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金屬夾,聲音緩緩:“二哥,我來了。”
秦妄緩緩抬起頭,看到秦晚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釋懷,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只發(fā)出了沙啞得嗚咽,身體的劇痛和身心的傷害,在看到小妹的那一刻,沒有再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證據我們已經掌握的很清楚了。”紀檢委的人負責人拿出手機,調出秦晚提交的文件和舉報信:“前段時間,你妻子的賬戶收到一筆一百萬的匿名轉賬,資金來源可疑,經過核實,這筆錢是由境外賬戶匯給你的賄賂款,目的就是讓你對秦妄xingxun逼供,屈打成招!”
“另外,我們還接收到舉報,你再擔任隊長職務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多次接受他人賄賂,為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相關證據我們正在進一步核實。”負責人的語氣越來越嚴厲:“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鐵證如山,趙鑫磊再也無法抵賴,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已這一次,是徹底栽了。
為什么紀檢委的人回來…明明那筆錢的記錄很難查的到…
他的目光緩緩看向秦晚,眼底帶著一絲驚恐,目前所發(fā)生的全是秦晚一個人做出來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毀了…
紀檢人員立刻上前,拿出手銬,將趙鑫磊制服。
趙鑫磊掙扎著,聲音大喊:“我是被冤枉的!王大彪!是王大彪害了我,是他指使我做的!”
但他的呼喊,在鐵證面前顯得格外蒼白無力,紀檢人員不顧他的掙扎,將他強行押了出去,審訊室里,只剩下秦晚、殷無離和奄奄一息的秦妄。
“我來扶他起來吧。”殷無離側眸:“他的身體已經奄奄一息,得趕快把他送去醫(yī)院急救才行。”
秦晚點了點頭:“我知道,得把他送到車上去。”
殷無離小心翼翼的把秦妄扶起,動作很輕柔。
秦晚拿著一件外套披在了秦妄身上,遮住他的傷痕。
“二哥,我們去醫(yī)院。”秦晚的聲音放柔,眼底極冷:“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秦晚靠在殷無離的肩上,虛弱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感受著小妹帶來的溫暖和安全感,長時間的折磨讓他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此刻終于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安心的昏過去。
殷無離見狀,俯身抱起秦妄,快步走出審訊室秦晚緊隨其后,回頭看了一眼這間充滿罪惡和痛苦的審訊室,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當她走到警局大門時,殷無離已經把秦妄放進了車里。
“幫我把二哥送去醫(yī)院。”秦晚的語氣很冷:“我還有點其他事處理。”
殷無離眼眸深了深:“好,我把他送去醫(yī)院后,回來找你。”
秦晚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送二舅哥去醫(yī)院,是我作為你未婚夫該做的。”殷無離眼角微撩:“你注意身體,等我回來。”
秦晚“嗯”了一聲,目送著車輛離開,指尖攥的發(fā)白,直到車輛駛離視線,才轉身折返警局內部,周身散發(fā)出的冷冽威嚴的氣場。
紀檢委的人剛押著趙鑫磊離開,警局大廳里的警察們還處于低聲議論的氛圍中,見秦晚折返,紛紛下意識噓聲,目光中夾雜著復雜的神情。
秦晚目不斜視,步伐不快,朝著走廊走去,直奔局長的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淼统恋慕徽劼暎赝硖郑讣膺€未觸及門板,便聽到里面有人提及“秦妄案”,“趙鑫磊受賄案”等字眼,她沒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里,局長正對著幾名下屬沉聲部署工作,看到突然闖入的秦晚,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換上公式化的客氣:“秦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秦妄先生已經被送走就醫(yī),后續(xù)案件我們會依法處理。”
“王局長。”秦晚打斷他的話,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回來,不是為了二哥的就醫(yī)事宜,而是為了這個案子本身。”
她反手帶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辦公室內的幾名下屬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秦氏集團的千金為何態(tài)度如此強硬。
李局長皺了皺眉,示意下屬先出去,等到人走后,房門關好,才沉聲道:“秦小姐,我理解你對秦妄先生的關心,但是案件調查有法定程序,如果秦妄先生是被冤枉的,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發(fā)出通告,還他清白,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不管不顧。”
“法定程序?”秦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果依靠法定程序,我二哥現(xiàn)在恐怕已經被趙鑫磊屈打成招,甚至可能在審訊室里丟掉性命。”
她走到辦公桌前,目光銳利的直視著李局長:“李局長,你以為趙鑫磊只是收了這一百萬賄賂嗎?他在警局任職多年,濫用職權,收受賄賂的事情絕不止這一件。”
李局長心中一凜,他能感覺到秦晚話里有話 眼前這個年輕女人的氣場,絕非普通的豪門千金所能擁有:“秦小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秦晚抬了抬眸:“我記得老師提過你,你是他的學生。”
“老師?”李局長眼眸深了深:“你到底是誰?在我內心里只有梁老是我的老師。”
“正是他老人家。”秦晚挑眉:“他說過,你做事細膩圓滑,好亦不好…”
“梁老?”李局長的眼中閃過異色:“你說梁老是你的老師?怎么可能…他老人家不可能收你這種豪門千金的。”
秦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一個黑色徽章,徽章上雕刻著玄奧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她將徽章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李局長,認識這個嗎?”
