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伸了個懶腰:“誰啊?”
“對方不肯透露身份,只說奉主子之命,請你赴宴?!眰蛉说?。
云晚沒說話,先拿過枕頭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信息顯示,銀行卡到賬一百萬元。
那說明古玩店老板已經把她給‘賣’了,好樣的。
“你去跟他們說,我要忙著修禪念經,沒空?!痹仆淼馈?/p>
傭人又道:“可他們說如果見不到你,沒辦法回去交差?!?/p>
聽這意思,來的都是手下,那四個正主,一個也沒來。
那就更無所謂了。
“你跟他們說,我不念經,也沒辦法向佛祖交差。”
“你問他們,佛祖大還是他們的主子大?我的‘差’大,還是他們的‘差’大?”
“好的。小姐。”傭人領命而去。
云晚本來還想再睡會,但發現已經睡不著了。
索性起床洗漱,準備到后院的佛堂念會經去。
好歹背個京圈佛女的名頭,每天到佛堂打個卡,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剛到佛堂燒上香,準備念一遍《金剛經》。
她幾乎每次念經,都是挑《金剛經》。
理由無他,因為字數少,只有5040字,也就相當于兩章小說的字數。
好念,省時。
結果剛念到一半,云小楠來了。
因為顧燁沒在,云小楠便不再裝。
指著云晚就罵,“賤人!你裝什么清心寡欲!”
“頂著這副被男人啃噬過的下賤身子,跪在這兒念經?佛祖都要惡心吐了!你對得起顧燁哥哥嗎?”
云晚一聽,你不裝了?很好,那我也不用裝。
念經聲停止,云晚反手一耳光,扇在云小楠臉上。
云小楠整個人被打得狠狠一歪。
她捂著臉,半邊臉火辣辣地迅速浮起鮮明指印。
云晚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活動著手腕。
“你以為我不知道,溫泉會所里,讓人在我酒里下藥的是你?”
“你看上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顧燁,你直接跟我說,我送你便是,你搞這些麻煩事干什么?”
“還顧燁哥哥,你撿垃圾就撿垃圾,非要裝什么深情,費盡心思毀我清修?!?/p>
云小楠被震得說不出話,捂著臉后退。
“云晚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向小楠叫道。
“打的就是你!你個死白蓮花,超級綠茶婊,我看到你就想吐!”云晚罵道。
“云晚你……你……”
“我什么我?小白蓮,我忍你很久了!”
云晚作勢又要動手,云小楠趕緊往后退。
這時佛堂的門又開了,顧燁一身挺括的西裝沖了進來,眉頭緊鎖如臨大敵。
目光觸及捂著臉頰,眼淚汪汪的云小楠,“小楠你怎么了?”
“燁哥哥……嗚……”
云小楠瞬間收回所有狠毒鋒芒,猛地撲過去,小鳥依人般藏在顧燁身后,只露出半邊紅腫的臉。
手指顫抖地指向靜立原地的云晚,“我……我只是太擔心姐姐。”
“她那么晚回來,還帶著傷……我勸姐姐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怕她被壞人欺負了啊……”
說著仰起臉,淚珠兒‘啪嗒’滾落。
“可是她竟然不領情,她竟然打我……”
顧燁指著云晚,“云晚你怎么能這樣?楠楠是關心你!讓人檢查身體有什么錯?”
“檢查身體?不用查了?!痹仆淼?,“我不是處女了,婚約作廢。”
“你們兩個該扯證扯證,該同房同房,別吵我就行?!?/p>
“二位出門左轉,雙宿雙飛地滾吧?!?/p>
說完再不理會二人,自顧念起經來。
這邊的吵嚷聲驚動了云父云母,聞聲趕來支援。
“孽障!”云父的手指哆嗦著指向云晚,“你對小楠做了什么!你看看把你妹妹嚇成什么樣!”
云晚老實回答:“我能做什么?就抽了她一巴掌?!?/p>
“你太讓我失望了!”云母痛心疾首,手指用力地戳著云晚的頭,“你祖父讓你帶發清修是信任!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夜不歸宿,滿身污痕,還打妹妹!我們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張著嘴像是在醞釀一句重要的話。
云晚知道她要說什么,于是替她說出那句臺詞:
“我知道你要說,‘你滾!你立刻給我滾出云家’!”
云母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對,你給我滾!我們沒有你這個女兒!”
云晚點頭:“好的?!?/p>
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臉上別說悲傷痛苦,連一絲絲漣漪都沒有。
原書中她就是爹不疼媽不愛的死炮灰,和父母之間幾乎沒什么情分,自然也就無所謂。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
跪坐太久,腿有點麻,她隨意地跺了跺腳。
在云父云母混合著震驚和不解的目光里,云晚徑直走向佛堂角落的帷幕后面。
那里赫然立著一個碩大的、鼓鼓囊囊的玫瑰金色28寸行李箱!
“……”
云父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云母絮叨到一半的臺詞也卡了殼,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行李都收拾好了?
云晚伸手拖過那巨大的行李箱。
她拖著自己的全部家當(其實也沒多少好東西),步履輕快,旁若無人地從僵硬在佛堂中央的父母妹妹還有前未婚夫面前經過。
走到門口時,她腳步微頓。
云小楠立刻尖聲道:“你別想著求爸媽讓你留下,求也沒用!”
“省省吧你,”云晚聲音清脆又平靜,“我是想說,記得把門的鎖芯和密碼都換了,別到時丟了東西,誣陷是我偷的。”
說完頭也沒回地朝著別墅大門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門,長長地松了口氣。
目前來看,劇情還是按原來的走,沒有根本性改變。
區別是自己主動離開云家,而不是被狼狽地趕出來。
按照原書的設定,那接下來的劇情,該是自己流浪街頭了。
可是自己現在帳上有一百萬現金,完全可以吃喝嫖賭快活一陣子,怎么可能會流浪街頭?
改一點點,就離自己早死的結局遠一點。
到了門口,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這時一輛黑色加長型轎車駛了過來,車窗搖下,“晚小姐?您終于出來了?我家少爺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