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得清凈始料未及。
她在略微沉吟之后，終究開口。
“世上是否還有真正的合圣強者，我也不得而知！”
“我只是隱約聽我的師父曾說起過，百年之前，龍國合圣強者無數，一個個縱橫馳騁，圣戰頻開！”
“但自建國之后，這些合圣強者，就徹底銷聲匿跡，再沒有聽說有任何一位合圣強者出現過！”
凌軒目光平和，若有所思道：“那師太知道，為什么這些合圣強者會突然消失嗎？”
清凈對此只是搖了搖頭：“關于這點，我也非常好奇，之前我也花了一段時間專門調查個中原因，只是并沒有收獲！”
“或許這個答案，凌兄往后能夠找到！”
凌軒聞言，點了點頭。
“是嗎？”
“那我告辭了！”
說完，凌軒沒有回應清凈的挽留，當即推門而出。
他對合圣強者的存在，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至于現在還是否有真正的合圣強者，以及合圣強者們為什么會在建國之后突然消失，他并不算太過在意。
對他來說，就算真正的合圣強者當面，他也不會放在眼里！
照他估計，合圣強者也就相當于‘凝神境’的修仙者，再往大了說，合圣強者頂多也就能夠媲美“入圣期”的修仙者！
他現在雖然連“凝神境”都還未達到，但憑借大暗不朽身，以及各種玄奧神通，根本毫無所懼。
如今峨眉金頂的事情已了，他打算直接下山，返回金陵！
“到時候，先催一催顧卿言那邊，盡快收集爸當初在金陵文學院的具體信息！”
“之后再找機會帶雨薇去見見爺爺，然后嘛……”
“就是去中海見一見靳川海了！”
凌軒心中暗暗低語，已經想好了未來的行程。
他順著山路而下，在剛剛下完第一段臺階之時，只見在前方的一座涼亭旁，一道倩影正娉婷而立，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凌軒見狀，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知道這個女人難纏，卻沒想到會這么快找來。
來人正是蕭如雪，她還是那副英姿颯爽的樣子，俏生生立在涼亭旁，看到凌軒到來，她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但片刻之后，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快步朝著凌軒走去。
“果然，以你獨來獨往的性格，不會選擇在峨眉逗留太久的！”
“在這里等你，是對的！”
凌軒現在已經恢復了平常時期的樣貌，他掃了蕭如雪一眼，淡淡道：“有事？”
此前，蕭如雪對凌軒總是不屑一顧，處處都看低凌軒一分，只覺得哪哪都看不上眼。
而現在，聽得凌軒那平淡無奇的口吻，她心中卻有一種十分難受的感覺。
她找了凌軒一年多時間，屢屢碰壁，屢屢失望，卻沒想到，凌軒早已經出現在她身邊。
但，凌軒明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卻選擇三緘其口，從未透露過身份，一直將她蒙在鼓里。
“為什么？”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蕭如雪終于是吐出三個字。
凌軒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你指的是什么？”
蕭如雪直視凌軒的眼睛，澀聲道：“我指的當然是你！”
“你明知道，我找了你一年多時間，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但你卻一直選擇隱瞞身份，不只是你，連夕月也瞞著我！”
“這到底是為什么？”
凌軒搖了搖頭：“楊夕月那邊，你倒是不用怪她，是我讓她隱瞞的！”
“至于我為什么不告訴你我的身份，很簡單，因為我不喜歡麻煩！”
“對我來說，當初救下你，只是順手而為罷了，剿滅邪月才是我的主要目標，你根本不用太過在意！”
“我們之間，不過萍水相逢，如果不是楊夕月，我想我們到現在都不會有任何交集，僅此而已！”
蕭如雪對這個答案先是一怔，隨即眼神一變，語氣激動了幾分。
“萍水相逢，僅此而已？”
“也許對你來說，那根本不算什么，但對我來說，卻是救命大恩！”
“我曾告訴過自已，就算是豁出一切，當牛做馬，我也要償還這份恩情，我蕭如雪說到做到，絕不會食言的！”
看著倔強的蕭如雪，凌軒卻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無聊至極！”
“如果你想報恩，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往后，你不需要再把這件事掛在嘴邊，你我并無瓜葛，我不會找你，你也不要來煩我！”
“夠清楚了嗎？”
說完，凌軒也不管蕭如雪是何表情，便是徑直從蕭如雪身旁掠過，順著山路繼續下行。
他很清楚，自他在蕭如雪面前暴露身份的一刻，總要面對這個女人。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次性把話說開，免得日后過多牽扯。
他心中，只有凌家的血仇，以及柳雨薇！
至于其他人等，跟他何干？
就算這個女人，是當今龍國地位權勢最高的女戰神，也沒有兩樣！
蕭如雪沒想到，跟凌軒的會面竟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能夠從凌軒的語氣中，聽出凌軒對她的無視和不屑一顧。
她在凌軒眼中，就好像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毫無感情和價值可言！
“原來，我在他心中就只是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蕭如雪突然覺得自已有些可笑。
她苦苦追尋了一年多，幻想著無數個跟凌軒重逢的場景，卻沒想到，一切竟會以這種方式收場。
她站在涼亭旁呆滯許久，直到凌軒已經徹底消失在山間小路，她這才如夢初醒。
她猛地轉身，看向凌軒離去的方向，眼中已然升起幾分霧氣，拳頭微微攥緊。
“凌軒，不，凌天命！”
“你不就是救過我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輕咬紅唇，目光波動。
“你是龍榜之巔，你是合圣之下無敵，那又怎么樣？”
“我蕭如雪，是蕭家嫡女，是龍國唯一的女戰神，我絕不會輸給你！”
“我會用盡一切努力，比你先到達合圣之境，到時候，我定要你對我刮目相看！”
她的聲音，混雜著幾許哽咽，幾許不甘，就像是編織了許久的夢境，在這一刻突然破碎，她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只是她沒有想到，愛和恨，本就是糾纏不休的兩面，一顆種子，早已在她心中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