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見過很多次,白羽跟在顧遲云后面,其實白羽也算得上是顧遲云的學生,倆人的年紀也沒差多少,顧遲云卻是白羽的老師。
沒想到白羽走了,顧遲云居然一句話沒說,只是讓人事立刻給白羽辦理,甚至還給了白羽整個月工資,算得上是很好的前公司了。
薛清怡查完房之后去找顧遲云。
敲開門看到顧遲云正喝咖啡看著萬科西的資料,抬頭看到進來的人是薛清怡,一點都不意外。
“我就知道是你。”顧遲云讓薛清怡在對面坐下,將萬科西的資料和臨床醫用數據推過去,“你看看,這個數據已經是國內最高的,但絕對不足以用在人的身上,我怎么覺得,這像是獸用呢?”
薛清怡按住了先是看了一會兒,同意顧遲云的觀點,“這倒也是,我之前參加會議時聽說過,外國很多實驗室會把獸用藥物改良,最后用在人的身上,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顧遲云冷笑一聲,“以毒攻毒這種手段都用的出來,更何況是獸用的藥物呢,這個賀天牧為了活著,還真是費盡心思。”
“擁有一切的人肯定是想活得更久一點,你看古代的皇帝,得到權利地位之后就要永生,只有我們這種普通人才覺得一輩子夠了。”
這倒也是。
什么都有的人,只要活著就能繼續享用這一切,死了就是白骨,什么都不剩下。
“你來說白羽的事兒?”顧遲云問。
屋子里是濃郁的咖啡香氣,薛清怡記得顧遲云是喜歡喝茶的,很少喝咖啡,今天是怎么了?
見薛清怡目光疑惑,顧遲云舉了舉咖啡杯,“這幾天熬夜睡得晚,喝杯咖啡提提神,晚晚喜歡喝這東西,我也跟著嘗嘗,咖啡豆都是從她辦公室拿過來的。”
薛清怡,“……”
為了控制云總攝入咖啡因,顧遲云還真是費盡心思。
“不少醫生都在討論白羽呢,還有人偷偷摸摸問太和醫院給了什么薪資待遇,其實我覺得除了白羽之外,其他人的薪資待遇不會比我們醫院還高,尤其是現階段。”
賀家正亂的像一鍋粥,明面上當家做主的賀政庭還沒完全脫離危險,而幕后的賀天牧也病危,沒有賀政庭在外發言,賀天牧根本就不敢出來。
也不知道賀天牧在躲著什么人。
蘭國躲著警方就算了,在京市也一樣,住在潭門那種地方,想抓他都不容易。
“讓他們討論吧,無所謂的事。”顧遲云很淡然,“呂梅的事情之后,我就想肅清整個醫院,所有心術不正的人,得隴望蜀,這種人走了更好,借此機會也算是動手。”
沉默片刻,薛清怡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的說法就沒問題。”
顧遲云抬頭,薛清怡繼續看著手里的文件,“我跟他們說太和醫院給的多,有些人私下里已經開始打聽,甚至還找了獵頭詢問那邊的薪資待遇,如果真的比我們高,可能要走一部分。”
“只要醫院核心人員沒走,醫院就撐得下去,來我們醫院的人從來都只是沖著那幾位,要不然就是背后的云氏,其他醫生,隨便。”
見顧遲云這么淡然,薛清怡沒說什么,倆人針對萬科西的藥效又聊了好一陣,顧遲云改了給沈白的稿子,這都是需要沈白背下來,新聞發布會的時候說的。
“藥物代言在娛樂圈很少見,沈白為了關之晨居然也答應了,真是不把自己的前程當回事兒,其他人也就算了,沈白在娛樂圈吃了這么多苦,居然也舍得。”薛清怡感慨,愛情還真是讓人盲目。
顧遲云不可能真的讓沈白前程盡毀,肯定會將所有危險跟雷點都規避,每天都加班弄這些東西,最近云晚晚嗜睡的厲害,下班回家吃了飯就睡,顧遲云反而在書房里點燈熬油,每天都是凌晨才躺下。
好在最近就只有幾臺手術,時間完全夠用,也不會帶著困意上手術臺。
“對了,厲老昨天血壓低,下了手術暈了一下子,給我們都嚇壞了。”薛清怡最近主要關注厲老的情況。
厲老是他們云帆醫院的金字招牌,只要厲老還在,云帆醫院永遠都是行業第一。
這可是他們的寶貝,絕對不能出事兒。
一聽這話,顧遲云趕緊放下文件,皺起眉說,“怎么回事兒?是不是又連著給厲老安排手術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厲老每個禮拜最多只能上三臺手術。”
“是只安排了三臺,但厲老有幾個學生……”
顧遲云,“……”
果然啊,學生就是造孽。
他們的學生在醫療界對他們毫無影響,可是在教育界讓他們顏面掃地。
厲老也一樣,都這么大年紀了,還得給學生擦屁股,自己一個禮拜三臺手術就算了,還得幫學生上。
“那也不能累著。”顧遲云啪的一聲合上文件,起身跟薛清怡下樓,剛好碰到排手術的秦宇。
“顧總。”秦宇著急忙慌的往心內科去,本以為顧遲云帶著薛清怡去查房,沒想到被喊住。
顧遲云從秦宇手中接過本子,直接翻到厲老那一頁。
“厲老下個禮拜已經三臺手術了?時間有點緊啊!”
秦宇說,“這幾個病人已經等了好幾個月,這就不算禁了,現在醫院強制要求厲老每個禮拜只有三臺手術,這后面還有好些排隊的,都到年底了。”
都是沖著厲老來的,老專家就是不一樣。
看了好一會兒,顧遲云合上對秦宇說,“厲老的那幾個學生,不能獨立進行手術就暫時不要安排,他們排完了厲老去做,這算什么?厲老年紀大了,這種老專家放在任何醫院都是需要愛護的,哪兒有跟咱們一樣的。”
“是是是,我知道。”秦宇擦擦額頭上的汗,“那幾個學生其實能獨立完成,厲老只是在旁邊看著,也沒上手,有幾個已經可以脫離厲老,沒問題了,我會注意的。”
眼看著秦宇著急忙慌離開,顧遲云站在原地看了幾秒,才問薛清怡,“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