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陸知箋雙眼微瞇，看向葉霜。
“字面意思。”
葉霜繞過他走進電梯，“陸知箋，離婚的事，我會讓律師聯系你，我們別再見了。”
陸知箋滿臉慎重，向前走了兩步，想同葉霜說清楚。
電梯門緩緩合上，葉霜垂眸，沒有看他一眼。
“老板。”
周晨拿著陸知箋的手機下車，“葉小姐的電話。”
陸知箋沒理他，一直盯著電梯，直到屏幕上的數字跳到頂樓。
過了半晌，他才從周晨手中接過手機，“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陸知箋聽完，眉頭皺了皺，“好，我馬上回來。”
剛掛了葉卿棠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小霜找到沒？”
陸老爺子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絲疲憊。
“陪她去醫院檢查過沒？孩子有沒有受到影響？”
“嗯，找到了。”
陸知箋轉身上車，關門的手頓了頓，“去產檢過了，孩子很好，您放心。”
“剛剛才送她到公司。”
“她還去上班了？”
陸老爺子有些不贊同，“昨晚鬧得那么晚，你怎么不送她回去休息？”
陸知箋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薄唇輕啟，“爺爺，在您心里，是葉霜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聽筒那頭頓了兩秒，“廢話，陸家的孫子當然重要。”
老爺子的語氣嚴肅，“混小子，我警告你，和外面那個女人收斂點，別再惹葉霜生氣，鬧離婚。”
“就算你倆要離婚，也得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爺爺，我不會和她離婚的。”
這話一出，陸知箋眼睛微頓，一直在心口憋著的那口氣也順了。
不管當初因為什么他娶了葉霜，原來經過這么多年的相處，他早已習慣她的存在，他從未想過會和她離婚。
可是……
想到葉霜的態度，陸知箋臉色沉了下來。
電梯在研發部樓層停下，電梯門剛打開，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趴在光潔的地磚上。
葉霜嚇了一跳，快步走出電梯，想將女孩扶起，卻見女孩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一高一矮兩個羊角辮，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
注意到女孩膝蓋破了皮，有血絲滲出，葉霜心猛地一揪。
“沒事吧？”
女孩癟了癟嘴，搖頭，睫毛濕漉漉地顫著，卻硬是沒掉一滴淚。
“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好不好？”
葉霜將手里的木匣子放在地上，從包里翻出碘伏和創口貼，撕開包裝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女孩兒的膝蓋，小家伙瑟縮了一下，還是沒吭聲。
“抱歉，你忍一忍。”
葉霜放柔了聲音，棉簽蘸著碘伏輕輕涂上去，女孩兒繃緊的肩膀才慢慢松了點。
葉霜看著她抿緊的小嘴，忽然想起陸慕白，如果是他，這時候早就哭得昏天黑地，非要人抱著哄了。
“你一個人？家里大人呢？”
葉霜把創口貼貼好，指尖揉了揉女孩兒軟乎乎的頭發。
女孩兒指了指啟星公司緊閉的玻璃門，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在里面，讓我在這里等。”
“真乖。”
葉霜從包里摸出顆水果糖，塞到她手里，“阿姨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女孩兒點點頭，小手攥著糖，乖乖跟著葉霜進了研發部。
林硯正抱著文件往辦公室走，看見葉霜身后的小不點，眼睛一亮：“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也太招人疼了！”
“她說爸爸在這里，麻煩前臺幫忙找一下。”
葉霜把女孩兒交給迎上來的前臺，接過林硯遞來的資料，“研發團隊的名單？”
“嗯，上面剛批的。”林硯跟她走進辦公室，“不過有個情況……你自己看吧。”
葉霜翻開文件夾，在看到葉卿棠的資料時視線一頓。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溫婉，履歷漂亮得挑不出錯處。
“怎么回事？”
葉霜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管是陸知箋還是葉卿棠，她都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瓜葛。
“上面想將‘鋒刃’用在陸氏開發的‘蒼穹’上，需要技術銜接，自然避免不了和陸氏的技術人員銜接。”
林硯也有些無奈，這事在之前就定下了。
“如果你實在介意，也可以讓陸氏換人。”
“不用了。”
葉霜合上文件夾，呼出口氣，她忘了這茬。
難怪陸知箋今早過來，又是送木匣子又是過戶院子，就是為了給她道歉，替葉卿棠進研發團隊鋪路。
她早該想到的，陸知箋從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就算她不同意葉卿棠加入研發團隊，只要陸知箋想，有的是辦法。
她拉開辦公桌抽屜，把紫檀木匣和房產證放進去，剛打開電腦，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讓葉霜眉頭一皺，猶豫半晌，接了起來。
“你抽空去趟醫院，做個產檢，爺爺怕昨天的事影響到孩子。”
陸知箋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調子，沒問葉霜為什么把他拉黑，似乎也不關心。
葉霜只覺得諷刺，“要真這么怕影響到孩子，你就別做那些事。”
更何況，她早就做了流產手術，哪兒還有什么孩子？
老爺子的期待終究會落空。
葉霜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決定和陸知箋說清楚。
“陸知箋，以后別換著號碼給我打電話，我和你已經沒關系了，孩子我已經……”
“阿知，幫我看看這份數據是不是有問題？”
葉卿棠嬌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就這樣，你確定了去醫院的時間，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去。”
陸知箋掛了電話，看向葉卿棠皺眉，“進辦公室不知道敲門嗎？”
葉卿棠握著文件的手指泛白，眼中閃過一抹不甘，“抱歉，阿知，啟星通知我過去參加研討會，我一時高興……”
以往她進陸知箋的辦公室，都是想進就進，從不用敲門，沒想到今天陸知箋卻要求她敲門了。
“嗯，下次注意。”
陸知箋接過葉卿棠手中的資料，“哪里數據不對？”
“這里……”
葉卿棠手指輕點。
陸知箋看了看，“從這里開始算法出了問題，你調整下。”
合上資料，他揉著眉心：“葉霜現在在啟星工作，你過去難免會和她接觸，她懷著孩子，情緒波動大，沒事別惹她不高興。”
帶著警告的話語，讓葉卿棠更加不甘，可當著陸知箋的面，她也只能點頭輕笑：“嗯，我不會的。”
出了辦公室，葉卿棠的臉色瞬間陰鶩下來。
從小到大，她什么時候讓過葉霜？
就因為她懷著孕？
所以就連一向對她不看重的陸知箋都對上心了幾分？
那是不是只要讓她沒了孩子，一切就能回到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