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等人隱藏在不遠處的山縫中,手電都關閉,而是取出來一顆從歸墟帶回來的明珠,將周圍微微照亮。
陳皮阿四看到拳頭大小的明珠,眼珠子都瞪直了!
這玩意兒,可是極品啊!
即便當年的慈禧老佛爺都沒有這么大的明珠!
明珠被布捂著,透出極其微弱的,勉強能照亮彼此輪廓的慘綠幽光。
這綠光,在前方那能夠吞沒一切的黑暗中,如同螢火一般渺小。
在這地方,寂靜的可怕,偶爾會有蚰蜒閃著光爬過去。
他們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青銅門毫無動靜,那九龍抬尸棺依舊懸停在那里,只有空氣中的銅銹、灰燼,腥味在彌漫,即便是聞了這么久,也就沒有習慣。
胖子壓低聲音,問道,“老蘇,是不是你想多了?這都等倆小時了!”
“再等等。”
蘇平等的時間越長,越不能亂動。
很可能對方也在等待他們的出現。
即便這里沒有阿寧,沒有張天啟,那大祭司的后裔,也應該會出現。
而此時,什么都沒有,就連小哥也沒有出現。
大祭司的后裔,能夠讓空間進行折疊,或許這些人此時跟他們根本不在一個空間里。
但是只要等,他們肯定會出現。
“有聲音!”
老胡突然屏氣凝神,目光深深地看著布滿巨大鐵鏈的黑暗深淵的邊緣。
聲音很輕微,聽起來就好像血液流動的摩擦聲,就從那邊那一面巖壁上傳來。
不是鐵鏈的嗡鳴,更像是粗布劃過粗糙的巖石的聲音。
來了!
蘇平眼前一亮,這個聲音,是腳步拖沓的聲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那個位置。
很快,一個身影從那個巖壁的陰影里,踉蹌的跌了出來,動作僵硬,步履蹣跚,好像受了很嚴重傷,肢體極不協調。
那人手里,還有一支手電,微弱的光忽明忽滅,好像隨時都會熄滅。
“是她。”
“你認識啊?”
“就是之前我們看到,后面那支隊伍里的領頭的女人,叫阿寧。”
蘇平低聲解釋道。
“看她受傷很嚴重啊,我去給把她帶過來。”
胖子熱情的說著,就準備走過去。
“別去。”
蘇平將他拉住,低聲道,“應該還有人。”
此時的阿寧早已沒有之前的精明干練,甚至還有幾分野性和冷漠的雇傭兵頭子的模樣。
她身上的傷很嚴重,都是血,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嘴唇干裂,就連精神都有些渙散,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茫然,如同靈魂被抽走了似的。
她停了下來,站在那片空曠的黑色地面上,眺望著周圍,當看到那高聳的青銅門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身軀忍不住顫抖,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隨后她又看向了那口暗沉的巨大棺槨,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像是漏氣風箱般的聲響,踉蹌著后退半步,差點摔倒。
她想要說什么,可根本說不出來,只能發出零碎的氣音。
隨后身子一軟,就好像一根被突然剪斷線的提線木偶,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噗通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真不去么?”
老胡有些擔心的看著阿寧問道。
“不用。”
蘇平擺了擺手,他和阿寧終歸是萍水相逢,在這種關鍵時候,不能因為她而壞了自已的大事。
阿寧的出現,也讓他更加的確定。
他們和小哥等人并不處于同一個空間里面。
在阿寧所出現的位置,根本就沒有什么裂縫或者洞口。
也就是說,很可能大祭司的后裔是將他們和小哥等人,分開來對付的,只是他破解了這個詭異的巫術,從而率先來到這里。
以阿寧的實力,不可能第一個走出來。
她先出來,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越是到這時候,越不能出岔子,最好讓對方兩敗俱傷,自已能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不僅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對局勢的把握更好。
就在這時, 蘇平看到一個巴掌大小的蚰蜒,從山縫中爬了出來,快速的爬向阿寧,詭異的是,這只蚰蜒好像頗有靈性,還四處張望,似乎在確認這里面還有沒有其他人。
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后,這只蚰蜒張口便咬在了阿寧的手上。
就在此時,它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危險,什么也沒有做,便快速逃了出去,爬到了九龍抬尸棺上。
下一刻!
轟隆!
突如其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毫無征兆的,從阿寧走出來的那片巖壁的方向,猛的炸開!
爆炸聲很沉悶,仿佛是山體內部有什么東西,被一股狂暴的能量,直接撕碎了似的。
劇烈的沖擊波,裹挾著碎石和粉末,如同狂暴的海狼,沖了出來。
甚至在蘇平幾人所在的位置,也能感覺到這股恐怖的力量襲來。
他們潛伏在原地,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著面前的一切。
這時候,有大量的蚰蜒從山縫中爬出來,其身上的亮光,將這片區域照的微微亮。
碎石如同雨滴般砸落在地面,叮當作響,有更大些拳頭大小的石塊,帶著呼嘯的風聲,撞在巖壁上,撞得粉碎。
隨著煙塵彌漫逐漸散去,只見那個位置出現了個大窟窿,直徑超過三米,內部很深,隱隱有氣流在涌動,仿佛連接著一個未知的空間。
窟窿周圍的巖壁,呈現出來一種,被高溫熔融后,又快速冷卻的玻璃質感,裂縫如蛛網瘋狂的向著四周蔓延!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從幽深的洞窟中,緩步走了出來。
他從容不迫,閑庭信步,周圍的煙塵在接近他的時候,在一尺之外,便自動往下墜落,仿佛他的周身有著一層無形的保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