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魏墨池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將讓人準備好的假鐵盒藏在懷里,開車朝著城西廢棄工廠駛?cè)ァ?/p>
廢棄工廠里,秦岳帶著十幾名手下埋伏在各個角落,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那名志愿者被綁在工廠中央的柱子上,渾身是傷,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秦岳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時間差不多了,魏墨池該來了。”
他對手下吩咐道:“都給我打起精神,等魏墨池交出鐵盒,立刻動手拿下他,要是他敢耍花樣,直接殺了志愿者!”
“是,秦總!”
手下們齊聲應道,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工廠外,魏墨池的車子緩緩停下。
他推開車門,獨自一人朝著工廠內(nèi)走去,腳步沉穩(wěn),眼神銳利如鷹。
剛走進工廠,就聽到秦岳的聲音傳來:“魏墨池,你果然來了,鐵盒帶來了嗎?”
魏墨池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被綁在柱子上的志愿者身上。
看到志愿者奄奄一息的樣子,魏墨池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先放人。”
魏墨池沉聲說道,手放在懷里的假鐵盒上,“鐵盒我?guī)砹耍灰惴帕怂伊⒖探o你。”
秦岳冷笑一聲:“魏墨池,你覺得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秦岳靠在一根生銹的鋼梁上,指尖把玩著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先把鐵盒扔過來,我驗明正身后,自然會放他走。”
魏墨池眼底寒光微動,手緩緩從懷中抽出假鐵盒,盒身黝黑的金屬面在光影中泛著沉悶的光澤。
“秦岳,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這里面的東西,明天一早就會出現(xiàn)在市局的辦公桌上。”
秦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揮手示意身邊的手下上前取鐵盒。
那名手下弓著身子,警惕地一步步靠近魏墨池,伸手接過鐵盒的瞬間,還不忘用槍口對著他的胸口。
“打開看看。”
秦岳吩咐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手下依言掀開鐵盒蓋子,暗紅色絨布映入眼簾,里面的賬目冊、協(xié)議副本和名單復印件做得惟妙惟肖,甚至連紙張的泛黃痕跡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他快速翻閱幾頁,抬頭對秦岳點頭:“秦總,是真的。”
秦岳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把人帶過來。”
兩名手下上前解開志愿者身上的繩索,一左一右將人架著,走向魏墨池。
魏墨池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卻見秦岳突然抬手吹了一聲口哨。
剎那間,工廠四周的陰影里涌出更多手持武器的手下,將魏墨池和志愿者團團圍住,槍口齊齊對準兩人。
“秦岳,你言而無信!”
魏墨池將志愿者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如霜。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秦岳冷笑,“我要的不僅是鐵盒,還要你們的命!”
“殺了你們,就再也沒人能查到我頭上了。”
他話音剛落,工廠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秦岳臉色驟變:“怎么會有警察?”
“你以為我真的會孤身一人來赴約?”
魏墨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從你綁架志愿者開始,我就通知特警大隊了。”
他早料到秦岳會出爾反爾,出發(fā)前就和特警大隊負責人約定,以警笛聲為號,里應外合實施抓捕。
“該死!”
秦岳怒罵一聲,眼神變得越發(fā)兇狠,“給我殺了他們!”
手下們立刻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飛向魏墨池和志愿者。
魏墨池早有準備,拉著志愿者快速撲倒在地,同時從腰間掏出一枚煙霧彈,拉開拉環(huán)扔向人群。
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擋了視線,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和咒罵聲。
“跟我走!”
魏墨池扶起志愿者,借著煙霧的掩護,朝著工廠后門的方向沖去。
秦岳見狀,知道大勢已去,眼神一狠,對身邊的親信吩咐:“掩護我撤退,按照備用計劃行事!”
他早已在工廠內(nèi)預留了逃生通道,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
親信們立刻朝著警笛聲的方向開火,制造混亂,秦岳則趁機鉆進工廠角落的一個暗門,沿著狹窄的通道快速撤離。
特警沖進工廠時,只看到滿地狼藉和幾名來不及逃跑的手下,魏墨池正扶著志愿者站在煙霧中。
“魏先生,你沒事吧?志愿者怎么樣?”
有特警快步上前,語氣急切。
“我沒事,志愿者傷得很重,需要立刻送醫(yī)院。”
魏墨池說道,眼神掃過四周,“秦岳跑了,他應該有備用的逃生路線。”
負責人眉頭緊鎖,對手下吩咐:“立刻封鎖工廠周邊所有道路,展開地毯式搜查,一定要抓住秦岳!”
“是!”
