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先走了,老爺子。”
說完黎歲不管他表情如何,轉身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桌面上的茶杯被身后的人推翻在地。
顧宇擎看著那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欣賞起來。
“這個丫頭片子,拿捏人心還真有一套。”
這哪是乖巧,分明是長滿了爪牙,只不過都被藏得太好了。
難怪她能拿捏住那小子,就這殺傷力,連他都沒法扛得住。
只是如果不乖,不能作為控制那小子的籌碼,那他費盡心思把她弄進顧家有何用?
顧宇擎眼眸微微瞇起來。
劉管家跑進來,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立馬叫人進來收拾。
“這小太太人看著乖乖的,怎么惹得老爺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顧宇擎冷冷地哼了聲,“她乖個屁。”
“今天晚上的拍賣會叫她去參加,代表我們顧家去參加。”
劉管家:“好的,需要給她多少資金?”
顧宇擎:“一分錢都別給她,讓她去長長見識,也清醒清醒,知道自已的身份,能嫁入我們顧家,已是她高攀,就應該盡心伺候好公婆,當一個聽話乖巧的兒媳婦。”
劉管家有些懵,“可黎氏也是個大公司,小太太應該不缺錢。”
“哼。”顧宇擎又是重重哼一聲。
“那跟她有什么關系?那是黎時硯的公司,她一個女孩子,小錢能有,拍賣會上一件藏品至少要上百萬,她能有個屁她!”
劉管家:“那我現在過去跟她說。”
“慢著,禮服給她準備好,出去別丟了我顧家的顏面!”顧宇擎中氣十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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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歲剛回來坐下沒多久,劉管家人就過來了。
抱著一個薄箱子,語氣恭恭敬敬。
“太太,老爺子身體不舒服,讓你代為參加晚上的拍賣會,這是你的禮服。”
他將禮服放在桌子上,“晚上七點,司機會在樓下接你。”
說完人就走了。
黎歲有些懵懵地眨了眨眼睛,被她氣不舒服了?還是故意叫她去的?
她猜不明白,也不想猜,去就去。
拿起禮服看了眼,是一條藕色的長裙,削肩設計瀉下兩道流暢的弧線,在腰側收成盈盈一束,像是朵花兒。
漂亮裙子誰不喜歡,這讓黎歲對被莫名安排了行程也完全不在意了。
她換上裙子后,在鏡子前照了下,面料本身的光澤一擺動時,像是靈活了般,閃閃發(fā)亮。
黎歲坐在梳妝鏡前將頭發(fā)挽起來,簡單地勾勒了一個淡妝。
做完這些,也七點了。
她下去,司機在門口等著,黎歲坐上車,半個小時后,來到拍賣現場,她拿著邀請函進去。
里面座位也是安排好的,顧家在第一排靠右的位置,她走過去落座。
旁邊放了些點心,拍賣會還沒開始,黎歲拿了塊起來小口吃著。
拍賣會開始,首拍第一件的是一件藍寶石項鏈,起拍價三百萬。
黎歲微微睜了睜眼,竟這么貴。
后面更是被喊價到了一千多萬,最后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成交,這期間,黎歲連牌子都不敢摸一下,默默地在一旁吃著點心。
“黎歲?”
身后有道聲音落下,黎歲回過頭,眼前的女孩兒看到她眼眸很是詫異,又有些冷意。
有點眼熟。
“你是?”
那女人冷哼了聲,“你不記得我了?”
“盧晴。”
她開口。
黎歲眨了眨眼,名字她也不太記得了,禮貌著笑了笑。
“六年前機車比賽,你贏了我。”
聞言,黎歲想起來了,這是裴京效高中以前的青梅竹馬,當初回國還想和她搶裴京效來著。
但她戰(zhàn)斗力太弱了。
盧晴看了眼她前面的牌子,“顧家?”
她冷嗤了聲,“我就說,以你小門小戶的身份怎么可能進得了這種場合,原來是高嫁了啊。”
“只是怎么是顧家?你沒和裴京效在一起啊?”
她表情里是止不住的暗爽,“我早就說過,你配不上他,遲早你倆得分。”
“我沒說錯吧?”
黎歲:“……”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人瘋瘋的。
她捂了捂鼻子往前坐了些,“你是沒刷牙出來嗎?”
盧晴:“?”
“我、我早上刷了啊。”
黎歲哦了聲,“早上刷的啊?怪不得嘴巴那么臭。”
盧晴臉色尷尬極了,她雙手合到嘴邊連連哈氣幾次,不臭啊。
反應過來她是在內涵自已,氣得想大叫,注意到場合卻又只能悶悶生暗氣。
很快到第三件藏品,期間盧晴叫了幾次價,她看到黎歲只吃點心,那個牌子一次都沒拿起來過。
心里笑死了,哂笑道:“嫁進豪門又如何?你還不是一個連幾百萬都拿不出來的窮酸。”
黎歲沒理會。
拍賣會進程過半,那些藏品大多她覺得都沒眼緣,直到一個透明手鐲出現,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在光下閃閃發(fā)亮。
底下女孩兒都放亮了眼。
黎歲的視線也被吸引。
“喜歡啊?”身后盧晴看到她的眼神。
“我也喜歡。”
“可惜,你沒錢。”
“是我的了。”
黎歲笑了笑,她是沒錢,可她哥哥有錢啊。
起拍價五百萬,后面直接叫到二千二百萬,盧晴叫價二千三百萬。
“二千三百萬一次、兩千三百萬兩次……”
黎歲剛想舉起牌子。
“三千萬!”一道聲音從后面進來。
所有人不禁回頭看,兩個男人從后面走上來。
黎歲也看過去,是裴京效和他的朋友陳榮景。
他們也來了?
她掃了眼全場,只有第一排中間和第二排中間還剩空位置,而第一排桌子上的名牌寫著一個裴字。
“裴京效!”盧晴聲音雀躍起來。
“黎歲,我猜他一定是給我拍的,你信不信?”
“六年前我們因為你鬧了點別扭,現在我回國,他知道我喜歡,一定是給我賠禮道歉的。”
黎歲:“……”
不是,她想象力怎么那么豐富?
笑笑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