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自已是繼承人,就可以隨隨便便開除誰。
可她忘了,丁榮是和樓紅英一起創業的元老,廠里的地位很高,除了樓紅英,誰也不能動他。
丁榮不想和若若搞得太僵,她是樓紅英的女兒,也自然是他的外甥女,所以,他想找若若好好談談。
約了幾次,若若都躲著不見,丁榮知道,又是翠蓮在背后搞鬼。
終于,在家門口堵住了若若。
“若若,咱們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若若的眼里全是冷漠。
“孩子,你媽媽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翠蓮把她害得那么慘,現在,你卻和那個女人交好,來奪取你媽媽的財產,這讓她情何以堪?!?/p>
若若不承認翠蓮有這念頭,還說那是她們兩個人的恩怨,與自已無關,她只知道,翠蓮是她的姑姑。
“你這個姑姑,還記得小時候她是怎么對你的嗎?若不是你媽媽收養你,給你優質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你會有今天嗎!”
無論丁榮說什么,若若都聽不進去,堅持認為自已長大了,有獨立的判斷能力,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說教。
眼看若若已經被翠蓮牢牢的控制住,她現在甚至都很少去醫院探望樓紅英。丁榮在心里感嘆:紅英姐,你這是養了個白眼狼??!
見若若油鹽不進,丁榮心中又急又氣。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不遠處,翠蓮從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她快步走到若若身邊,挽住若若的胳膊,挑釁地看了丁榮一眼?!叭羧?,咱們走吧,別理他在這兒說些沒用的。”若若順從地跟著翠蓮就要走。
丁榮攔住了他們,因為他看見,翠蓮開的那輛車是樓紅英的。
”還要不要點臉了,這車也是你能開的嗎?”
面對丁榮的怒斥,翠蓮不緊不慢。
若若說那是我給姑姑開的,我媽媽的車就是我的車,你管得著嗎?說完,兩個人開車揚長而去。
太讓人心寒了,若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屬實離不開翠蓮的教唆。
丁榮來到醫院看樓紅英,問醫生她什么時候醒來?醫生無奈的表示,這句話你已經問了無數遍了,我也無法給你答案。
看著躺在病床上,全身插著管子,毫無反應的樓紅英,丁榮心里如刀絞般難受。這還是那個不肯向命運低頭,雷厲風行,叱咤商場的女強人嗎?紅英姐,你快醒來吧。
丁榮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樓紅英的手,淚如雨下。
“紅英姐,你看看若若,被翠蓮迷了心竅,你要是再不醒,這廠子可就真要落入壞人手里了?!彼穆曇敉嘎吨葱呐c無奈。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若若和翠蓮走了進來。
翠蓮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若若也是一臉的不耐煩,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
“丁叔,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媽媽快醒過來,可是我也努力了很久,現在,我已經接受媽媽現在的狀態了,讓她好好休息,行嗎?!比羧衾淅涞卣f。
丁榮氣得站起身,“若若,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你媽為你付出了多少,你都忘了嗎?”
若若撇撇嘴,“行了行了,別在這兒道德綁架我,我有自已的想法?!?/p>
翠蓮在一旁假惺惺地勸著:“丁叔,消消氣,若若也是著急?!倍s怒目而視,“你少在這里裝好人,若若就是被你帶壞了!”翠蓮冷笑一聲,拉著若若就走。
恰好這時齊梁也來了,丁榮把翠蓮和若若的事告訴了他。
齊梁怒不可遏的讓翠蓮交出樓紅英的車鑰匙,那不是你有資格開的。
“哈哈哈,我是沒資格開樓紅英的車,她總該有資格吧!”翠蓮指了指若若。
若若接過翠蓮扔過來的車鑰匙,說自已是媽媽的閨女,媽媽的就是我的,我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齊梁簡直不敢相信,昔日的乖乖女會變得如此跋扈,更可怕的是,他發現翠蓮的基因顯現,骨子里蠻不講理,她們兩人流著共同的血液。
這一刻,他為樓紅英不值,一片真心喂了狗。
看著她們姑侄倆開著樓紅英的車揚長而去,齊梁恨恨的罵了幾句;隨后和丁榮商量,怎么才能幫樓紅英守住財產。
齊梁想了想,能守住財產只有兩個辦法。
“什么辦法?快說。”丁榮追問。
“第一個就是奇跡出現,樓紅英快點醒來?!?/p>
丁榮失望的搖了搖頭。
“第二個就是盡快找到我和樓紅英的兒子強強,他才正正規的繼承人,如果他能回來,一切都好辦了?!?/p>
丁榮覺得這第二個比第一個還難,強強丟了十幾年了都沒找到,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都不知道。
齊梁明白丁榮的意思,是?。姀娫诓辉谶€難說。他的心里一陣陣痛,昏迷的愛人,丟失的兒子,冷漠的養女還有虎視眈眈的翠蓮,頭頂的烏云何時才能散去。
兩個人相對無言,哀聲嘆氣之際,突然病房門開了,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進來。此人捂得嚴嚴實實,丁榮站起身來,擋在病床前。
看他這打扮不像個好人,怕他傷害樓紅英。
來人和齊梁丁榮打了個招呼:丁哥,齊哥。
認識?。∧闶钦l?齊梁問。
來人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齊梁和丁榮異口同聲:王雪飛,你怎么回來了。
王雪飛放下旅行包,來到床前看著樓紅英,眼淚流了下來。
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一個知性,堅韌,獨立善良的女人,不被任何事打垮;而今天的她,卻以這樣的形象躺在這里,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樓廠長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害了她?”王雪飛摘掉眼鏡擦了擦眼淚。
丁榮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以及和閔銘的情感糾葛。這件事看似是意外,但仍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只是,現在還沒找到證據。
王雪飛斷言,閔銘的妻子一定逃不開干系。
“我們都懷疑她,可是沒證據啊,怎么辦?”
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悲傷的情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