圖片？”“是啊，我周圍的人有一小半都用這張圖片當屏保?！迸呛堑恼f道。她打開手機，找到圖片庫里陳勇和竹大一起拍的那張宣傳照。上下比對，女生最后確定就是陳勇。“我就說，我就說……”羅浩也沒著急，患者生病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沒必要急于一時。至于這個患者，倒是可以作為標準的疑難雜癥“樣本”給學生看一眼，漲一漲臨床經驗?！澳銈兪枪有茇堭^的！”女生有點興奮，黑暗中臉上的紅暈若隱若現(xiàn)。“我們是醫(yī)大一院的醫(yī)生，熊貓的野生項目只是我青長的一個項目?！绷_浩解釋?！鞍。俊薄熬W上有資料，你可以去查?！绷_浩微笑?！埃。?！”女生沉默了許久，看見陳勇熟練的一邊開始生火煮水，一邊掰苞米、洗干凈扔進大鍋里。百十來只貓乖乖的坐在正南方的空場處，翹首以待。那場面，有些詭異，羅浩感覺要是用在恐怖片里，下一秒大恐怖就要登場了似的。但卻又有哪里不像，氣氛有些溫馨，無論是陳勇還是那些貓。火光中，小貓們的臉上帶著笑，而不是凌厲的殺氣。原來是這樣，羅浩也笑了笑，只是還不知道陳勇煮玉米做什么。貓吃玉米么？羅浩不知道。過了很久，女生才嘆了口氣，“剛才說到哪了？”“檢查做了一大堆?！绷_浩提醒。“嗯，檢查做了一大堆，連骨穿都做過了，最后還是不行，沒有確定診斷?！迸行┏羁??！昂髞砟兀俊薄拔易≡旱臅r候遇到了一位青城山的老人家，他也住院治療?！薄吧?？”“他們也生病啊，也要住院?！迸Φ溃八o我算了一卦，說我這病能治?！边@么神奇么？羅浩聽女生有些興奮的說著卜卦的結果，出院后她就走遍省內名川大山的道觀寺廟。最后還是沒好，她這才來到比較偏僻、知道的人不多的趙公祖廟這類次一級的地兒。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羅浩心里感覺有些荒謬，但系統(tǒng)面板上+5的祈福幸運值在那提醒著自己?！跋Ｍ@次能有好結果。”“華西已經很好了，找會診了么？風濕免疫科看了么？”“風濕免疫？我不是風濕病啊。呼吸科的醫(yī)生建議做的骨穿，看看是不是血液病。后來結果沒問題，唉。”一聲嘆息，在黑夜中婉轉悠長，盡是無奈。“沒事，一會他們忙完我給你看?！绷_浩笑呵呵的說道。“你？”“協(xié)和，羅浩，很有名的。”羅浩認真說道。女生第一次聽有人說自己很有名，關鍵自己還真的沒聽說過，只是覺得他看起來眼熟，聊起來親切。就這？雖然心里有些腹誹，但女生很有禮貌，也沒反駁羅浩。過了一會，煮熟的玉米飄香，有的小貓已經弓下身子，準備好上去搶食?！暗纫粫?，不著急。”陳勇安撫道。“他以前在趙公祖廟養(yǎng)貓么？”女生有些奇怪的問道，“貓和熊貓是一類生物？熊貓應該是熊才對吧。”“熊還是貓都不影響，要不為什么叫熊貓呢，你說是不是。”羅浩看著陳勇開始晾煮熟的玉米，覺得這一幕的確很溫馨。過了會，陳勇找來一根樹枝。樹枝被盤的包了漿，跟科里二黑的頭頂一樣亮，不知道陳勇盤過多少次。陳勇用樹枝穿了幾根玉米，“嘬嘬嘬~~~”喂狗的聲音響起。貓群頓時沸騰起來，大大小小的貓撲上去，開始啃玉米?！啊绷_浩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沉默，一句話都不想說，覺得心好累。他一直在猜陳勇在青城山有什么奇遇。沒想到這貨竟然還不是青城山出身，而是趙公祖廟一個喂貓的小雜役。難怪平時陳勇都說自己是散修，說什么都不肯講自己學習道法的過程。但怪是怪，眼前這一幕卻極有煙火氣，特別有愛。一根根玉米被貓吃光，沒有貓因為搶食而打架，所有貓都很乖巧，目標只有玉米。半個小時后，陳勇面前的貓散去，這貨拿著一根玉米和柳依依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香?！敖棠阋患隆！薄鞍?？你說。”“看不明白的病，一定要去風濕免疫科?！绷_浩認認真真的說道，“比如說你的病，呼吸科醫(yī)生有些大意了，要是直接找風濕免疫科會診的話，應該已經有正確診斷?！