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新年快樂！”

炕桌上，放著八盤菜。

紅燒肉、白菜粉條、炸茄盒、炸肉、豬蹄子、蕓豆炒肉、青椒雞蛋、芹菜花生米。

炕頭上，還放著一箱啤酒。

啤酒上，蓋著被褥。

啤酒已經被暖熱，葉小玲舉著飲料，站在炕上，給大家拜新年快樂。

老刀端著啤酒，滿臉都是笑容。

葉小玲扭頭看著孫華，孫華也端起啤酒，笑瞇瞇道：“跟小玲干杯，也希望小玲你，快點長大，好好上學。”

“嗯，我一定努力學習，我，我要考冰工大。”

葉小玲奶聲奶氣說著，惹得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趙曉莉給葉小玲拿了茄盒，溫柔說著：“要是考上冰工大，阿姨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肯定能考上。”

“爸爸說了，考不上，他有辦法。”

葉建國正喝啤酒呢，被女兒這句話，弄得呆滯一下。

老刀不滿看著葉建國，怎么能騙孩子呢？

趙曉莉、孫華卻笑著，葉建國肯定有這個本領。

“爸爸，對不對？”

“那什么，考還是要考的，到時候再說。”

葉建國還真不是吹牛，自己要是真成為資本，別說冰工大，華清、京城大學，也是想進就進的。

這個社會，特權階級享受的，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接觸的。

“公平！”

老刀嘀咕一句公平，葉建國跟老刀碰杯。

“好，為了公平干杯，我錯了，行吧。”

葉建國主動認錯，這讓老刀沒想到，還以為葉建國成長之后，已經獨斷獨行了。

“趕緊吃飯。”

“一會兒有電視看。”

“真舒服啊！”

葉建國當然舒服了，不用自己做飯了，也不用出去吃。就在自己家里，想吃什么做什么。

公司那邊也放假了，唯有走私網絡，依舊在運行。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嗯？”

葉建國疑惑看著外面，窗戶上凍著冰花，無法看清楚外面。葉小玲蹦著過去，對著冰花哈了一口氣，然后看著外面。

“爸爸，是有人敲門。”

“到底是誰？”

葉建國努努嘴，老刀穿鞋下地，冷酷走了出去。

除了面對家人，老刀對其他人，都是很冷漠的。

此時葉家門口，停著一輛綠色吉普車。

車上的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脫下手套，哈了一口氣，望著葉家之地。

胡同邊緣，有安保人員，正在盯著吉普車。

司機也下車了，正在敲門。

老刀走了出來，冷冷問道：“找誰？”

“請問，葉總的家，在這嗎？”

“沒錯，你們是？”

“不好意思，我們是京城來的，我們家先生，想要跟葉總談談。”

“對了，這是我們從京城帶來的禮物。”

司機從身后，拿過來一個袋子。袋子里面是稻香村糕點，還有全聚德烤鴨，外加兩條特供香煙。

“京城？”

老刀很疑惑，再次望著對面的男子。

今天是元旦，居然有客人來。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冰城轉機，我要去一趟蘇聯。”

“我希望見到葉總。”

“我叫萬成龍。”

老刀聽到對方姓萬，瞬間反應過來。

“請進！”

老刀讓出位置，并沒有拿禮物，反而快步進入房間，通知葉建國。

“萬成龍？”

“萬家人？”

葉建國也下地了，連忙來到門口，迎接萬成龍。

萬成龍站在外屋地，也看到屋內正吃飯呢，露出一絲尷尬笑容。

“對不起，葉總。”

“打攪家里人吃飯了。”

“太不好意思了。”

“你是？”

葉建國擺擺手，領著萬成龍等人，來到老刀的房間。

趙曉莉也下地了，主動端來茶水。

萬成龍暗中看了看趙曉莉，忍不住問道：“這是葉總的？”

“朋友！”

葉建國讓萬成龍喝茶，忍不住問道：“萬冰云是你的？”

“那是我妹子。”

“我是他二哥。”

“原來如此。”

葉建國恍然，萬冰云的父親是老資本家，萬明遠。萬家是紅色資本家出身，祖上更是京城巨富。

萬明遠有五個孩子，其中兩個孩子夭折。

老大萬朝宗、老二萬成龍，老三就是萬冰云。

“不知道萬二哥來我這？”

“正好轉機，我去一趟蘇聯。”

“參加一次經濟會。”

“那讓冰云來個電話。”

萬成龍坐在那，溫和望著葉建國。萬成龍一點不像商人，反而溫文儒雅，猶如儒者一樣。

葉建國知道，萬成龍在蘇聯上過學，會俄語、西方三種語言，本身就是高級知識分子。跟萬成龍比起來，葉建國就是野蠻生長的野草。

葉建國就發現，萬成龍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不會吧？”

“萬冰云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家里了？”

“哎呦我去。”

葉建國心虛了，人一心虛，眼神就首先飄忽起來。這要換成其他時候，葉建國還能偽裝一下。

萬成龍看到葉建國眼神閃爍，再次笑了起來。

“別誤會。”

“冰云，不知道我來。”

“啊？”

葉建國更加心虛了，不通知萬冰云，只是直接攤牌嗎？

“前幾天，父親去看了文老。”

“你是文老的學生。”

“父親，讓我跟建國兄弟，多親多近。”

“呵呵，你是冰云二哥，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

萬成龍聽到葉建國說自己人，笑容更加古怪。

“的確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