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算不算，那金翅大鵬對我來說就是一具普通圣王的尸身而已。”
姜望客氣一句。
龍鯤青年聽著更滿意了。
“你就是比你們家宮主大方得多，當初他拐帶我到仙宮里，許諾的東西基本一條沒實現。”
龍鯤青年又吐槽了一頓。
姜望不太明白這意思，追問了幾句，這才知道當年的趣事。
原來北冥龍鯤這個種族有很奇特的生命傳承。
他們是真正的神獸種族，壽命無盡，即便是古之大帝也無法在壽命方面相提并論。
但天地間不允許真正長生不死的存在。
即便北冥龍鯤壽命無盡，但神智卻會沉淪。
每一頭北冥龍鯤察覺到自己即便陷入混沌時，都會選擇重生。
“和神獸鳳凰一樣，我們北冥龍鯤也有類似涅槃的能力。”
“重生后的北冥龍鯤會失去大部分記憶，和人族新生兒一樣重新生長。”
“我就是在那時候碰到你家宮主的。”
那時候的龍鯤的智慧類似人族三歲小孩，是被蒼玄宮主連哄帶騙，拐回了造化仙宮。
北冥龍鯤的神智覺醒又特別慢，上萬年過去對他們來說才是青春期。
“所以我和你們宮主雖然算上同期，但他現在已經是個糟老頭，我最多是個少年。”
龍鯤青年嘿嘿笑著。
姜望是愣住了。
他現在懷疑當時龍鯤喊他去焚天峰偷極炎神髓，是真的一時玩心興起。
因為這家伙現在看著像是叛逆期到了的樣子。
……
兩人閑聊著，很快進入了天機閣統治的道域。
這一片區域由多個仙島組成，姜望隨著北冥龍鯤在幾個島嶼停留了片刻，發現這些道統和荒古仙域截然不同。
其中大部分島嶼中傳承的，都是和推演命理有關的道統。
荒古仙域各大勢力傳承，都是追求實力提升、境界提升的。
這片區域的傳承，卻追求的是看透天命。
“這天命到底有什么值得這些修士花一輩子去研究？”
姜望摸不著頭腦。
修士追求，不應該是為了強大和長生么？
帶著疑惑，姜望和龍鯤青年來到了天機閣所在的島嶼。
這座仙島非同凡響，不是飄在海上，而是浮在半空。
一踏上這仙島，姜望便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壓力傳來。
與此同時，天機閣一位長老也來到了兩人面前。
“姜圣王、龍鯤圣獸，天機閣主已經知曉兩位到來，特派我來引路。”
這長老發須盡白，但眼神明亮異常，這似乎也是天機閣成員的一個特點。
姜望看著對方，忽然一個聲音想在了腦海深處。
【年邁的你終于明白天機氣運是真實存在的。】
【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就得知曉天命的方向。】
【任務：在天機閣學習有關天機推演的道術】
【任務獎勵：入門之后，可得天命古經全本】
這……不是喂到嘴邊來了？
姜望當即開口說道：“我們不著急面見天機老人，不知能否帶我們去見識見識天機閣論道之地？”
長老聽著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
“閣主果真神機妙算，他老人家斷言，姜圣王要見識一下我們天機閣的道統。”
聽到這里，姜望也愣住了。
那天機老人，還能算到系統任務的到來？
姜望這念頭剛冒出來，自己就搖頭否定了。
系統能賦予他吞天魔功、黃金領域、混沌長弓等種種大帝級傳承，更能創造荒古圣體、至尊骨等超然事物。
天機老人要真有這能力凌駕在系統之上，早就統治大荒了。
“不過這天機推理之術，恐怕比我想象中強大得多。”
想到這里，姜望對系統即將賦予的天命古經獎勵就更加熱切了。
天機閣的長老帶著姜望和龍鯤來到島嶼中心。
這時恰好有諸多天機閣的修士正在聚會。
他們分為幾個圈子，各自暢談不同品階的推演之術，談及對某一領域未來天命的猜測。
姜望聽了片刻，走進其中一個人群中開口道：“諸位，能教我一個最簡單的推演道術么？”
沉浸在討論中的眾人愣了一下，抬頭看到姜望身旁的長老，這才打了個招呼。
長老也主動介紹道：“這位是來自造化仙宮的姜望。”
“姜望？變數之人！”
一聽到姜望的名字，在場天機閣的弟子都猛地看了過來。
姜望不明就里，長老再次開口解釋道：“最近姜圣王你做了太多驚天動地的事情，讓我們天機閣弟子之前推敲的天機未來都倒塌了。”
別的不說，光是登王界救下大荒各大勢力傳人，就已經改變了未來上千年的命數。
“原來你就是變數之人。”
有一個天機閣弟子走了上來。
他年紀不大，雙眼卻明亮如神，甚至比剛才說話的長老都要光亮，似乎已經看穿過去未來。
長老見到這弟子，臉上也有驕傲之色，主動給姜望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天機閣嫡傳弟子，道號玄璣子。”
玄璣子走上前來，仔細觀察了姜望一番，開口道。
“你想學最簡單的推演術，我來教你。”
說著，玄璣子從乾坤空間中拿出來一個龜殼。
“最簡單的推演術在凡間也有傳承，就是用龜殼進行卜卦。”
玄璣子一邊說著一邊演示給姜望看。
三枚銅幣在龜殼內充分搖晃之后甩出，六次過后便得到一個完整的卦象了。
“這邊是最簡單的推演術，剛才我推演了一下姜圣王你的準確年歲。
姜圣王距離出生之日，是二十一歲六個月零九天對吧？”
玄璣子的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有驚訝于姜望年齡之小，二十一歲成就圣王。
但更多的驚訝之聲，是因為玄璣子的舉動。
誰都想不到，玄璣子竟能用最基礎的卜卦術，去計算圣王境存在的信息。
“這姜望恐怕是近萬年來最年輕的圣王了。”
“哼，他擅長修行不假。但要論厲害，玄璣子師兄能以基礎卜卦計算圣王存在，這才是真正的驚才艷艷。”
“那是，玄璣子師兄這一手，已是古往今來至強。”
推演術有諸多品階，其中不少高階術法，都需要使用者付出代價。
天機閣就有先賢為了計算絕密天機，最后付出生命代價的。
龜殼卜卦這種最簡單的方式，就不需要絲毫代價，所以其上限也不高。
玄璣子能以龜殼卜卦來計算圣王境存在，在天機閣歷史中都是絕無僅有的。
玄璣子也很是滿意，收起龜殼和銅錢遞給姜望，略帶戰意地問道。
“姜圣王，你學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