薄?？？？”女生沒聽懂，一腦門子問號。“其實你要是不出院，把呼吸科醫(yī)生逼急了，他也會給你找風濕免疫科的專家會診?！薄埃?？？”女生根本聽不懂羅浩在說什么?！扒f嫣！”羅浩喊了一聲。聲音在群貓散去的山中回蕩，嗡嗡作響?！皫熜郑趺戳?？”羅浩簡單說了一下患者的病史，“問陳勇要個僻靜屋子去查體，給你五分鐘時間，看你有沒有確定診斷?！薄昂眠?！”莊嫣對師兄的考驗很感興趣，一臉興奮的帶著患者去找陳勇?！澳愀闶裁茨兀俊标愑驴兄衩讈淼搅_浩身邊。“你在趙公祖廟就喂貓？不學道法？”“你懂什么，貓招財，我不喂貓喂啥？后山的那群傻猴子么?！薄罢胸斬垼俊薄啊标愑鲁聊q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斑@算是諧音梗的一種變種么？”羅浩問道。“我問的是，你讓莊嫣給那個女生查體，搞的是什么?！薄翱匆娏艘粋€患者，順手給她個診斷。時間還早，華西風濕免疫沒開門呢，順便讓莊嫣漲漲經驗。”羅浩隨口回答道?！澳氵@也太草率了吧。”“那我問你，你知道患者是什么病么？”羅浩問道。“不知道。”陳勇實話實說，“聽起來是口腔潰瘍誘發(fā)的各種副反應，沒別的?！薄翱谇粷円彩遣?，尤其是常年不愈的那種，一定要上心?！绷_浩輕聲說道。“直接給答案?！薄拔夜烙嬍前兹?。”陳勇沒說話，而是咬著玉米坐在羅浩身邊，拿出手機開始百度白塞病。很快，陳勇就皺起眉，“白塞病這種罕見病的確有長期口腔潰瘍、眼角膜有問題的癥狀，但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你倆說什么呢？”柳依依拿著幾根玉米過來，遞給羅浩一根。羅浩接過來，咬了一口。“咦？還挺香?！薄扒岸螘r間剛收的，我郵遞過來的東北玉米。這面的貓都喜歡吃這個，甜滋滋的?！标愑陆忉尩?。“你們倆聊什么呢？”柳依依沒有讓話題轉移，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澳莻€女生是白塞病，羅浩看一眼就知道，厲害吧。”陳勇篤定的說道?！班牛苛_教授這么厲害么？我估計是協(xié)和病歷庫里有相關的資料吧。”柳依依啃著玉米，也沒有質疑羅浩的診斷?！安畈欢啵L時間、反復不好的口腔潰瘍要懷疑白塞病。只是這個病生病的人不多，絕大多數(shù)基層醫(yī)院都無法給出正確診斷，所以要來我家協(xié)和?！薄澳闶?12的人了，別總說我家協(xié)和，不好。”陳勇糾正。他一邊說，一邊繼續(xù)查看，隨后恍然大悟，“難怪你讓莊嫣去查體，是要看一下殖生系統(tǒng)附近有沒有潰瘍？”“是啊，不過臨床查體基本不會查那里，我估計莊嫣會遺漏。另外，患者做過骨穿，骨穿的位置應該也有變化?！薄笆裁醋兓俊薄熬褪莻髡f中的針刺反應，針孔周圍有些紅腫，看起來就像個痘痘一樣。有這幾樣，基本可以判斷是白塞病?！绷_浩說著，看向孟良人。老孟叼著玉米在不斷的啃，老老實實的，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袄厦?，你跟莊嫣聊的比較多，你說說莊嫣的查體水平能到什么程度。”“水平中等偏上，但白塞病是罕見病，估計小莊不行。”孟良人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幾分鐘后，莊嫣神神秘秘的出來。她沒馬上和羅浩說什么，而是叫陳勇幫她找洗手的東西。足足洗了十幾分鐘，羅浩感覺莊嫣把她自己的表皮層都洗掉，這才回來。幾人已經進了趙公祖廟，在一處廂房坐下?！皫熜?，是艾滋病么？我感覺患者渾身都是潰瘍?！薄芭?？你說說?！薄白炖铩⒀劢?、陰外都有潰瘍，骨穿的位置也紅呼呼的，怎么感覺切口始終不愈合呢?！鼻f嫣的雙手平舉，小心翼翼的，距離羅浩等人3步遠?？辞f嫣小心翼翼的樣子和她的回答，羅浩滿意的笑了?！安诲e，老孟帶的不錯，有點我家協(xié)和的樣子了?！