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年,我現在什么也沒有了,工作完了,事業也完了,如果連你也沒有了,我活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p>
“一娜,你起來,別這樣,好嗎?你只是被免職,公務員的身份依然保留,你未來還會有機會,還有希望?!?/p>
“沒有誰的生命少了誰就不行的,希望你認清這一點,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陷入泥潭里走不出來。”
看著賀時年決絕的模樣,喬一娜梨花帶雨,哭得更加厲害。
突然,她心念一轉,說道:“好,時年,我答應你分手,但在分手之前,我們可不可以最后一次……我跪著,你站著,你可以盡情······”
說著,喬一娜也不管賀時年是否同意,跪著過來,開始解賀時年的腰帶······
她的動作很粗魯,仿佛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她的急不可耐。
但就在她快要解開之時,賀時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動作沒能再繼續下去。
“一娜,給彼此留最后一點尊嚴,讓我們都能有塊布遮羞。”
咵啦——
喬一娜頹然坐在地上,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
使用肉體挽回是她最后的殺手锏,現在連這招都不管用了。
她讓賀時年迷戀到欲罷不能的身體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她知道,賀時年已經做出了決定,再沒有改變的可能。
她心死了,也碎了。
卻也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我出去走走,你的東西我就不幫你收拾了,我們有緣······再見。”
心里卻道:最好這輩子都別見了。
說完,賀時年沒有任何留戀,離開了家。
初冬的風吹在賀時年的臉頰上,他感受不到絲毫涼,有的只是心底的麻木。
畢竟在一起六年,他不能完全做到無視這段感情的存在。
也不能忽略他曾經也是愛著喬一娜這個人。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喬一娜的做法徹底傷了他的心,還有他的自尊。
賀時年一個人走在寧江邊上,任由冷空氣席卷他的全身。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李捷的電話。
一接通李捷就道:“賀秘,聽說你出院了,方便來一趟局里嗎?”
“李局,有什么事嗎?”
“范進喜和汪東革的案子性質已經定了?!?/p>
賀時年舒了一口氣,道:“好,我過來。”
被關在黑屋子的那幾天,賀時年的確恨兩人,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
但現在,他的心態反而平和了。
來到局里,不管是范進喜還是汪東革都頹然地坐在那里。
前幾天銬著的是賀時年,站著的是他們。
現在站著的是賀時年,銬著的是他們。
一切仿佛戲劇系一般。
“賀秘,案子決定起訴,下一步就交給檢察院提起訴訟了,不知賀秘有什么要交代的?”
賀時年當然明白所謂的交代,就是對這兩個折磨他的人有沒有什么特別想法。
比如提起訴訟前,兩人怎么折磨的賀時年,都可以加倍還回來,只要不弄死就行。
賀時年看了兩人一眼,不管是范進喜還是汪東革都是下意識往后縮,不敢直視賀時年的眼睛。
賀時年緩步走上前向兩人冷冷一笑,這一笑更是讓兩人毛骨悚然,身體驟然劇顫。
“范進喜,汪東革,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嗎?今日審我人笑癡,他日審你知是誰?”
兩人的身軀都是劇烈一顫,瞳孔更是下意識收緊。
他們當然記得。
這幾天這句話如魔咒般一直縈繞在兩人的腦海,他們都沒有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真可謂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此時汪東革的慌亂和絕望寫在臉上,哪里還有先前的半點囂張。
短暫的慌神后,汪東革朝賀時年走了過來,最后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身軀顫抖。
“賀時年,不,賀秘,大哥,爺爺······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被別人利用了?!?/p>
“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先前我打了你,現在我給你磕頭認錯,只求你放過我,不要開除我的公職,給我留條活路?!?/p>
說完竟然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
之前在縣委辦,汪東革背后捅刀子,搞小動作。
哪怕觸及了賀時年的逆鱗,他也僅僅將汪東革發配望日鄉守水庫。
并沒有斷他的活路。
但賀時年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當初的仁慈換來的卻是汪東革那變態的報復。
汪東革的求饒還在繼續。
“如果這還不夠,你可以打我罵我,踢我,哪怕你要使用手段,我汪東革也認了,只求你能放過我,給我留條活路?!?/p>
“我真的不能沒有工作,如果被起訴我的公職身份一定保不住,我這輩子就完了?!?/p>
說完,汪東革又要磕頭,賀時年卻喝道:“汪東革,你好歹也是男人,站起來,挺直了腰桿說話?!?/p>
汪東革眸子閃過一絲希冀,連忙站起來,但身子依然躬著,諂媚嬉臉道:“賀秘,不,賀哥,你有什么盡管問,我知無不言,一定將知道的全部告訴你?!?/p>
賀時年冷笑一聲,道:“是誰讓你進入福臨鎮紀委的?”
汪東革的眼神明顯出現了慌亂。
“怎么?不方便說?還是期待著他還會來救你?”
汪東革還是猶豫,臉色變得慘白,身軀顫抖不已。
“算了,既然不方便說,就這樣吧!”
放下這句話,賀時年又看向李捷說道:“李局,一切秉公辦理就行,我沒有什么要說的?!?/p>
汪東革卻慌了,臉色不斷變化,最后他心里一橫,說道:“賀秘,是歐華盛,是他讓我進入此次的調查組,協助范進喜工作。”
“他還說,只要這次的事圓滿完成對你的審訊,就將我從望日鄉調回來······我······我不是紀委的人,我只是一時被蠱惑,求你放過我,給我留條活路。”
果然,和賀時年的猜測一樣,將汪東革安排進調查組的就是歐華盛。
想到歐華盛,賀時年眸子一寒,歐華盛對他的針對,背后穿小鞋已經不是第一次。
哪怕今天在常委會上,他也恨不得將賀時年一除為快。
賀時年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任何污點,否則就真的讓歐華盛得手了。
想到這里,賀時年心里極為憤怒,但還是強制壓了下去。
目光又看向范進喜,道:“范進喜你呢?你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范進喜還算有骨氣,道:“哼,要殺要剮隨便,老子一人做事一人擔,你別想從老子口中套出一個字?!?/p>
汪東革卻道:“賀秘,范進喜是受了政府辦陸天浩的指使?!?/p>
聞言,賀時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