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魏洵在去酒席廳之前,先去了新娘的休息室。
夏時已經換完了禮服,妝容也改完了,正在弄發(fā)型。
休息室的門開著,魏洵停在門口,打眼一看,兩個小家伙也在休息室,坐在沙發(fā)上。
小姑娘明顯有點不高興,嘟著嘴。
謝承安側身對著她,正輕聲的哄著。
魏洵開口,“就知道你們倆在這兒。”
他招了招手,“過來,我?guī)銈內コ院贸缘摹!?/p>
小施恩一看到他,嘴巴嘟得更高,坐直了身子,但是沒下沙發(fā)。
她只是伸著小手朝一旁指了指。
魏洵看過去,她指的是糖果盤。
差不多明白了,但他故意裝傻,“怎么了?”
說著他走過去,撥弄著糖果盤里的東西,“想吃餅干嗎?”
“不要。”小姑娘說完拿眼睛瞟著盤子里別的東西,重復一句,“不要。”
魏洵又問,“那要吃瓜子?”
他拿了一個小包的瓜子遞給小施恩,“想吃就說,叔叔給你拿。”
夏時看著化妝鏡里的兩個人,“不敢對我撒火,現(xiàn)在正在生悶氣,你小心著點,一會兒把火都撒你身上了。”
魏洵笑了,“是嗎?”
他走到小姑娘對面蹲下來,把那小包的瓜子放在她手心,“是想吃這個嗎?”
“哼。”小姑娘把頭扭到一旁,瓜子直接扔在沙發(fā)上,抱著胳膊像模像樣的,“哼。”
魏洵突然哎喲一聲,“什么東西,快給我看看。”
他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臉,“快張嘴,給叔叔看看,牙齒怎么黑了?”
他樣子有點唬人,把小姑娘嚇一跳,不情不愿,但還是張嘴了。
謝承安也湊過來看。
他腦子一向轉的快,“恩恩,你的牙齒黑了。”
魏洵說,,“肯定是吃糖吃多了,牙齒里有蟲子了,把小恩恩的牙齒給啃掉一半。”
小姑娘一下子就怕了,急的不行,張著大嘴對著魏洵,“啊。”
魏洵像模像樣的在她小門牙上摸了一下,然后甩手,“一只好大的蟲子。”
小施恩轉頭看,“哪,蟲。”
“扔太遠了。”謝承安說,“剛剛我都看到了。”
他拉過小施恩的手,“所以不能再吃糖了,都有蟲子了。”
小施恩扁著嘴,不高興,但是態(tài)度明顯緩了下來。
魏洵一手將她抱起,“我們去吃別的,今天有好多好吃的,比糖果好吃多了。”
他另一手牽著謝承安,“走吧。”
夏時忍不住笑,“還是你有辦法。”
魏洵笑了笑,“先走了。”
他帶著小孩子去到酒席廳,找了一圈才看到程家兄妹。
程銘站在酒桌旁正跟別人寒暄,程妍已經坐下了,手里拿著手機。
魏洵過去,“我們先坐在這里。”
程妍被嚇一跳,轉頭看到是他,笑了,“剛想給你打電話。”
她把手機放下,接過來小姑娘。
桌上有些小點心,她問,“要不要吃呀?”
小姑娘眼睛都圓了,手指著桌上的一盤,“吃。”
旁邊倆人沒聊幾句,程銘回來落座,大家都找好了位置,之前還鬧哄哄的酒席廳已經安靜了下來。
夏時換了件紅色禮服,跟謝長宴一起出場。
程妍沒忍住,“真漂亮。”
她說,“我以前單知道夏小姐長得好看,但沒想到這么漂亮。”
魏洵轉頭看她,“你也好看。”
程銘坐在一旁都笑了,“不用這樣。”
他說,“又沒讓你表忠心。”
程妍笑起來,握著懷里小姑娘的手,“媽媽漂不漂亮啊?”
