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老板。”
卓航跟著林陽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坐。”
林陽遞給卓航一根煙。
“不會，謝謝。”
卓航擺手笑道。
林陽坐在了椅子上，點了根煙，將手中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也沒有著急拆開：“卓老板，你在河北是做什么營生的？”
“搞養殖。”
卓航推了推眼鏡，謙遜地說道：“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規模沒有林老板的大。”
“看來是同行啊。”
聽到卓航是搞養殖的，林陽略顯驚訝：“不知道卓老板搞的是什么養殖，或許我們能合作。”
“我是搞畜牧養殖的，養羊。”
“現在也有五千只左右，比起林老板的水產養殖，確實微不足道。”
卓航說道。
“卓老板太謙虛了，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至少你現在有實體經營的產業，不像朱休年就靠著一個復印件想要來拉投資。”
林陽和卓航也是第一次見面，但從卓航的言行舉止，他可以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看著年紀不大，但是做事非常的穩妥。
“林老板，我代表我們代表團給你道歉。”
卓航剛要起身，林陽連忙將他摁在了椅子上，親自倒了一杯水：“就像你說的，朱休年是朱休年，你是你，你沒必要替他道歉。”
“林老板，我剛才給你信封里裝的就是我們市好多人的檢舉信。”
“都是關于朱休年找人投錢的。”
“如果是平常，我也就不說了，畢竟我們是老鄉，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怕他回去之后找人搞我們的養殖廠。”
“但這是在首都，這么嚴肅的會議上，他潑臟水，確實不妥。”
卓航說著，臉上洋溢著尷尬的笑容，接著道：“而且我們知道這次交流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林老板要來，你的事跡我們都知道，所以想著能不能合作。”
“可以。”
林陽拿起了信封，說道：“就憑卓老板這個東西，我們就能聊，況且我們都是搞養殖的。雖然我是搞水產養殖和兔子養殖的，不過養殖不分家，咱們是能聊的。”
“這么說，林老板是同意了？”
卓航眼睛亮了，激動地問道。
“當然。”
林陽站起身，笑著伸出手：“明天等交流會結束之后，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詳細地聊聊合作的事情。”
“林老板，那明天晚上我安排。”
“我來過幾次首都，知道有不少的百年老店。”
卓航握著林陽的手，激動地一個勁地點頭。
“卓老板，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好，那明天見。”
送卓航剛出門，林陽打算看看卓航送來的證據，門就被敲響了。
林陽迅速把信封扔進了抽屜里，打開門：“馬秘書，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就是跟你說一下，工商聯那邊還沒有定性。”
“我剛才積極爭取了，也匯報了高書記。高書記的意思是明天還是要你代表我們省里發言，所以……不要有什么壓力。”
馬文軍站在門口，拍了拍林陽的肩膀：“高書記說，要是真有人非要給你頭上扣帽子，他親自給工商聯打電話！”
“馬秘書，替我謝謝高書記。”
“朱休年潑臟水的事情，我已經有辦法了，就看他明天在交流會上跳不跳。”
“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一定不會影響到我們省里的榮譽。”
林陽遞給馬文軍一根煙，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那明天見。”
馬文軍說著，將手里的格子紙遞給了林陽：“你之前寫的發言稿，我修改完匯報了高書記，高書記說寫得不錯，明天就正常發揮。”
“行。”
等馬文軍離開之后，林陽去看了看隔壁的孩子，安慰了一下張桂英。
晚上十點半。
等劉青青睡了之后，林陽坐在書桌前，亮著臺燈，從抽屜里拿出了卓航送來的信封。
“這個朱休年看來騙了不少人。”
林陽看著信封里的內容，一共有8封檢舉信。
看著檢舉信的內容，他的眉頭緊蹙：“這個朱休年真是詐騙的一把好手，也確實不要臉，連人家的100塊錢都騙，這樣的人竟然能參加這次的交流會，看來在他們當地還是有一定的后臺的。”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
等林陽看完全部的內容，才將信封收好：“朱休年，明天要不要把這件事情捅到大會上，就看你早上會不會主動認錯了！”
第二天早上，整個首都工商賓館人潮涌動。
“青青，你帶著娘去周圍轉轉，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我們開完會可能要中午了。”
房間里，林陽在精子面前捯飭自己的衣服。
為了這次的交流會，還專門買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
穿在身上，再加上一頭烏黑的短發，皮鞋锃光瓦亮，看著相當的精神。
“小陽，你去忙你的，我會照顧好娘的。”
劉青青看了一眼腕表，說道：“已經八點半了，九點鐘開會，要提前去的。”
“沒事，會議室就在一樓，劈個叉就到了。”
林陽接過劉青青遞上來的公文包，出了門。
“小林。”
“林哥，我和娟姐還準備敲門呢。”
剛出門，就看到王磊和胡娟兩個人站在門口，身后還有代表團的其他同志。
“娟姐，吃過了嗎？”
林陽笑道。
“吃了。”
胡娟和林陽并排走在一起，小聲道：“小林，朱休年的事情怎么樣了？我剛才看著馬秘書已經先去會議室了，說是要找李干事問問，估計是這事兒。”
“放心，我有把握。”
林陽作為副團長，后面跟著省里代表團的幾個人很快就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廳。
還沒到開會的時間。
除了會議室，還有大廳，門外面都是人。
不是中山裝就是西裝，或者是工服。
大部分都是一個代表團地竄在一起，在說說笑笑，大廳里煙霧繚繞，全是老煙民。
“小林，是朱休年。”
就在林陽三個人剛下樓在門口簽到處簽到的時候，胡娟小聲提醒道。
“林陽同志。”
還沒等林陽說話，朱休年的聲音就在整個大廳里面響起，就連門外面抽煙的幾個同志都被驚動了，一個個地順著朱休年移動的身影，目光落在了林陽的身上。
“他就是林陽啊。”
“聽說這小子的個人存款達到了十幾萬，紅山實業公司也成為了他們省里的第一民營企業，在他們省里面，這小子是紅人啊。”
“紅人咋了，我聽說他看不起河北來的朱休年，不僅說朱休年的方案是垃圾，還對朱休年同志進行人身攻擊。”
“資本主義的尾巴翹得挺高的，怪不得這事捅到了工商聯領導的那里。”
周圍其他代表團的人都打量著林陽，一個個議論紛紛。
“這些人什么情況都不了解，滿嘴胡說。”
王磊氣的咬著牙，沉沉的說道。
和林陽一起來的其他代表，看著林陽成為了眾矢之的，也紛紛的退讓了幾步，生怕影響到自己。
“朱休年，喊我有事？”
林陽沒有搭理周圍人的眼光，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朱休年的身上。
“沒事。”
“就是想給林老板提個醒，大家都是國內民營企業的佼佼者，你只是發家比較早而已，也不用看不起人。”
“我朱休年沒本事，但是其他代表可不一樣，我覺得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朱休年的聲音很大，就是想讓所有人聽到。
果然。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是一片嘩然。
只有人群中的卓航，氣得咬牙切齒，喃喃道：“朱休年，你是真給我們代表團丟人。”
“朱休年，你亂說什么呢？”
“你拿著一個不切實際的方案，就要讓林老板馬上投資。沒有談攏，你就開始造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選為代表的！”
王磊站了出來，氣呼呼的說道。
“朱休年。”
還沒等朱休年說話，林陽上前幾步，和朱休年只有一步之隔，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既然你說我有資本主義的做派，看不起大家。那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看不起任何人，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