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璟川上午并未去公司,而是待在書房,分別給謝氏與寰宇召開了線上會議。
他還特意吩咐時越,從寰宇內部提拔一名特助,協助他處理寰宇的相關事務及協調內部各項工作。
時越一聽這話,嘴角瞬間咧到了耳根——這下他的工作量能大幅減輕了。
瑞士,
上午。
謝璟川的航班落地時,Peter得知他來了,親自到機場接機。
待謝璟川坐進后座,Peter遞過去一瓶水,笑著打趣:“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放心,Lucy沒跑,正幫你盯著呢。”
“你派人盯她了?”謝璟川抬眸,墨色的眼底無波,直直看向滿臉笑意的Peter。
Peter忙擺手,語氣討巧:“沒敢二十四小時盯著,就偶爾讓人留意了下。”
“把人撤了。”謝璟川聲音冷了幾分。
“好,好!”Peter立刻應下,轉手就給時越發了條信息。
還在加班的時越看到消息,只飛快回了個【好!】。
謝璟川沒直接去謝氏。
他坐在車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頓了頓,點開了林瑤的號碼,按下通話鍵。
第一遍無人接聽,直到第二遍,電話才被接起。
聽筒里傳來林瑤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喂?”
“我是謝璟川,”
他開門見山,“中午有空嗎?我們聊一聊。”
然而聽筒里卻傳來清晰的嘀咕:“誰啊?怎么不說話?信號不好嘛……還是有病。”
下一秒,便是刺耳的“嘟嘟”忙音。
謝璟川先是一怔,隨即被氣笑,低喃出聲:“倒是挺會演。”
他看著已被掛斷的通話界面,沒再撥過去——他很清楚,自已多半已經被拉黑了。
他轉而給徐哲發了條信息,隨后將手機隨手擱在一旁。
工地現場的林瑤,絲毫未受電話插曲的影響,便迅速投入工作。
一個多小時后,她結束現場巡查,準備驅車回公司。
剛解開車輛鎖,一道身影便走了過來。
謝璟川站在車旁,聲音低沉:“中午了,一起吃個飯?”
林瑤掃了眼四周,確認他在跟自已說話,語氣疏離:“我們之間沒有直接業務往來,有吃飯的必要嗎?”
說罷,手指剛觸到車門把手,一只溫熱的大手便壓了上來。
“聊一聊。”謝璟川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林瑤松開手,順勢靠在車身上,抬眸迎上他的視線,挑眉道:“說吧,我聽著。”
謝璟川眼底的凌厲漸漸斂去,多了幾分柔和:
“之前的事,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
林瑤臉色平靜無波,嘴角卻勾起一抹譏諷:“不需要,你還是留著對別人說吧。”
她再次伸手去拉車門,卻又被謝璟川按住。
“我會補償你,”
他語氣誠懇,“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好啊,”林瑤抬起清冷的眼眸,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薄怒,
“現在就從我面前消失,以后別再來瑞士。”
謝璟川紋絲不動,只淡淡道:“這個不行,換一個。”
林瑤攥緊了手中的包,差點沒忍住甩到他臉上:
“做不到還說什么補償?不覺得打臉嗎?”
“反正臉已經被你打了好幾次,不在乎多這一次。”
謝璟川的語氣竟帶了點無奈的坦然。
林瑤抬手看了眼腕表,想到下午還有會議要開,耐心告罄:“要是有病就去看醫生,要么就去找你的喬妹妹,我沒功夫跟你在這耗。”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謝璟川,別打破了平靜,維持現狀就夠了。”
話音落,她一把推開謝璟川的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子徑直離開。
不遠處的徐哲雖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卻從林瑤愈發冷沉的神色里看出,這場談話顯然不怎么愉快。
原地的謝璟川徹底懵了——他道歉了,人家不接受;說要補償,人家只要他離開瑞士。
從頭到尾,他連一點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坐回車里,謝璟川瞥了眼副駕駛的徐哲,想到對方還是單身,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轉而看向駕駛座上的華人中年司機,緩緩開口:“泉叔,您有戀愛經驗嗎?”
正在開車的泉叔聞言一愣,隨即有些受寵若驚,老實答道:
“戀愛經驗倒沒有,我和我愛人是通過人介紹的。不過婚姻經驗還算豐富,對女人的心思多少能摸透些。”
說著,泉叔便打開了話匣子,分享起自已的心得:
“其實多數女人都好哄,偶爾搞點儀式感,平時多體貼著點就行。而且啊,女人常是口是心非,說‘不要’的時候,往往就是‘想要’……”
謝璟川聽得心不在焉,只覺得這些話對自已沒什么用,輕聲打斷:“泉叔,我知道了。”
一旁的徐哲見狀,適時開口:“謝總,‘男怕女纏,女怕男磨’。只要您夠誠心,林小姐早晚能被您打動。”
謝璟川正琢磨著徐哲的話,時越的信息恰巧發了過來。
他拿起一旁的平板,上面是林瑤這兩年的詳細情況——每天幾乎是公司、住處兩點一線的生活,身邊幾乎沒有異性往來。
唯一走得近的異性,是她的老板段煜,兩人關系融洽,還常一同出席各類宴會。
幾乎是同一時間,林瑤的手機響了。
聽筒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林小姐,謝璟川果然派人查了您近兩年的資料。”
林瑤淡淡應了聲:“嗯,只要沒查到Seven就行。”
“您放心,小少爺的資料已經全部處理干凈了,他查不到的。”對方語氣篤定。
掛斷電話,林瑤抬眸注視著前方路況,眼底掠過一絲清冷。
片刻后,她再次撥通一個號碼,語氣干脆地吩咐:
“把謝璟川在瑞士的消息透給喬儀,就說他在這兒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