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平板電腦屏幕上滑動，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數據閃過，令他眼花繚亂。
跟大屏幕上的數據一樣，他也看不懂。
不知道一個個數據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這怎么找原因？
他感覺有點難了。
見江晨眉頭皺了起來，朱蓉說道：“怎么了，江大師？”
“有什么問題嗎？”
“呵呵，還能有什么問題？就是看不懂唄？”林文元在一旁笑起來。
江晨捧著平板電腦皺著眉頭，不是看不懂是什么？
朱蓉俏臉一沉，道：“林副院長，大家都希望項目能成功，你為什么老是陰陽怪氣？”
“我可沒陰陽怪氣！”林文元冷聲道，“我只針對我們林家的仇人。”
林文元望著江晨，眼神充滿仇恨。
林浪是林家天才，江晨傷了他，作為林家人，有機會報復，怎能袖手旁觀？
況且，江晨的確看不懂數據，難道還能找出原因？
難道還能加以解決？
即便他是配方的發明人又如何？
可事實上，研究院研究的強化液，幾乎可以算是另外一種藥劑了，跟他的淬體丸完全不同。
他的淬體丸，所用的藥材更加珍稀，主藥“青寧草”還是靈藥。
靈藥何其珍貴？
以靈藥為主藥，怎可能大規模量產？
單是這一點就意味著，強化液注定跟淬體丸不同。
朱蓉道：“林副院長，你身為天龍研究院副院長，不應該以大局為重嗎？”
“怎能公報私仇呢？”
“公報私仇？”林文元臉色冷了下來，“朱部長，話你最好別亂說。”
“不想干的話，等鐘院長辭職后，我批準你也辭職！”
“你... ...”朱蓉俏臉一白。
林文元這話明顯告訴她，不要再得罪他，否則等他上了位，會把她弄下去。
她心里很氣。
但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沉默，不再招惹林文元。
實在是惹不起。
林文元見朱蓉怕了，嘴角一咧，嗤笑一聲。
跟他斗？
找死？
江晨在繼續翻看平板電腦上的內容。
不過，他沒有繼續看數據，而是在查看每一次實驗所使用的藥材，也就是配方。
同時，腦海里像是超級計算機一樣開始推演，計算每一個配方到底合不合適？
這是他最大的能力。
就跟以前推演其它丹藥配方一樣。
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問題，然后計算出最佳配方。
“哼，裝模作樣，浪費時間！”
見江晨還在看平板電腦，林文元冷笑。
隨后，走到鐘明旁邊，問道：“鐘院長，怎么樣？”
“情況不妙吧？”
“還不認輸？”
此刻，鐘明額頭上滲出汗水，臉色發白。
隨著時間的推移，靈猴的體征等各項數據越來越不穩定，波動很大。
而且，靈猴的狀態也變得越來越狂暴，像是服用了興奮劑一樣。
籠子里，總共有八條手臂，現在只剩下四條了。
有一半被靈猴毀掉。
這證明了強化液效果的確強大。
但是，藥效不能如此集中爆發出來。
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這就是強化液最大的問題。
鐘明沒有回答林文元的話，只是緊咬牙關，下達一道道指令，查看實驗進度，觀察各項數據的變化，他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大屏幕上，一個個鮮紅的數據不斷變化，旁邊的畫面上，籠子里的靈猴像是入了魔一樣，瘋狂攻擊剩下的四條手臂。
籠子外面，一個個研究人員被嚇得臉色蒼白，操作儀器的手都在發顫。
他們哪怕再有才華，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靈猴是靈獸，擁有一定的修為，雖然很弱，但也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
鐘明看著一切，腦海快速思考，想辦法應對。
可惜，想不到任何辦法。
藥劑早已注入靈猴體內，實驗開始后就只能干看著，無法干涉。
畢竟，不能再把藥劑從靈猴體內抽出來吧？
隨著實驗繼續進行，相關儀器檢測到靈猴的修為開始倒退，生命體征出現衰退。
看到這情況，鐘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明白這次實驗真的失敗了。
這結果，幾乎跟前面的每一次實驗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
他捏緊拳頭，狠狠砸到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實驗的配方，幾乎已經是最完美的了。
今天失敗了，他實在想不到，還能如何改進優化？
他不禁感到無力，一屁股癱坐到椅子上。
看到大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越來越差，在場所有人也都面色黯然，明白此次實驗基本結束，又失敗了。
熬了幾個通宵，又白熬了。
而且，還損失了研究院唯一的靈猴，下次繼續實驗的話，又得上真人。
到時候又失敗的話，接受實驗的戰士將承受比以往更大的風險，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
隨著實驗一次次進行，一次次失敗，實際上風險也是逐漸加大的。
因為，正常配方不行的話，只能開始考慮偏方。
偏方，就是指風險大的配方，使用藥性刺激大的藥材。
偏方失敗的話，那就不是內腑受傷，修為倒退那么簡單了。
是要丟命的！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此刻全都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哈哈哈... ...”
