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床,脫了長靴。
黎靈箏主動靠過去幫他脫袍子,一邊脫一邊捏他身上的腱子肉。
閆肆按住她不規(guī)矩的爪子,貼到她耳邊道,“這么猴急?一會兒可別嫌動靜大!”
黎靈箏抽出手,捶了他兩下,“我滴我滴都是我滴,我就摸!”
昏暗中看不清閆肆的神色,但暗色掩不住他喉間的笑意,抓著她的手放回他身上,“是!都是你的!”
摸著他滾燙的溫度,黎靈箏又笑著捶他,“悶騷的家伙!”
閆肆將她摟進懷中,低聲問道,“聽說今日在街上被人欺負了?為何沒動手?”
黎靈箏道,“就那兩個女的,還不夠我和大妞、二妞分呢,打贏了也沒啥好驕傲的。而且又是在鬧市中,我擔心打架會引起騷亂,便忍了下來。”
閆肆聲線微沉,“我本以為容妃是個安分的,沒想到她家里人竟是那般囂張跋扈。”
黎靈箏點了點頭,“容妃低調(diào)內(nèi)斂,教出的十五皇子也沉穩(wěn)懂事,有那樣一個盛氣凌人的妹妹的確讓人意外。俗話說,每一個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個熊家長,也不知道是容妃當權(quán)后讓容家人飄了,還是他們本性就如此。總之,我覺得榮家人挺蠢的。”
太后是帝王的母親,是天奉國最尊貴的女人,可太后及其母族這么多年都沒傳出負面新聞,可見帝王對外戚有多忌憚。
容家人若是聰明就該夾著尾巴低調(diào)享福,放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來京城刷存在感,也不知道榮家是怎么想的!
閆肆低下頭抵著她額頭,問道,“想不想出氣?”
黎靈箏反問,“咋個出氣?”
閆肆唇角輕勾,“明日本王帶你進宮,去看看那女人到底有多蠢。”
黎靈箏忍俊不禁,抬手勾住他脖子,笑道,“阿肆,我發(fā)現(xiàn)你學壞了!”
閆肆解開她的腰帶,將她單薄的里衣快速褪去,點火的同時抵著她唇瓣沙啞道,“那就別耽擱了,早辦完‘正事’早點睡……”
黎靈箏哭笑不得地又拿粉拳捶他。
正經(jīng)不過一刻鐘,到底誰猴急啊?
……
天沒亮,黎武博著朝服帶著周繼剛出大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自家大門外。
馬車旁,一男子負手而立,那如玉樹般凜立傲然的身姿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更別說他臉上獨特的銀質(zhì)面具,即便他不露全貌,想認錯都很難。
“王爺?您這是?”黎武博皺著眉迎上去。
“本王帶箏兒入宮。”閆肆輕啟薄唇,簡短地表明意圖。
黎武博瞇起眼,借著大門上懸掛的燈籠打量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絳紫色的長袍并不整潔。
這安仁王到底是剛從王府出來還是剛從他將軍府出來?
“爹!”
聽著女兒的聲音,他轉(zhuǎn)身看去。
但黎靈箏并未在他面前停留,而是徑直奔向馬車旁的男人。
“爹,王爺要帶我入宮,我同他走了哈!”黎靈箏說完就拉著閆肆上馬車。
“……”
看著馬車離去,在他身后的周繼笑著勸他,“將軍,大小姐與王爺這樣挺好的,您又何必為此置氣呢?”
黎武博能說什么?
女大不中留啊!
周繼又繼續(xù)道,“大小姐長大了,性子變活潑不說,人也有主見了,比小時候更招人喜愛。”
黎武博唇角微微上揚。
這倒是真的!
以前女兒太過溫順,做什么都向著他人,很少有自己的見地。雖說人人都稱贊女子要溫柔純良,可他就覺得柔順太過缺乏骨氣,不覺得有多好。
沒想到三年過去,女兒自己有了變化,倒是消除了他的顧慮。
……
御花園。
在通往瑤華宮的路旁多出了一張矮桌。
桌上布滿了珍饈。
黎靈箏一邊往嘴里送,一邊問身側(cè)的小家伙,“這些可都是御膳房給你父皇做的,你確定我吃了他不會動怒?”
閆肆斜睨著她,沒好氣地道,“都進你肚里了,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
黎靈箏‘呵呵’直笑,“一大早跑來宮里吃早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總得意思意思問哈嘛!”
閆肆從懷里拿出一張帕子,抬起小手給她擦嘴,“沒人同你搶!”
黎靈箏樂得正想對他吧唧一口,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朝他們這邊來。
“容小姐,皇上快下朝了,要不我們?nèi)e處吧?”
“御花園的景色最是迷人,我就看看,又不會驚擾到皇上!”面對小宮女的提醒,容雪很是不耐煩。
就是因為皇上下朝要從御花園經(jīng)過她才來的,不然怎么有機會與皇上邂逅?
小宮女見勸不住她,只能作罷。
容雪只挑了她這么一個小宮女出來,連自己的丫鬟都沒帶。主要是她覺得那些年長的宮人太精明,怕他們察覺到她的意圖,從而破壞她的計劃。
就在她們二人進御花園沒幾步,突然聽到前方有女子說笑的聲音。
容雪不滿地皺起了眉。
這大早上露水還沒散去,誰閑得沒事跑御花園來了?
難道有人跟她一樣是專程來‘偶遇’帝王的?
想到這,她加快步子過去。
很快,一桌美食映入她眼簾,看著一女子和一孩子正談笑進食,她上前便斥道,“你們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御花園里設(shè)桌布食!”
黎靈箏抬起頭。
四目相對。
容雪臉色大變,指著她驚呼,“怎么是你?”
昨日在街上撞倒她的那個女子!
黎靈箏板著臉道,“鬼叫什么?沒事就請走開,別打擾我們進食!”
容雪先是瞪著她,接著往桌上細看,越看越火大,“你們竟然偷食御膳房的東西!說,你們是哪個宮的人,竟如此不知死活!”
黎靈箏不答反問,“誰告訴你我們是宮里的人了?”
容雪雙目斂緊,盯著她和閆肆打量。
當然,打量重點都在黎靈箏身上,對于此時五六歲的閆肆,容雪是完全沒放在眼中的。
“你們不是宮里的人,那你們是如何進宮的,為何又在這里放肆?”
黎靈箏冷哼,“我愛在哪里在哪里,你管得著嗎?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東西,區(qū)區(qū)容妃的妹妹,也敢在宮里耍威風,你當這皇宮是你家嗎?”
“你!”容雪跺著腳怒道,“你竟敢藐視容妃娘娘!”
“我沒藐視容妃娘娘,我只藐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