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強那個廢物,守著金山也能敗光。我不來,難道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都打了水漂?”
吳美玲的目標是錢,是陳家的財產。
如果她能幫吳美玲解決錢的問題,一個比陳家產業(yè)大上千百倍的錢的問題,那吳美玲是不是就能放過她和孩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瘋長的野草,瞬間占據(jù)了她整個大腦。
可錢從哪里來?
她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拿什么去跟吳美玲談條件?
電光火石間,一張臉龐清晰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蘇煥。
以及蘇煥手腕上那個碧綠通透的玉鐲。
肖珊的呼吸猛地一窒。
自從在海市重遇蘇煥,她就無數(shù)次地覬覦過那個鐲子。
她知道蘇煥的那枚玉鐲藏著空間,空間里,很有可能放著,他們蘇家的全部家產。
要知道,蘇家的家產在國內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所以,蘇煥的娜美玉鐲,
那絕不是普通的鐲子!
如果能得到它……
不,靠她自己,根本沒機會接近蘇煥。
但吳美玲可以!
這個女人心機深沉,背后又有陳家的勢力。
她要手段有手段,要人手有人手,想從蘇煥手上奪走一個鐲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肖珊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幽暗的火焰。
這是一個瘋狂的賭局。
賭贏了,她和孩子就能重獲自由。
賭輸了……她本就一無所有,又怕什么?
車子緩緩駛入城西的洋房。
別墅里燈火通明。
吳美玲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吹著茶杯里的熱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他們只是兩只被撿回來的流浪貓狗。
兩個保鏢將肖珊和顧煜宸推了進去,便垂手立在兩側。
吳美玲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肖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輕笑一聲,聲音里滿是輕蔑,“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寧愿死在外面呢。”
肖珊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后的清醒。
她沒有看跪在地上的顧煜宸,而是直直地迎上吳美玲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開口:
“死很容易,但我的孩子不能白白生下來,給你當爭家產的工具。”
吳美玲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你以為你現(xiàn)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不是在談條件。”
肖珊挺直了背脊,盡管渾身狼狽,氣勢卻絲毫不弱,“我是在跟你做一場交易。”
“交易?”
吳美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有什么資本跟我交易?你肚子里的這塊肉嗎?”
“不。”
肖珊搖了搖頭,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客廳里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夫人想要錢,而我,恰好知道一個地方,有你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財富。”
吳美玲的動作停住了,她瞇起眼睛,重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肖珊無視她探究的目光,繼續(xù)說道:“陳家的那點產業(yè),就算全部拿到手,又能有多少?可我知道的東西,它的價值,足以買下十個,甚至一百個陳家。”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那筆財富,就在蘇煥身上。”
“蘇煥?”
吳美玲眉頭一皺,顯然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霍峻的那個資本家老婆?”
“沒錯。”
肖珊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她手腕上戴著一個玉鐲子。夫人,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的裝飾品吧?”
她頓了頓,拋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誘餌。
“那個鐲子,有個神秘的空間。”
肖珊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落下,帶著一絲詭異的回響。
吳美玲端著茶杯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一瞬。
她緩緩放下青花瓷杯,杯底與紅木茶幾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她抬起眼,那雙精明銳利的眸子細細地打量著肖珊,像是要將她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半晌,她嗤笑出聲。
“神秘空間?”
吳美玲靠回沙發(fā)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列寧裝的衣角,語氣里滿是戲謔,“肖珊,我看你不是想跑,是腦子被關出毛病了。怎么,還看上玄幻話本了?”
跪在地上的顧煜宸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肖珊,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肖珊沒有理會他,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眼前這個掌握著她生死的女人身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的聲音沒有絲毫動搖,“一個能存放東西,卻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夫人,您想想,蘇家富可敵國,蘇世偉又是個老狐貍,他會把全部家當放在銀行里,等著人去查抄嗎?”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吳美玲的心事。
她的眼神微微一動,但臉上的譏諷卻更深了。
“編,你繼續(xù)編。”吳美玲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為了活命,為了自由,編出這么個離譜的故事來糊弄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你不信,我們可以試試。”肖珊立刻接話,仿佛早就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吳美玲抬起眼皮,來了點興趣:“哦?怎么試?”
肖珊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她挺直了背脊,一字一頓地吐出四個字:
“毀了蘇煥。”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兩個保鏢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吳美玲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瞇起眼睛,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彌漫開來。
幾秒后,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銳而刺耳。
“哈哈哈哈!毀了蘇煥?肖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猛地收住笑,身體前傾,目光如刀子般刮在肖珊的臉上,“她是霍峻的太太!是軍區(qū)司令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你跟我說,去毀了她?你覺得,動她比動霍峻本人更容易嗎?”
吳美玲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你當海市軍區(qū)是擺設?當霍峻手里的槍是燒火棍?”
“我當然知道。”
肖珊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所以,我們不能直接動她。”
“那你想怎么樣?”吳美玲的耐心正在被消磨,“借我的手,替你除掉一個情敵?肖珊,你的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