林文元卻是放聲大笑。
他心里很激動。
終于，鐘明要認輸了。
他林文元，即將成為新的天龍研究院院長。
一旦鐘明辭職，院長之位非他莫屬，任何人都搶不走。
這是家族一開始就規劃好了的，誰來都干涉不了。
林文元如此大笑，顯得不合時宜，所有人看著他，卻不敢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
誰都明白，林文元即將成為新任院長。
如果這個時候得罪他，那就是太傻。
除非不想干了！
笑了幾聲后，林文元看向鐘明，冷冷道：“怎么樣，你輸了吧？”
“鐘院長？”
“呵呵，容我最后再叫你一聲院長。”
“現實擺在眼前，你不得不接受，鐘明！”
鐘明嘆了一聲，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看著林文元，用手推了推眼鏡，說道：“你贏了！”
“我馬上打辭職報告。”
“剛好岳委員在這里，稍后遞交給他。”
他心里很難受。
不是因為即將失去院長之位，而是因為項目的失敗。
他自然也明白，今天失敗后，以后的每一次實驗，大概率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每一位接受實驗的戰士，都將冒著巨大的生命風險。
“好，鐘明，你還算信守承諾。”林文元滿意點頭。
還好，鐘明很干脆。
不然的話，又要費一些口舌。
甚至，還得抬出張長勝。
他早已準備，如果鐘明死不認輸，不接受失敗的話，他就讓張長勝出面。
“那你現在就寫辭職報告吧！”
免得夜長夢多，他催促鐘明。
“罷了！”
鐘明沉默了一下后，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平板電腦，準備開始寫辭職報告。
如此多的人見證了賭局，如果耍賴不認輸，他做不到。
愿賭服輸！
況且，他也得罪不起林文元。
“慢著！”
就在鐘明要寫辭職報告的時候，江晨的聲音響起。
江晨走了過來，把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一旁的朱蓉后，對大家說道：“實驗還沒有結束，也沒有失敗！”
“什么，還沒結束？”
“也沒有失敗？”
“為什么？”
聽到這話，眾人好奇望著江晨。
雖然，靈猴還繼續在籠子里上躥下跳，在繼續攻擊金屬臂，好似有發泄不完的精力。
但靈猴的各項數據都不好。
不僅身體受了傷，而且修為下降。
到現在，剩下的四條金屬臂還沒被廢掉就是明證。
聽到江晨這話，鐘明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滅，道：“江大師，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實驗失敗就是失敗，這是事實。”
“輸了就是輸了，我也認輸。”
江晨微笑道：“鐘院長，誰說你輸了？”
“混賬... ...”林文元一聲大喝，“鐘明自已都認輸了，你來湊什么熱鬧？”
“難道，你還有什么辦法挽救靈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