“美。”小姑娘說完扭著身子要下去,“媽媽。”
這是要去找媽媽,謝承安坐一旁,伸手按著她,“媽媽要敬酒,現(xiàn)在不能去,會添亂。”
小姑娘盯著他,過了幾秒鐘點頭,像那么回事兒似的,“亂。”
夏時那邊由芒果和陳晨跟著,謝應則跟在謝長宴旁邊。
陳晨托著敬酒盤,芒果酒量還行,捏著酒杯,大多數敬過來的酒都被她擋了。
人多,又都是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不可能敬兩桌就撤了。
所以一桌又一桌,是個大工程。
等了一會兒陳晨塞給芒果一顆藥,“解酒的。”
她又轉手遞給了謝應則一顆。
謝應則不用這些,他的酒量還可以,目前應付的過來。
芒果則背過身,都沒用水送服,直接就干吞了。
她轉過頭拍了拍陳晨的肩,“謝了。”
陳晨說,“要不一會兒我們兩個替換一下,你端盤,我來喝。”
芒果搖搖頭,“夏夏說你酒量不好。”
確實不好,陳晨有點汗顏,“苦了你了。”
芒果笑了,“就這一回,下次就是我結婚,那個時候你來給我擋酒。”
陳晨笑起來,“那你可得早點結婚,要是我排在前面,你還得替我擋一場。”
她話說完就聽見酒桌上有人喊,“伴娘伴娘,別聊天了,來來來,喝酒。”
又轉了幾桌,夏時空杯放在托盤上,拿了倒?jié)M酒的一杯,一轉身過來,頓了一下。
剛剛沒仔細看,許靖舟坐在這里。
他已經起身了,端著杯子對著她,“恭喜。”
夏時笑著,“謝謝。”
許靖舟又轉頭對著謝長宴,舉了舉杯子。
謝長宴一手攬著夏時的腰,一手對他舉杯示意,而后一仰頭干了。
他示意陳晨給他倒?jié)M,轉過來,杯子還對著許靖舟,“什么時候能喝許總的喜酒。”
許靖舟神色淡淡的,“說不準。”
他說,“估計得一頓好等。”
有人開著玩笑,“許總這條件,但凡想找,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他們并不知曉許靖舟與謝長宴和夏時之間的糾葛,直接問,“許總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這么多年也沒聽說交過女朋友,是不是還沒放下?”
旁邊的人嘖一聲,“瞧不起我們許總是不是,我們許總喜歡誰,開個口的事兒,誰能拒絕得了?”
他這么一說,其余的人也覺得是,“是這么個事兒。”
原本這幫人酒杯是對著新郎新娘的,此時都轉對著許靖舟,“許總業(yè)也立了,家還不成,難不成咱這江城的姑娘,就沒有你看得上的。”
許靖舟聞言笑了,“哪能,我有什么資格看不上江城這些姑娘?”
他用杯子碰了其中一人的酒杯,“沒遇到合適的,這東西不就是要講個緣分嗎?”
謝長宴點頭,“說的也是,你看上人家,人家沒看上你,這是沒辦法的,就只能再等下一個。”
夏時趁著別人不注意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壓著聲音,“少說兩句。”
謝長宴將她往懷里摟了一下,“好好好,知道了。”
他又端了杯酒,對著全桌示意,“吃完之后去自助廳,那邊還有很多節(jié)目。”
這桌敬完,他們又轉去了下一桌。
謝長宴貼著夏時耳朵,“再敬兩杯你們就可以撤了。”
他說,“一會兒魏洵和康珉過來,我們幾個應付就好。”
夏時也確實有些累,原以為敬酒,無非就是客套幾句,笑一笑,挺簡單的。
但這還沒敬幾桌,她就有點繃不住了。
所以她沒推辭,“好。”
接下來速度加快,敬了兩桌酒,夏時就帶著陳晨和芒果撤了。
托盤交給了康珉,魏洵過來替了謝應則。
大家見狀也沒計較,甚至還說,“新娘子早點去休息吧,一大早起來忙到現(xiàn)在,也是累壞了。”
這邊三個人回到休息室,夏時趕緊把鞋脫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踢著兩條腿,“好累。”
她說,“結個婚怎么這么累?”
“就是結婚才累。”芒果坐她旁邊,仰頭靠著沙發(fā)背,喝的有點迷糊了。
她說,“所以不要結婚,就這樣,不結婚。”
這話也不只是說給夏時的,還是她想說給自己聽。
服務員過了一會兒敲門,推了推車進來,上面是酒席那邊選的幾道菜,專門送過來的。
旁邊有桌子,收拾一下將菜都擺好,陳晨趕緊拿起筷子,“餓了餓了,吃飯。”
說完她都笑了,“居然還給開小灶,謝先生想的真周到。”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僅如此,還知道選一些夏夏喜歡的,有心了。”
芒果吃不下去,擺擺手,“你們先吃,我靠這躺一會兒。”
她也沒躺多久,休息室的門打開,康珉進來。
他把外套脫了,搭在手臂上,走到芒果旁邊,“睡了?”
之后他彎腰把外套裹在她身上,將人抱起來,“我先帶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