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正路啊。
掛斷衛華的號碼，張鳴陷入長久的思考。
自已以前是寧折不彎的一個人，什么時候開始學著下意識去考慮利益交換了呢。
苦笑搖頭，張鳴決定等明天的事情結束，就再次去省委，約上書記衛明杰、省長白溫文和副書記欒玉泉一起談一談。
這種大的國家戰略是有人必須做出犧牲的，但短暫的犧牲，往往是值得的。
……
翌日。
艦艇大學落成典禮，參加完剪彩、填土后，張鳴中午和省軍區政委許定和明珠市軍分區政委高峰一同吃了個午飯。
因為決定了還是從衛明杰和白溫文那打開破口，所以席間張鳴倒也沒再提這件事，只是熟絡了一下關系。
飯后，張鳴自已掏錢結了賬，隨后叫來了耿剛。
“小耿，你給省委書記秘書打電話，給我約一個明天和書記見面的時間，同時把省長、副書記也都約在一起。”
如果不是為了鍛煉一下耿剛，張鳴絕對不會搞得如此麻煩。
找衛明杰還要通過秘書？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是了。
讓司機韓戰直接開車去冰城，張鳴看著坐在副駕的耿剛一邊翻著通訊錄，一邊打著電話不停的聯系。
終于，用了小二十分鐘的時間，耿剛才把一切搞定。
“張書記，給您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鐘，省委小會議室，屆時書記、省長、和副書記三人都會參加。”
笑呵呵的點點頭，張鳴指點道：“以后再讓你辦類似的事情，你無需逐個聯系，只要聯系書記的秘書就可以，讓他去進行聯絡遠比你挨個找，詢問時間要方便的多。”
“很多事情都是要講優先級的，他們的事情多的很，你一個個的去問時間，找空檔，這很難。”
“下次你就直接給衛明杰的秘書打電話，說我找書記開小會，事情非常重要就可以了，他們會抽出時間的。”
耿剛：……
是這樣么？學到了。
……
翌日，省委小會議室。
“張書記，是明珠市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又想起約我們開會了？”
聽到最后走進會議室的衛明杰最先開了口，張鳴等待衛明杰坐下后，才笑呵呵道：“衛書記，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跟省委商量。”
“嗯？”聽張鳴如此鄭重，衛明杰忽然有些坐立難安了。
看著三人各異的目光，張鳴有些不好意思道：“衛書記、白省長、欒書記，我想代表明珠市問省里借點東西。”
借東西？聽張鳴提到借，甚至不待張鳴說明要借什么，衛明杰就直搖頭。
“不借，張書記你死了這條心吧，上次你從省委和省政府借走的人什么時候還，什么時候你再跟我提借。”
沒去管激動的衛明杰，白溫文有些好奇的看向張鳴。
“張書記，我聽說盤古計劃一期二段的資金已經到位了，你們今年也又搞了第三次遴選了，這人和錢應該都已經不缺了吧？這還要問省里借什么？”
頂著三人的目光，張鳴醞釀了良久，才開口道：“三位領導，我想問省里借點地。”
衛明杰：？？？
原本聽白溫文說明珠錢和人都不缺了，衛明杰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放下了一些。
可聽張鳴再次開口說要借地后，衛明杰覺得今天這個會，自已不應該來。
借地？借什么地？地這東西還能借？
一旁的白溫文同樣顯得異常震驚，反倒是欒玉泉看似平靜，拿起保溫杯默默的喝了口水，只不過手卻是微微有些顫抖。
“是這樣的，三位領導，前些天我去帝都匯報了明珠市盤古一期一段的完成情況。”
“匯報過程中領導再次提了一下關于明珠市未來升級為直轄市這件事。”
“目前經濟、科技、地緣政治上，我們明珠市都在向著這個方向所努力，但是領導指出我們明珠市是有一個硬傷的。”
“那就是面積和人口問題，作為計劃單列市，甚至經濟特區，明珠市的面積是足夠的，但是如果想要成為直轄市，那面積和人口都存在著不小的缺陷。”
一邊說，張鳴一邊從文件包中掏出來三張打印出的地圖，送到了三人的手上。
“三位領導，明珠市和陸港相鄰，陸港雖然面積不小，人口也不少，但屬于資源枯竭型城市，對奉天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每年都需要財政進行補貼。”
“不如把陸港市撤市，借給我們明珠市，由我們明珠市來養活更好一些。”
聽到張鳴的話，衛明杰都感覺自已要被氣笑了。
借？這哪里是借？
借是要還的，這是擺明了要明搶。
聽張鳴這意思，這件事在領導那里是處于一種默認態度，如果不同意，不會主動提出面積和人口的問題。
而如果是大力支持，那省委早就收到相關的通知了。
“我說張書記，你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
“陸港市可不是什么資源枯竭型城市，恰恰相反，陸港市的資源非常豐富，石油、礦產、木材都有不錯的儲備，只不過是國家處于戰略儲備考慮，禁止挖掘罷了。”
“至于養不養得活陸港市，那也不需要張書記你操心，我們奉天省雖然不富裕，但也還養得起省內的一個地級市。”
“還借陸港市，張書記你這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看著衛明杰激動的樣子，張鳴尷尬的笑了笑。
這要求聽起來確實是有些過分，嗯，不過沒辦法，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衛書記，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也請你站在北方未來發展的角度上來考慮問題。”
“一時的得失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不是么？”
看著張鳴，衛明杰冷笑一聲。
“張書記，北方未來的發展是非常重要的，但是陸港市對奉天省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個人是希望明珠市未來可以成為一個直轄市，以點破面，帶動整個北方的經濟發展，成為北方的經濟中心。”
“所以我才會在諸多問題上，對你們明珠市讓步。”
“可劃出陸港市，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