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在回程的路上才發(fā)現(xiàn)有車一直在后邊兒跟著她,她下意識的抿緊了唇,踩下油門加快速度。誰知道她加速他竟然也跟著加速。
俞安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干什么,車子駛了一段后到底還是敗下陣來。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便接通,鄭啟言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喂了一聲。
“你跟著我干什么?”俞安低聲問道,她有些惱火。
他應(yīng)該是杜明在車上時就跟著的,只是她那時候沒有注意。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跟著你?這條路好像沒有規(guī)定只有你可以走。”鄭啟言的聲音里似是含了些笑意。
俞安一噎,一聲不吭的掛了電話。
這條路的確不是只有她可以走,她竭力的忽略后邊兒的車輛,試圖讓自己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她從未覺得回家的這條路那么漫長過,好似沒有盡頭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終于看到小區(qū)時她不由得松了口氣兒。
剛才她一直都克制著自己沒有去看后邊兒,這會兒眼看要到了下意識的往后邊兒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一直跟著她的車輛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她不由得怔了怔,突然就覺得那人是故意的。
她很快開著車進了小區(qū)停車場,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就連趙秘書叫她她也沒有聽到。
直到她追上來拍了她一下,“嘿,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那么久你都沒反應(yīng)。”
俞安被嚇了一大跳,總算是回過神來,她撫了撫胸口,抱歉的笑笑,道:“抱歉,我沒聽到。”
“老實交代,你想什么去了?”趙秘書笑著問道。
俞安含糊的說了句沒想什么,見趙秘書不相信,又趕緊的說在想工作上的事兒。
“都下班了還想什么工作上的事?還不嫌累啊?”趙秘書說道。
她說著俞安不嫌累,她卻比她更忙一些,在電梯里不知道接到誰的電話,出電梯后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老劉是明兒的飛機,俞安本是打算第二天送他去機場的。但早上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提早出發(fā),已經(jīng)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他這一走,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多久了。俞安的心里多少有些惆悵,很快打起精神來工作。
俞安周末總算是抽出空來,去商場逛了逛,分別給父母都置辦了衣物,又買了二老喜歡吃的點心,然后開著車回了家。
天氣冷,平常這時候回家父母都是在的,但今兒敲門卻沒有人應(yīng)。她有些奇怪,從包里翻出了鑰匙來開了門,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人。
她將東西擱下,拿出手機來給母親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便接通,俞安問起他們?nèi)ツ膬毫耍胖览嫌嶙≡毫耍呀?jīng)住了幾天,他們竟然沒告訴她一聲。
俞安匆匆的趕去醫(yī)院,胡佩文雖是說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但老俞的精神并不好,略坐了片刻就要躺下休息。
父親入院已是常事,俞安還是忍不住說道:“您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
胡佩文嘆了口氣,說道:“你上班不是忙嗎?老毛病了,你爸爸說沒什么大礙不許給你打電話,免得你來回的跑著折騰。”
“都已經(jīng)住進醫(yī)院了還沒什么大礙?”俞安有些惱火卻又沒辦法。
“真沒什么事,有事我怎么會不給你打電話?”胡佩文說了一句,示意俞安跟著她去外邊兒。
門關(guān)上后她就說道:“你爸這次住院都是被你小叔小嬸給氣的,他不想你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許給你打電話。”
俞安聽到這話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聲,問道:“他們過來找爸爸了?”
胡佩文一向好脾氣,這會兒也惱火得很,說道:“可不是,開口就向我們借錢,說小孩兒康復(fù)費用昂貴,話里話外都是要求我們分擔的意思。”她越說越是生氣,“你爸爸生病這些年他們裝聾作啞,現(xiàn)在竟還有臉到家里來。”
果然是被俞箏給說中了。
俞安夜從未見過臉皮那么厚的人,氣得不輕,只想馬上打電話去將那兩人痛罵一頓,說道:“以后他們再敢到家里來您就直接報警。”她知道母親的性格溫和,這壞人得由她來做。
胡佩文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說道:“你別去找他們,他們倆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你小叔是知道爸爸心軟,現(xiàn)在知道你爸不搭理他應(yīng)該不會上門來了。”
她還擔心他們找她,鬧到單位去讓她沒臉。她要主動去找他們被他們給訛上怎么辦?那倆人是不要臉面的。
說到底俞安是小輩,真鬧起來難免會有人指指點點。
俞安知道母親是顧忌著父親,沉默了一下,說道:“以后他們要再上門您馬上給我打電話。”
胡佩文趕緊應(yīng)了一聲好。
晚些時候醫(yī)生過來,叫了俞安去辦公室里談話,同她說了她父親的身體狀況,這一兩年來他的身體看起來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還是得靜養(yǎng)。老爺子還有些失眠,說是稍微有點兒動靜就睡不著,讓最好換個安靜的地方住,他得好好休息。
俞安忙于工作,這種事兒二老都是不會告訴她的。她有些懊惱自己對父母關(guān)心得太少,又仔細的問了醫(yī)生父親的各項檢查結(jié)果才出了醫(yī)生辦公室。
她其實是早就想給父母換房子的,這一刻終于做了決定。一樓本就吵,人上了年紀本就容易失眠,老俞不知道已經(jīng)睡不好多久了。
她的心里雖是暗暗做了決定,但卻知道父親性子倔,如果不經(jīng)他同意就決定下來,即便是買了房他也未必會住進去。于是在他出院時她鄭重的提了這件事。也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堅決,老俞這次竟沒有說什么。
俞安很快開始看房子,她急著入住,只看二手房。但買房比租房更重要得多,一時哪里能找到滿意的。
這天傍晚,中介給她打電話,介紹了一不錯的小區(qū)。價格超出了俞安的預(yù)算,但中介熱情的讓她先看看再做決定。這房子無論是地段環(huán)境戶型都比以前看的房子要好。
俞安經(jīng)不住人熱情相勸,同人約了時間后開車過去。
如中介所說,這小區(qū)的確比她所看的小區(qū)都要好,環(huán)境清幽,配套設(shè)施齊全,醫(yī)院大型超市附近都有,交通也很方便。
中介對小區(qū)的環(huán)境滿意,帶著她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這才帶著她往樓上去看房子。
她同中介才剛往里邊兒走了沒多遠,就有幾人迎面走了過來。路燈光線有些昏暗,俞安同中介說著話沒注意。對面的其中一人往她們這邊瞧了一眼,突然出聲叫道:“俞小姐?”
俞安一愣,抬頭看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那叫她的人竟是徐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