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卜羈！爾等……”
不等那蒼涼古老的聲音說完。
云知知已經不耐煩地打斷，“別再無能狂怒地喊什么死不死的了。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你還有人類理智的話，就好好說話！”
“不能好好說話，我隨時讓你消失！”
云知知冷冷地威脅道。
對于云知知所用的一些詞匯，卜羈聽不懂，但那毫不客氣的語氣，讓他明白這是在斥責他。
他當即怒吼道，“狡詐卑劣之人！吾永不為奴！”
他還想發動攻擊。
但在系統的絕對禁錮下，他連一絲力量都調動不起來。
只能如云知知所說般的，無能狂怒！
云知知冷笑著看著。
本不想與卜羈多費口舌，但想到慎天薇的算計，云知知心頭那股惡氣實在難以下咽。
她冷聲道，“卜羈是吧？與我合作，若是你老實乖乖聽話，我可以考慮放你自由！”
狂暴過后的卜羈，終于認清了現實。
他陰冷的視線，如實質般投射在云知知身上，“爾等……究竟是何人？”
云知知低頭看了眼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小五，語氣更加冷峻，“現在，你沒資格對我們發問，應該是我們問你！我只問你一次：你想死，還是想活？”
卜羈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區區人類，也敢威脅本尊！本尊早已失去實體，爾能奈吾何？哈哈哈……”
云知知不再廢話，直接對系統下達指令，“系統，滅殺面具上的魂體，消除此物對交易站的威脅。”
系統機械的提示音響起，“若執行滅殺，承載魂體的面具將徹底破損?！?/p>
“確定滅殺！”云知知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
【開始執行滅殺程序，倒計時：10、9、8……】
“啊啊啊啊——”卜羈發出凄厲的慘叫，那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
云知知冷冷地注視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7、6、5……】
“停！”卜羈終于崩潰地大喊，“停下！”
“本尊……遵爾意便是！”
“爾之所問，吾……吾必盡告之……”
【4、3、2……】
“停下來……”
“?！?/p>
“暫停！”在最后一秒，云知知終于叫停了系統。
“呼呼呼……”卜羈劇烈地喘息著。
此刻，他的魂體力量已經十不存一。
想要恢復到先前的狀態，恐怕需要千萬年的休養。
他又氣又怒，但為了生存，只能強忍下這份屈辱。
“爾有何求？”他艱難地問道，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盡的痛苦。
云知知冷哼一聲，“別給老子拽古文，老子聽不懂！”
腳邊的小五，對卜羈的轉變驚訝不已，好奇地拽了拽云知知的衣角，“姐姐……”
“怎么了？”云知知柔聲問。
小五指向卜羈，“壞人……”
云知知不太明白小五具體想表達什么，畢竟小家伙的詞匯量還很有限。
她溫柔地摸了摸小五的頭，重新將目光投向卜羈，“回答我，你，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會在這張面具里？剛才為什么要攻擊我？是受什么人指使？”
卜羈的聲音，終于恢復了平靜，沒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
他開始緩緩講述他的過往：
“吾……”
剛起頭，他又想起云知知剛才的警告，便以云知知聽得懂的話語開始講述。
“我本是溯神部落的首領。我族繼承古神血脈，通過祭祀與秘法，追溯并駕馭天地本源之力?！?/p>
“數千萬年前，我族居住在萬祖之墟?！?/p>
“那九霄云庭上的仙族對我族頗為忌憚，假借商議‘共治蒼茫大界’之名，邀我前往九霄云庭?！?/p>
“卻不想，狡詐之輩，竟設下毒計，用九玄誅仙大陣，將我誅殺?！?/p>
“是我族人，以生命和靈魂為代價，為我保留了一絲殘魂，封印于此青銅巫覡面具之中。”
“仙族無法破解這個封印，我才得以茍延殘喘至今！”
“仙族也因此震怒，竟然以叛亂之罪，將我溯神部清剿滅族！”
說到此處，卜羈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憤。
云知知追問，“那這張面具，又是如何落到慎天薇手中的？”
“慎——天——薇！”卜羈咬牙切齒，“慎氏！便是九霄云庭仙族之一！”
云知知若有所思，“難怪……”
她又問道，“我且問你，琉光城是仙界的什么地方，和九霄云庭有什么關系？”
卜羈回答，“琉光城……琉光城是仙界普通城郡之一。其中居住的多是仙界下等族群，或是從下界飛升而來的修士。”
“而九霄云庭……是統治仙界的至高存在，由九大仙族共同執掌。慎氏就是其中之一。其中地位最高的，是復姓天赦的氏族。”
“我在仙界時，從未見過天赦氏族的成員，但據說，他們強大無比，是仙界真正的統治者。”
云知知繼續追問，“那慎天薇為何會出現在琉光城？”
卜羈答道：“不知。我沉睡在面具之中，平日并不關注外界之事?！?/p>
云知知不死心，又拋出一個引導性的問題，“那她為什么要將面具交易給我們？是不是存著借你之手除掉我們的心思？”
卜羈樂于順著這個思路說下去，“我生性嗜殺，她若真將我交易給你們，必定是不安好心！不過……”
他盯著云知知，“若是本尊沒有看錯，你一介凡人，竟妄想與慎氏為敵，無異于蚍蜉撼樹！”
云知知不置可否，指了指身邊的小五，“那你可能看出這孩子的來歷？”
卜羈沉吟道，“不能！不過，他身上的仙法防御確實……非同尋常。若不出意外，他應該是上等仙族之人！”
“上等仙族？”云知知皺眉，“聽你這意思，仙族不是按實力劃分等級，而是依據血脈和種姓，將仙人分為三六九等？”
“不錯！”卜羈的語氣中充滿恨意，“正是如此，我雖實力強大，但我卜姓部族……卻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仙族，視為螻蟻般的下等種族！”
云知知又問，“那你可知所謂的仙魔同體？”
卜羈沉聲道，“略有耳聞?！?/p>
云知知指了指小五，“這孩子，會是仙魔同體之人嗎？”
卜羈道，“不像?！?/p>
“何以見得？”
“仙魔同體之人，同時受仙族、魔族排擠，不會有如何強大之仙法護體！況，慎氏痛恨魔族，若此子真乃仙魔同體之人，慎天薇……一定除之而后快！”
“這樣?。 痹浦用曰罅恕?/p>
開始以為小五是因為仙魔同體，才被其母拋棄。
現在卻得知：事實可能并非如此！
“小五啊小五，你究竟是什么來歷？”云知知撫摸著小五細軟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