警察們立刻行動起來,工廠內(nèi)外燈火通明,警笛聲、腳步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卻早已沒了秦岳的蹤跡。
秦岳沿著暗通道跑了十幾分鐘,終于從一處廢棄的下水道鉆了出來,身上沾滿了污泥,狼狽不堪。
他顧不上清理,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在路邊的垃圾桶里,露出里面早已備好的便服。
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定沒有警察跟蹤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
車子行駛在夜色中,秦岳靠在座椅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沒想到魏墨池竟然如此狡猾,不僅識破了他的計劃,還引來警察,讓他損失慘重。
但他并不甘心就此失敗,鐵盒雖然拿到了,卻只是個假的,真正的證據(jù)還在魏墨池手中,他必須想辦法拿回來。
車子最終停在一處高檔公寓樓下,秦岳付了車費,快速走進公寓樓,乘坐電梯來到十五樓。
他敲響了一扇防盜門,門上的貓眼暗了一下,片刻后,門被打開一條縫隙。
葉卿棠探出頭,看到是秦岳,臉色瞬間變了:“秦先生?!”
秦岳推開房門走進去,反手關(guān)上房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喘著粗氣,眼神兇狠:“我被魏墨池和警察算計了,只能暫時躲到你這里。”
葉卿棠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慌亂。
“不行,你不能待在這里,要是被警察發(fā)現(xiàn),我就完了,我還想留在葉家……”
“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安穩(wěn)地留在葉家嗎?”
聽見這話秦岳眼中閃過一抹悵然,打斷她的話。
“葉振宏之所以讓你留下,不過是看中了你的人工智能技術(shù),等他拿到鋒刃的合作權(quán),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他只會把你趕出去。”
“只有我能幫你,幫你鞏固在葉家的地位,甚至讓你成為葉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
葉卿棠眼神閃爍,心中掙扎不已。
她確實害怕被葉振宏拋棄,這些年她在國外努力研發(fā),就是為了能有一天回到葉家,擁有足夠的話語權(quán),不再看人臉色。
可收留秦岳,風險太大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就會身敗名裂,甚至可能承擔法律責任。
“我……我不能收留你。”
葉卿棠咬著牙,想要拒絕。
秦岳上前一步,眼神緊緊鎖住她:“葉鴻兆已經(jīng)和葉霜聯(lián)手,他們遲早會對付你。”
“只有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你幫我躲過這次危機,等我東山再起,我會幫你徹底掌控葉氏,讓葉振宏、葉鴻兆和葉霜都對你俯首稱臣。”
葉卿棠的心跳加速,秦岳的話像一顆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fā)芽。
她看著秦岳眼中的堅定,又想到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不甘,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好。”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給我惹麻煩,等風頭過了,你就立刻走。”
秦岳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葉卿棠帶著秦岳來到臥室的衣帽間,推開一面不起眼的衣柜,里面竟然是一個狹小的密室。
“這里很隱蔽,警察不會查到這里的。”
葉卿棠說道,將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遞給他,“你暫時待在這里,不要出去,我會按時給你送吃的。”
秦岳走進密室,密室雖然狹小,但五臟俱全,還有一個小窗戶,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好。”
秦岳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葉卿棠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關(guān)上衣柜門,將密室的入口隱藏好。
她靠在衣柜上,心臟砰砰直跳,既緊張又興奮。
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警察果然來到了葉卿棠的公寓進行搜查。
他們仔細檢查了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包括臥室、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甚至連衣柜和床底都沒有放過。
葉卿棠站在一旁,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心中卻早已慌成一團,手心全是冷汗。
“葉小姐,你最近有沒有見過秦岳?”
警察問道,眼神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破綻。
他們查到葉卿棠是和秦岳坐同一班飛機回國的,而且,兩人機票,是從同一個手機上訂的。
葉卿棠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沒有,我昨天剛回國,一直待在公寓里,沒有見過任何人。”
警察仔細觀察了她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只好說道:“如果之后有秦岳的消息,一定要及時聯(lián)系我們。”
“好,我會的。”
葉卿棠點了點頭。
警察離開了公寓,葉卿棠直到聽到電梯門關(guān)閉的聲音,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她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剛才的搜查簡直是度日如年。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到衣帽間,打開衣柜,看向密室里的秦岳。
“警察已經(jīng)走了。”
她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秦岳從密室里走出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贊許:“你做得很好。”
葉卿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復雜。
“你好像很怕我?”
秦岳問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不是怕,是不想惹麻煩。”
葉卿棠說道,轉(zhuǎn)身走向客廳,“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秦岳跟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葉卿棠一邊小心翼翼地照顧秦岳,一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她每天都會給秦岳送吃的和生活用品,同時關(guān)注著新聞和警方的通報,了解秦岳的通緝情況。
秦岳則在密室里養(yǎng)傷,同時思考著東山再起的計劃。
他知道,魏墨池和葉霜手中有真正的證據(jù),他必須想辦法拿回來,否則永遠無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