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壇主對教主忠心耿耿，就算你們犧牲了長生教，請放了飛鶴壇主……飛鶴教主。”
趙無極認真而誠懇，他明知道宮主在這里，還過來冒險，飛鶴就是原因之一，他也大大方方的直接提。
周香君注意到他用的是“飛鶴壇主”“教主”，這是對歸海、對長生教真有歸屬感啊。
“你在外面就說了，為他求死，我可以答……”
“痛快一死是無奈之舉，如果能活命，當然最好還是活著。教主如果哪天要重做長生教，或者別的地方用人，飛鶴都是值得信任的。”
趙無極貿然打斷，堅持為飛鶴求饒。
這也是他在為自已的人設做注腳——越為飛鶴求情，越說明他背后真的還有歸海真人。
他也猜周香君是不是想要用飛鶴釣歸海出來，雖然是無盡的折磨，但只穿肌肉沒損筋骨，也是留了一線回轉余地。
“呵呵，對長生教殘殺的是沖霄宗，凌虐飛鶴的也是沖霄宗。我答應放了他，要豁出面子去跟沖霄宗爭，所以……你給的消息必須有價值！”
趙無極可是奪了妙玉的記憶，知道就是她主導，推到沖霄宗頭上，無非待價而沽的托詞。
“黑云山的秘密，不在乎山里面，而是上方千年不散的黑云！如果飛上去，靠近黑云的話，會被吸入到黑云里面。”
周香君輕哼了一聲：“看來他真的信任你，這信息都跟你透露了。是不是還說黑云疑似通往另外一個世界？”
當初說出這個秘密的是長生教護法，說消息源自于歸海真人，他不知道從何而來，不知道更多。
趙無極剛剛搜索歸海的記憶，這也是從天機閣得到的。
天機閣賣消息情報，估計也不是獨家，周香君能知道也不奇怪。
“宮主厲害，這個秘密也知道了。那我只能再透露一點……教主在黑城發展分壇，就是為了探索這個。我們進去過很多人，有的消失在里面，而有的回來了！”
周香君微微動容，總算讓她聽到有價值的消息了！
通往其他的世界，對她沒有吸引力，且不管危險，光是無法回來，就是她不愿意的結果，除非命盡時刻。
“歸海教主果然有魄力，不惜拿手下去試！說出來，我放過飛鶴。”
“我只是聽來的，我沒有進去，不能很好描述具體狀況……”
“少廢話！快說！”
“進入那黑云里面，什么都看不見聽不到，但感覺夠靈敏的話，會發現有東西襲擊過來。
我們有人反應很快，捕捉到襲來的東西，并立即收入到了儲物袋，又墜落返回了山上。
據說那是一種非常神奇、非常特別的靈性珠子，具體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趙無極把程行遠的經歷說了出來，他用詞是“我們有人”，聽起來是“我們長生教”，實際上“我們天陰門”，并沒有撒謊，不懼周香君的目光。
周香君聽到這里，已經很滿意了。
這樣的消息，天機閣的價錢可不小，而這是歸海試探出來的，天機閣或許都不知道。
八門把持著天南一線資源，能開發的都開發了，雖然能維持各派的斷層領先，但誰又不想更上一層樓？
黑云山的黑云，就是少數無法開發的處女地。歸海盯上了，周香君也盯上了。
這是一個超越的機會。
“那個……黑云山的黑云或有百千里，不是一個人、一個門派能獨占的。宮主前往，其實不會影響教主，但……我覺得經驗不多，不是誰都能回來……宮主不要親自冒險，最好讓人試探一下。”
趙無極故作擔心，實則以退為進的激將法。
他等著周香君說：“長生教黑城分壇的人都能回來，我霜雪秘宮的宮主還回不來嗎？”
周香君微微一笑：“你說的有道理，要不……讓姬蘇先試一下？”
“……”
趙無極表情一凝，這老妖婆不受激啊，這不把姬蘇長老坑了？
周香君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是想要坑我！我去冒險，通往到了別的世界回不來，你就安全了。”
“宮主想多了，我這不是為了換回飛鶴教主一命嗎？以我的地位，有些事情我是摻合不上的……我能把飛鶴教主帶走了嗎？”
“飛鶴可以走，至于你……呵呵，你是我跟歸海中間的聯絡人，我們這么重視你，我當然要把你帶在身邊啊。”
“我……”
周香君只是給了他一個冷笑，雖然相信了歸海回來了，但也把趙無極當人質了！
“去把他放走。”
她已經揮手送客，以周香君的實力，根本不怕趙無極跑了，由著他自已出去放人。
趙無極告辭出來，到院門口看到了宋子歌，這是要過去跟周香君商議。
在錯身而過的那一剎，趙無極聽到了宋子歌的傳音：“不要相信她。”
趙無極暗暗驚訝，不過宋子歌目不斜視，他自然也不會表露痕跡。
宋子歌這是什么意思？
趙無極不是很明白，但能看得出他們的盟友關系也不牢靠！
或許沖霄宗不想周香君跟歸海真人、或者天陰門搭上線，先離間一下？
出來門口，趙無極拖住了飛鶴教主的身體，再揮劍斬斷鐵鏈，把人放了下來，又小心的將鐵鏈從他身體里面抽了出來。
飛鶴教主意識早就麻木了，但這樣抽動鐵鏈，還是本能的抽搐。
那傷口實在太瘆人，而且穿透身體，已經讓肌肉血管什么的都壞死了，敷藥意義不大，需要靠他慢慢療愈。
趙無極給他服了一顆精品金創丹，安慰了一句：“傷勢不輕，但好歹沒傷及筋骨脈絡，養一段時間或許能恢復。”
飛鶴教主的眼睛還是睜不開，有混著血絲的眼淚流出……
“趙……教主，對不起，我以前對你口服心不服，還一直懷疑你……”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最后是趙無極來救他！
趙無極剛才也明說只能求得一死，現在能放他下來，還能放他走，顯然是付出了什么代價。
“別說這些，周宮主答應放了你，以她的身份，自然不會再派人殺你。但我要留下來，沒法送你離開。你這樣子，還能找到落腳之地嗎？”
趙無極前面一句是說給周香君聽的，只是飛鶴這個狀態，碰到謝鳴、溫蕓蕓這個級別也能殺了他，不派人不代表手下不會主動行兇啊。
“我這如同廢人……應該沒人殺我。我去京城，找個破書屋了此殘生吧。教主保重，教主萬歲！”
趙無極一怔，他當然明白，后一個教主是指歸海真人。只是這破書屋……是石皮書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