李局長的目光落在徽章上,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從業(yè)多年,自然知道這枚徽章代表著什么,那是國家最高機密特殊行動小組的專屬徽章,持有這枚徽章的人,不僅擁有極高的權限,更意味著背后掌握著足以顛覆常規(guī)秩序的力量。
“你…你是特殊行動小組的人?”李局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前,仔細端詳著那枚徽章,確認不是偽造后,看向秦晚的眼神徹底變了。
“我是特殊行動小組組長,秦晚。”秦晚收回徽章,語氣依舊平靜:“因為這次的案件涉及我的親人,按照規(guī)定,我不能輕易動用特殊行動小組的力量,以免落下以權謀私的口實,但現(xiàn)在,趙鑫磊被抓,案件已經有了破局之法,我必須插手進來,因為趙鑫磊是得到王大彪的授意,而王大彪背后的勢力,可能涉及危害公共安全的秘密,絕非普通的案件那么簡單。”
李局長的心跳不由的自主加快,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聲明在外的秦氏集團總裁,竟然還有如此顯赫的特殊身份,特殊行動小組的威名,他只在內部文件中見過,那是專門處理各類超常規(guī)、高危險、超自然的神秘組織,其權力之大,難以想象,只知道是專門聽從領導人調遣。
“秦組長。”李局長的稱呼瞬間變了,態(tài)度也恭敬了許多,這是對她身份的充分認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是梁老的學生,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你在套近乎,不好意思。”
秦晚抬了抬下巴:“無妨,這不是重點,關于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明白,一旦泄露,我便涉及泄露國家隱私罪,這一點我很明白。”李局長點了點頭:“既然您亮出了身份,我也會全力配合您,只是,你剛剛說的王大彪的罪行,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證據?”秦晚挑眉:“關于王大彪,我自有計劃,目前的重點就是如何解決網絡上的輿論傾向,這一點需要強有力的證據去支撐,同樣,要撐得起群眾的檢查,要做到有理有據才行。”
她本可以用身份壓李局長,讓李局長發(fā)一個聲明,證明秦妄無罪,但她知道,群眾需要的是證據,一雙雙雪白的眼睛,都在盯著這件事,有什么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報道出來。
這是一個巨大的流量,誰掌握了流量密碼,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我現(xiàn)在過來,是想告訴你,這件案子從現(xiàn)在起,由特殊小組接手,警局需要配合我們提供必要的支持,以及后續(xù)法律程序銜接。”秦晚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另外,關于趙鑫磊的審訊,我會親自參與,我懷疑他不僅知道王大彪的事情,還可能牽扯其他更大的案件,只有撬開他的嘴,才能徹底斷掉這條利益鏈。”
李局長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沒問題!秦組長,我會立刻同知審訊部門,全力配合您的工作,另外,警局所有的資源,您都可以隨時調用。”
“很好,多謝李局長的支持。”秦晚微微點頭:“李局長,我知道這件事可能讓;哦面臨一些壓力,但請你相信,特殊小組的任何行動,始終以國家利益和人民安全為最高準則,同樣,我接過這個案件,也并非是出自親人情感,后續(xù)發(fā)生的一切,我會負責,你不需要擔任何責任。”
李局長心中一松,有特殊行動小組兜底,他自然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秦組長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
秦晚不再多言,轉過身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李局長:“對了,李局長,趙鑫磊現(xiàn)在在審訊室里?”
“沒錯,紀檢委的人正在審訊。”李局長點了點頭。
“這樣啊…”秦晚抬眸:“麻煩你去一趟紀檢委那里,告訴他們,趙鑫磊的案子被特殊行動小組接手,我會安排人在門口接走趙鑫磊。”
“好的,秦組長,我這就去。”李局長二話沒說,挪動腳步就朝著外面走去。
李局長推開門,徑直來到了關押趙鑫磊的審訊室。
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里面的紀檢委工作人員正在審訊他,被李局長給打斷了。
“有什么事情嗎,李局長?”紀檢委的負責人站起身,看向李局長。
李局長拉著他的手,走到外面,聲音壓低:“趙鑫磊的案子已經被特殊行動小組接管了,你們不需要在審訊了,馬上就會有車來接他離開。”
“特殊行動小組?你確定嗎?我怎么沒有收到消息。”紀檢委的負責人面色微變:“這么點小事,特殊行動小組也會出面?”
“有些話我不能給你說太多。”李局長意味深長:“但你要明白,讓特殊行動小組接管的事情,能是小事嗎?”
紀檢委的負責人扭過頭,蹙了蹙眉:“確實…那行,我們就此離開。”
而趙鑫磊目睹那一幕,心中有種隱隱的不安,果不其然,那位紀檢委的負責人回來后,便帶著另外兩人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李局長眼睛掃了眼他:“趙鑫磊,好自為之。”
“局長,你這是什么意思?”趙鑫磊面露不解:“怎么紀檢委的人走了?難道他們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你真聰明,你怎么知道我要讓你出去?”李局長笑了笑:“看來不枉在警局干了這么些年,有點眼力見。”
“都是局長教導的好,我就說肯定是秦晚冤枉我,讓紀檢委的同志誤會了我。”趙鑫磊露出釋懷的笑容:“還得是局長,等我收拾完,晚上接您去吃頓飯!”
“等你能出來再說吧。”李局長不再說話,耐心的給他解開手銬:“好了,出去吧。”
趙鑫磊有點蒙圈,但看見自已能活動了,便緩緩起身,臉上帶著笑容:“多謝李局長,我回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回來繼續(x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