绷_浩給了一個肯定的評價。但這個評價讓莊嫣聽起來百感交集?！翱匆娏酥饕囊c，只是你最后的結論不對?！薄澳菓撌鞘裁?？”“查體很細致，你怎么做到的？”羅浩問道。他沒有回答莊嫣的問題，而是追問。莊嫣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我又重新問了一遍病史?！薄埃。?！”羅浩臉上的笑容收斂，嚴肅起來。“孟老師跟我說過，男醫(yī)生和女醫(yī)生詢問病史得到的結論可能不一樣?！鼻f嫣對孟良人的稱呼也變成了孟老師?！袄^續(xù)。”“我詢問的時候，患者說她陰外有潰瘍，最近出現(xiàn)的，還去婦科、皮膚科看過，說是沒什么事兒，給開了婦炎潔?！薄半y怪。”羅浩喃喃說道?！半y怪什么？”陳勇問?！八砩嫌幸环N淡淡的薄荷香味，我還奇怪，想了半天?！绷_浩也不藏拙，直接回答。“那是婦炎潔……”陳勇一句話沒說完，羅浩的腳就踩在他的腳上，“我記得群里面說，有些男人現(xiàn)在也用婦炎潔。”“??？”所有人愣住?！笆钦娴?，不過療效未知。小莊你繼續(xù)，我就是八卦一下?！薄拔覒岩伤f謊，就沒多碰，簡單查體。而且看見骨穿的針眼紅腫，考慮有可能是免疫力低下導致的。”莊嫣簡單敘述自己的查體經過，羅浩頻頻頷首。老孟要得，小莊要得。這哪是剛來臨床幾個月的研究生，簡直就是身經百戰(zhàn)的那種老主治?？雌饋硪粋€一個什么都不會，但臨床上的坑，他們能躲的七七八八。莊嫣雖然沒得出正確的診斷，那是因為她的臨床經驗少，但她該看的都看了，無一遺漏。哪怕是地市級三甲醫(yī)院的主任、專家，都未必能做到莊嫣做到的程度?！澳阕龅暮芎?，老孟教的也好?！绷_浩再次肯定，隨即話鋒一轉，“但免疫力低下，首先做好自我防護的同時要考慮一些常見的疾病，而不是艾滋?！薄皫熜郑　鼻f嫣很罕見的反駁羅浩，“山城抽檢300個男性，艾滋率極高，這事兒你知道么？”（注）“？？？”羅浩一怔，旋即說道，“口、眼、殖生系統(tǒng)三聯(lián)癥，你能想到什么？”“白塞??！”莊嫣本能的回答道。說完后，她一下子愣住。這就是書本和臨床的不同。可能上學的時候很多知識點都背過，但拿到紛繁復雜的臨床上，就極少會想起。畢竟臨床以常見病為主，很少考慮罕見病?！霸瓉硎前兹?！”莊嫣一下子跳起來。“嗯，你基本已經碰到正確答案了。哪怕沒得出正確答案也不要緊，按照程序寫病歷的話，有經驗的醫(yī)生看一眼你的病歷就能給出確定診斷。”“這一點，的確已經超出臨床上絕大多數(shù)的醫(yī)生了。”“不錯?！绷_浩不吝贊美，把莊嫣夸的小臉蛋通紅通紅的。孟良人低頭啃著玉米，看不清表情。陳勇想說點什么，但眼角余光看見柳依依，也就住了嘴。“尤其是一些細節(jié)，比如說再次問診、陰外的查體小莊做了，這一點很好?！薄邦愃频募毠?jié)，其實很重要。我遇到過一次危險的事兒，那時候我陪著老板去隔壁醫(yī)院會診，患者在做高壓氧，我們就等了一會。”“在高壓氧艙里，我看見有人坐了20分鐘后閑不住，開始摸兜。當時我沖進去，把他按在地上?！薄耙闊煟吭诟邏貉跖摾?？”莊嫣愣住。孟良人抬頭，嘴角帶著玉米粒。“我艸，那不是整棟樓都得砰的一聲？”陳勇也驚訝?！班?，我直接搜身，在患者身上搜出煙和火機。按說進高壓氧艙的時候要摸兜，把火源拿走。但那次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忽略了這點，可能是老板要去，那家醫(yī)院招待老板比較占人手吧?！绷_浩說著說著，嘆了口氣，“還有很多細節(jié)都需要注意，小莊進步明顯，表揚?！鼻f嫣對羅浩的夸獎表示不理解，有些不知所措。“師兄，你說協(xié)和掃地大姨都能看病，我真的見到了。”莊嫣想要謙虛一下，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轉移話題，生澀的讓人感覺有些別扭?！班?，很正常?！