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鼎年看著溫淺蒼白的臉,指尖撫過她冷汗涔涔的額頭,焦灼的說:“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
“不用吧……”溫淺攥著他的袖口搖頭,意識卻越來越沉。
“你好好躺著。”薄鼎年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目前,孩子已經六個月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老公…我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想睜眼,眼皮卻重得抬不起來。
腦海里林兮晴的臉突然清晰。
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薄鼎年書房的落地窗前,笑眼彎彎地回頭。
“嘶呃,別想。”溫淺咬著牙想驅散畫面。
大腦也沉疼的厲害。
她只能閉著眼睛放空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
溫淺在熟悉的消毒水味里醒來。
緩緩睜開眼睛,頭頂的輸液管在晃。
薄鼎年坐在床邊,眼底的紅血絲刺眼。“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滿臉擔憂和焦灼。
“還好,沒有那么疼了。”
“嗯,醫生說你是孕婦,有很多藥不能用……”薄鼎年說著,眼底不自在的閃爍了一下。
他心中很清楚。
溫淺的頭疼是因為強行催眠,傷了腦神經引起的后遺癥。
而這種后遺癥,大概會伴隨她一生。
他雖然心中愧疚。
可是,他只能這么做,只能消除她的一些記憶。
“要喝點熱水嗎?”
“嗯。”
“小心點。”薄鼎年端過水杯,小心翼翼的為她喝了點水。
“要多注意休息,睡眠充足了,頭就不會那么痛了。”
“嗯,知道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醫院。”
“好。”
稍后兒。
醫生走了進來,將她手腕上的吊針拔了,又仔細的叮囑一些注意事項。
溫淺心里悶悶的,腦海里明明很混亂,卻又一片空白。
“滋~,我的記憶真的是越來越差了,是麻藥用多了的緣故嗎?我怎么總覺得好像忘了些什么?”
“傻瓜,別胡思亂想,好好睡覺。”
薄鼎年洗了澡換了睡衣,溫柔款款的躺在她身邊。一只手輕輕擁著她,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撫摸她的肚子。
他的手剛一放上去。
胎兒似乎有感應般,在肚子里動來動去,可以明顯感覺到小腳丫隔著肚皮在踢的手。
“呵~,呵呵~,好神奇啊!”
溫淺被踢疼,“嘶,你笑什么?”
薄鼎年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沒什么,就是感覺好神奇,肚子里面居然是個小生命,居然是個小人兒。”
“……”溫淺一臉黑線,及其無語。
“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都喜歡。”薄鼎年說著,趴在她肚皮上仔細聽著胎動。
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
是個兒子。
小家伙很調皮,也很活潑。
或許是心電感應。
他現在忽然舍不得孩子了。
他的心里更絕愧疚。
此前,他居然想要等孩子生下來后帶去研究所。
可現在……
他不想這么做了。
這是他的孩子。
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希望孩子像普通孩子那樣,平淡而幸福的成長。
“已經很晚了,快睡覺吧!”
“嗯,晚安寶貝!”
……
第二天。
溫淺和薄鼎年早早起床。
雖然已經和醫生提前預約好了,但還是得早點去醫院。
因為早上要抽血,溫淺也沒敢吃早餐。
“上車吧…”
“好的。”
等溫淺上了車,薄鼎年隨即從另一面上了車子。
“去港大醫院。”
“好的,薄總。”司機應了一聲,立即發動了車子。
四十分鐘后。
司機開車到了港大醫院。
“下車吧!”
溫淺笑著下了車,挽住薄鼎年的胳膊向停車場的電梯間走去。
“叮!”
電梯門打開。
溫淺和薄鼎年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時。
“叮!”
電梯門又打開了。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人,走了進來。
對方衣著打扮很中性。
加上帽沿壓的很低,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