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
林默滿臉的好奇。
一旁，瘸子和大嘴也是聽入神了，抬頭看著杜雪伶。
“呵呵。”
杜雪伶似乎心情大好，就這么摟著林默的肩膀。
“所謂的神性，就是褪去了人的本能，小家伙，還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嗎？”
林默茫然。
她說的話多了去了，自己哪里都記得。
“這天地間，只有人本身，才是最完美的造物。”
杜雪伶提醒道，還意味深長的眨了一下眼睛。
“很多存在都認為七情六欲是拖累，可你看那孤魂野鬼，褪去人性后，變得渾渾噩噩，稍微刺激就爆發出兇狠，那是鬼性。”
“神性，也差不多，這林青自認為進地府當了鬼差，殊不知也是地府中渾渾噩噩的鬼，所不同的是，他們只剩下冷漠的執法本能，這就是地府賦予的神性。”
林默聽得似懂非懂，但瘸子和大嘴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作為夜游神。
這輩子最高的追求，就是領上地府皇糧，成為鬼差。
可從杜雪伶嘴里聽到的卻是最后淪為地府的工具，連七情六欲都會被抹去。
他們下意識想反駁。
就連林默都想要發出疑問。
但偏偏。
林青剛才那一瞬間展露出來的神色，似乎完全證明了杜雪伶的說法。
“這……”
林默扭頭看了眼瘸子和大嘴。
這二人臉色不對勁啊。
再看杜雪伶。
她則是一臉復雜，似乎是在回憶什么，帶著絲絲難掩的痛苦。
“喂，你是不是當過陰差？”
林默鬼使神差的對著杜雪伶問道。
正想著事的杜雪伶猛地看向了林默，那轉瞬的眼神，把林默嚇了一跳，隨即她便慢慢露出笑容。
“當過，好久之前了，那時候傻乎乎的，后面不想當了，就跑出來了。”
杜雪伶揮了揮手，朝著遠處走去。
“我出去逛逛，有個老朋友好像蘇醒了，可能要出去一兩天。”
杜雪伶說著又回頭對林默眨了眨美眸。
“小家伙，別想我哦。”
林默暗暗撇了撇嘴，臉上倒是故作依依不舍的模樣。
而等杜雪伶離開后。
“瘸子，這娘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嘴茫然的看著瘸子。
而瘸子三只眼都是寫著茫然，聽到這話直接是沒反應。
半響。
“哎！”
一聲嘆息。
兩個夜游神就像心氣神都被斬斷了一般，失落的離開了。
“嘖嘖，別搞得這么沉重啊，大不了就不進地府了嘛。”林默張了張嘴，一時間還不適應這冷冷清清的氛圍。
見門外沒幾只鬼過來，他就跑到后院去加班做各種陰物了。
畢竟這紙扎鋪再不開張，那就顯得他有點不務正業了。
回到后院。
林默擼起袖子，貓二昨天就送來了一箱子東西，丟在院子里。
此時一疊黃紙被林默切成均勻的大小。
手指翻飛，開始折各式各樣的金銀元寶。
一旁的大缸里，一排排的蠟燭正等著風干。
……
另外一邊。
夜色下。
“呼……”
李涵喘著粗氣，身旁圍著一群暗勁武者。
他們一路狂奔回到了醫院，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劫后余生四個字。
“奶奶的，還真的是A級邪祟，而且是兩只，那恐怖的陰氣，比我們曾經見過的A級邪祟都還強得多！”
“這林默到底什么來歷啊，他憑什么結交兩個A級邪祟！”
所有人都滿臉的驚疑不定，其中李涵也是徹底變了臉色，許久沒說話。
半響。
李涵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很快。
電話接通。
“喂，李涵，你小子大晚上打電話來干嘛，可別說碰到麻煩了。”
一道粗狂的聲音傳來。
李涵深吸了口氣。
“的確是有麻煩，道哥，你看方不方便接一下你家祖師，我有事詢問。”
電話那頭，那聲音愣了愣。
“我家祖師，你……等著吧。”
李涵微微松了口氣，繼續等了起來。
不一會。
“喂。”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李涵語氣恭敬的喊道：“周長老，我是李涵，深夜打擾，還請見諒。”
電話另一頭。
正是上次來紙扎鋪的幾個老道士之一。
“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遇到什么事了，邪祟有什么特征？”
“不是，周長老，我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李涵語氣謹慎道：“燕北，城西紙扎鋪，林默！”
隨著李涵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猛地沉默了一瞬。
“你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李涵聞聲扭頭看了眼幾個隊員，突然眼睛一撇，發現之前離開的五個人就在不遠處。
大家都是暗勁武者，幾十米內的細微聲音也瞞不過。
那幾人顯然也在聽他的電話。
一瞬。
李涵抬手捂住手機，給了旁邊伙計一個眼神。
幾個伙計立刻會意，轉身就去和那五人交談起來，直接拉著他們離開。
而那五個人怎么會看不出來，臉色微微一黑，但看著李涵幾乎不掩飾的排斥眼神，他們只能憤憤離開。
等幾人走后。
“周長老，我身邊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值得信任。”李涵開口道。
可電話那頭，周長老語氣很清冷。
“有些事，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李涵皺了皺眉，給了剩下伙計一個抱歉的眼神，他腳尖一點，沖到了遠處。
同時間。
那離開的五個人，轉頭就找到了陸處長。
“處長，李涵實在是過分了，我們都是一個隊的兄弟，他居然處處排斥我們，一點面子都不給。”一人咬牙怒吼道。
而陸處長一臉的平靜，喃喃出聲。
“李涵，他畢竟和我們不是一條心啊。”
幾人聞聲一愣，馬上便點了點頭。
“這年代，道門已經到了末法時期，可那幾個老家伙仗著對邪祟了解，處處自覺高人一等，道門出來的武者也同樣如此。
而我們這些純粹的武者，不過單純就是想擊殺邪祟而已啊。”陸處長微笑道。
一句話。
將靈異管理局內道門和純粹武者的恩怨說得清楚，還暗暗點撥了一句。
果然。
“對，就比如這林默！”
一人怒氣沖沖的喊道。
“他與邪祟勾結，不，都他娘的住在一起了，他就應該滅殺，這才是我們武者存在的意義！”
其余四人也是呲著牙。
尤其是想到今天林默對他們的威脅，他們居然還膽怯的跑了。
不。
那不是跑！
是戰略性的風險規避！
“處長，你必須要管管李涵了，那小子白天我們都能殺了的，就算他身旁真有A級邪祟也無所謂，白天，鬼總出不來吧！”一人氣憤道。
陸處長聞聲眼睛一瞇，意味深長道：“你要是想，白天也可以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