绷_浩來了興致，沒理會莊嫣偏移的話題，又問道，“假設，你遇到了一個醫(yī)從性極差的患者和患者家屬，什么檢查都不做，你說什么他都不聽，怎么辦？”羅浩和莊嫣說話，眼睛卻看著孟良人。孟良人只是低頭啃玉米，嘴角上掛著玉米粒都沒擦一下?！傲ⅠR啟動醫(yī)患預案，把保安和男醫(yī)生叫兩三個過來，通知警務室備勤。不要離開診室，不要在診室以外說任何話、做任何動作，因為診室里有攝像頭，可以錄音錄像。接下來把患者住院部推，住院部會往其他醫(yī)院推，其他醫(yī)院再來一遍，公立醫(yī)院收不了可以去私立醫(yī)院。病歷一定第一時間寫好存檔，只寫病情自訴，寫清楚患者和患者家屬堅決不同意做任何檢查無法下診斷，建議轉住院。與此同時，第一時間報科室主任、帶組教授和醫(yī)務處?！鼻f嫣像是背誦一樣背了一長串的內容。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莊嫣自己有一定的心理負擔。這么做好么？這么做真的好么？莊嫣并不確定。陳勇手里拿著玉米棒子，怔怔的看著孟良人，柳依依也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羅浩吁了口氣，“行，你要是能把這一切都落實的話，就是一名成熟的醫(yī)生了?！薄皫熜郑@么做真的好么？”莊嫣不懂就問?！芭R床幾個要點，首先是膽大心細，看病要看得準，剛剛白塞病的患者證明你基本已經合格了，剩下的就是千錘百煉的臨床經驗?！薄暗诙?，要保護自己。遇到不講道理的患者、患者家屬的時候，你就按照上面你說的去做，千萬別有任何猶豫?！绷_浩叮囑?！芭??！鼻f嫣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袄厦希瑓柡Π。　标愑聹惖矫狭既松磉?，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岸际切∈侄危∈侄??！泵狭既撕恼f著?！靶∏f，我把華西風濕免疫專家的信息發(fā)給你了，你去看看患者，跟她說一聲。雖然這病不好治，現(xiàn)在還沒好的治療方式，但能用糖皮質激素沖擊，少遭罪，也算是不錯了。”“好?！薄叭グ??！泵狭既苏酒鹕?，擦了擦嘴，“我跟著去看看?！绷_浩揮揮手?！傲_浩，老孟可以啊！”陳勇看著孟良人和莊嫣出門的身影，贊嘆道?！澳闶窃趺磳W會的？”“我?guī)煾附痰模詡魃斫?，我們遇到過一次類似的事情，患者家屬非說昨天已經做過ct了，今天再做就是醫(yī)生為了開單子提成?！薄昂髞砟?？”“大概和老孟教的步驟一樣，對了，那次醫(yī)務處來的人是你?！绷_浩都忘了有沒有這事兒，類似的小事兒羅浩從來不放在心上，按照程序一步步走就是。“羅浩，這就是傳說中的臨床經驗，甩鍋秘籍？”“害，你可以換一種說法，叫集體決策，屬于民主集中制的一種醫(yī)療行業(yè)內的體現(xiàn)。”“切?！薄霸捳f啊，陳勇，你到底跟誰學的道術？”羅浩很罕見的八卦問道。陳勇猶豫了一下，隨后展顏一笑，“師父已經休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老人家的習慣。我?guī)闳ズ笊剑h遠的看一眼，剩下等明天?！薄埃。?！”陳勇竟然真的有老師？羅浩上下打量陳勇，見他這次說的很認真，應該不是開玩笑?！拔乙詾槟阍谮w公祖廟光養(yǎng)招財貓了呢。”“害，陳家小哥，省城赫赫威名，不是開玩笑的。”陳勇一撇嘴，嘬嘬嘬的逗貓。這里的貓都很胖，懶洋洋的，吃飽了玉米后它們更懶，對陳勇的招呼愛搭不理。陳勇似乎也早都習慣了這群貓的叛逆，只是逗著，沒想會有什么良好的反饋。這一點和竹子不一樣，竹子會躺在面前，露出肚皮，或者把頭硬塞到手里?！ⅲ鹤髡呷豪锾岬降?，也不知真假，山城那面我沒什么聯(lián)系。要是有誤，先給山城道個歉，總之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