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頓時跟吞了蒼蠅似的，眉頭都皺得快能夾死蚊子了，“有病。”
“爹、娘說過的……”
“你可閉嘴吧，你以為你娘做的事，我們還不知道？”沈青離真是服氣。
她兩輩子都沒見過比蘇茶茶還不要臉，又格外能顛倒黑白的人……
九黎都震驚了，“難怪你叫‘嫑臉’，你封號封得很好啊，誰封的？”
“姐姐，你在說什么？”覃碧蓮說落淚就落淚，“我不明白。”
“不用裝了，這里也沒人會同情你。”沈青離不想廢話，“你和你母親，都是轉世到長生天，為神的記憶必然被抹除，你們怎么確保計劃能成功？”
太順了。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
趙月（覃素女）和蘇茶茶（覃碧蓮）可是非常成功來著。
但很奇怪不是嗎？
趙月怎么知道鐘明瀾會生下女兒，又怎么就能封印她沈青離的神骨？
可以說，從她誕生的那一刻，趙月就在為奪她神格給蘇茶茶做準備。
可趙月并不是覃素女本尊，她也是覃素女的轉世而已，這一點從她能殺死趙月就能確定。
“我、我、姐姐說什么？我不知道啊。”覃碧蓮連連搖頭，眼淚爬滿她老態的臉，她還試圖讓沈闊心疼她，“爹爹……”
“殺了吧。”沈闊已經忍不住。
沈青離卻問道，“還記得我怎么拔你骨頭的嗎？”
覃碧蓮頓時顫抖，即便已經回歸本體，但在長生天的記憶，都還在的。
她當然清晰記得！自身一根根骨頭被拔出來的滋味……
“再來一次？”沈青離剛要撩起袖子，就發現帝燼比她快，已經在幫她挽袖。
“你是惡魔嗎！”覃碧蓮瞪大雙眼，“我承認，我之前是想惡作劇，讓朱雀宮將士與你互相殘殺，但不是沒成功嗎？不、別！我說……”
眼看沈青離的手已經摸到自己骨頭上來了，覃碧蓮緊急改口，“我說！我說！別拔我骨頭。”
那種骨頭被活生生拔出來，筋肉都在被拉扯，卻不能死、不能暈厥的感覺，覃碧蓮不想再經歷一次，太！痛！了！
“我說，你就放了我、啊——”
試圖談條件的覃碧蓮，一根手骨已經被拔出來。
沈青離的手指，就跟利刃似的，能輕而易舉切入她皮肉里，捏出她的骨頭！
覃碧蓮痛得連連慘叫，眼看沈青離還要下手！
覃碧蓮痛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娘沒跟我說！”
“我來。”鐘明瀾掌落于覃碧蓮頭上，神芒滲入，直接搜魂。
覃碧蓮不比覃素女，神格脆弱不說，還已經被沈青離虐破心理防線，很好搜魂。
但鐘明瀾搜魂的結果，還真是不知道，覃碧蓮沒撒謊，覃素女確實沒跟她說這些。
可覃碧蓮記憶里的，所有趙月折辱、凌虐、打壓小小沈青離的事，鐘明瀾都看到了。
她的眼眶頓時就紅透了，看向沈闊的眼神，更是帶上了冷銳！
沈闊明白原因，并未解釋，他確實有錯。
“小漂亮……”
哪怕已經猜到，沈青離在趙月的養育下，肯定過得很艱難。
但這個慘烈層度，依然超乎鐘明瀾的想象。
就這一瞬間！她殺機四溢，要親手把覃碧蓮殺了！
覃素女都能殘虐她女兒了，她也能殺覃素女的女兒！
“陛下！不可！”許甚云的喊聲傳來，“婁上仙拿來道宮赦令，要帶走碧蓮神姬。”
鐘明瀾看向許甚云，覃碧蓮早已被鐘明瀾的殺意嚇得失禁……
九黎立即捂鼻子！鐘明瀾眸光森冷，“赦令又如何？”
她想要殺的人，無論對方是何等存在！她都能殺。
然而，沈青離的手，握住了鐘明瀾的手腕，要將她落在覃碧蓮腦殼上的手掌拉開。
鐘明瀾不肯，“小漂亮，我不能讓她活著。你以前、”
“都過去了。”沈青離看著眼眶濕潤的鐘明瀾，知道她心疼，“而且這個仇，我想自己了斷。不親手殺了她，我有心魔。”
其他的，都不能勸阻鐘明瀾。
可“心魔”二字，可以。
鐘明瀾殺意銳減……
沈青離順勢拉開她的手。
“陛下！殿下！”
金烏的聲音也傳進來了。
化出人身的金烏，高大矯健，面容剛毅。
他怕許甚云攔不住，還是親自跑過來了。
“陛下，確確實實是道宮赦令，您看。”
捧出赦令的金烏，也是擔心勸不住鐘明瀾。
“道宮？”九黎看著那令牌，又看向帝燼。
帝燼凝眉，正要開口……
“即便道君在此，也改變不了什么。”
鐘明瀾根本沒將所謂的道宮赦令放在眼里！
若是別的事，她自然會遵從道令，但這次不一樣，是她的女兒受盡了屈辱。
“您是要造反？”覃碧蓮虛弱卻不甘的聲音傳出，從懼怕中回神的她，感覺到下身的濕意了，憤怒、羞窘和怨恨接連生出。
道宮赦令就在眼前，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婁上仙肯定也已經帶著道宮的人，來到朱雀宮了！
她還就不信，朱雀宮再狂，能狂到忤逆道宮的地步！
當然了，極善于察言觀色的她也非常明白——
局勢依然對她不利，萬一這對瘋子母女激情殺人，即便道宮后續有懲處，她也死了，豈不是冤得很？
所以她說完前話，就立即對沈青離說，“你剛飛升不清楚，我卻很明白，道宮下令，諸神皆得遵從，否則視為逆神，將被逐出神庭！你我、”
“閉嘴！”鐘明瀾冷斥，“小漂亮，你只管殺，其他的，不用管。”
“鐘女帝戰功再顯赫！若讓道宮覺得不能為之所用，肯定會廢掉！”
“不會。”帝燼開口了。
“就是！”九黎立馬跟風！
“你當你們是誰？”覃碧蓮嗤笑，依然看著沈青離，“你要殺我，我隨你，但我不過是一個廢神，有心人完全能利用我的死，扳倒你母親。
你既然能問出之前的問題，想來很清楚，鐘女帝肯定有隱藏的仇人，你要讓他們得逞嗎？”
一如既往地會玩弄人心。
而且，婁觀雪的聲音已響徹朱雀宮上空。
“鐘女帝，赦令看得很清楚了吧，該放碧蓮神姬了。”
緊隨婁觀雪聲音而出的，還有韶關武的叫囂，“鐘明瀾，快放我女兒，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不是只有你有大軍！”
金烏也從旁說道，“陛下，玄武神帝帶了三萬玄武軍在外。陛下，我們完全可以暗殺此女，無需與道宮硬剛。屬下保證，一定親手暗殺了此女！”
鐘明瀾冷笑，“不可能！覃碧蓮有罪！殺她，本帝堂堂正正，何須暗殺！她，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