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的目光,程光輝開口道:“把明珠市現在的班子調離吧,市長、市委書記、政協主席,全部調離,讓張鳴同志去好好整理一下明珠市的問題。*求?書^幫¨ ·蕪¢錯^內-容!”
“現在大家來討論一下關于奉天省以及明珠市的干部任命。”
……
另一邊,明珠市。
坐在臨時改造的詢問室內,看著不住發抖的自然資源與規劃局的局長,張鳴這次依舊只是坐在旁邊,看著李欣對這位副廳級局長進行問詢。
“是在這說,還是去帝都說?”
“你還年輕,今年不過45歲,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不是么?”
“你不過是一個副廳級干部,雖然對土地性質變更有審批權,但以你的級別,怕是沒權力反復對市區內的規劃進行變更吧?”
“說說吧,是誰指示你這樣做的?”
面對李欣的質問,自然資源與規劃局的局長低著頭,身體雖然依舊顫抖,但卻一言不發。
“不想說么?不要緊,我還要再告訴你一點,如今我們紀委辦案大多都采用零口供結案。”
“哪怕你一個字都不說,我們也能審判你。”
“但你拒不認罪這種態度,在判決時,我們會建議法院頂格進行審判。·w*o*d*e_s,h!u-c/h?e+n?g,.!n*e^t\”
“按照你所牽扯到的案件和評估金額,等到你從監獄離開時,應該會己經超過60歲了。”
“以如今社會發展的速度,等到十幾年出來后,我相信你會什么變得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懂。”
“而如果你老實交代出是被誰指使的,那最多不過是一個從犯而己,幾年時間也就出來了,還有機會陪陪妻兒老小。”
“像你這種級別的官員,進入監獄也不會有額外的待遇……”
張鳴正聽著李欣審訊,忽然看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程光輝。
看到來電人的名稱,張鳴拿著手機,走出了這間臨時詢問室。
“喂,程部長。”
……
片刻后,電話掛斷,張鳴眉頭微皺。
這個時候讓自己去帝都中組部是什么意思?
將李欣叫了出來,簡單的和她交代了幾句后,張鳴便訂了最近一趟返回帝都的機票。
機場。
登上飛機后,張鳴看著隔壁的歐志強和馬鴻熙,三人都愣了下。
片刻后,歐志強看著張鳴,笑呵呵道:“張主任,去中組部?”
看著歐志強,張鳴點點頭。~小^稅-C`M/S. ?埂!辛′罪*噲,
“歐書記和馬市長也是?”
看著兩人點頭,張鳴心中己經有了些猜測。
此刻,歐志強和馬鴻熙兩人心中也開始猜測起來。
把他們這兩位明珠市主要領導和正在調查明珠市的巡視組組長同時叫到中組部,怕是上面對明珠市的問題有自己的考量。
很快,飛機起飛。
隨著飛機的姿態逐漸平穩,
明珠市市長馬鴻熙笑呵呵的看向張鳴:“張主任,這會左右閑來無事,不妨我們聊一聊,也猜猜上邊為何會將我們全部叫到中組部吧?”
正在閉目養神的張鳴聽到馬鴻熙突然開口,轉頭看向馬鴻熙。
“哦?好啊。”
“馬市長愿意聊聊,我自然樂意奉陪。”
“聽馬市長的意思,己經猜到了這次中組部召集我們的原因了?”
看著張鳴,馬鴻搖搖頭。
“上邊的想法,我猜不透,不過張主任,你覺得作為地方主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可能每個人的理念不同,但是在明珠市的問題上,我馬鴻熙可以說是問心無愧的。”
“想想我到明珠市己經有十年了,這么多年來,我不貪也不占,一心只為了明珠市的穩定和發展。”
“張主任可能有所不知,明珠市曾經很亂,也很窮。”
“在我和歐書記先后到達明珠市的那個時候,明珠市財政連教師工資都發不出來。”
“但現在呢,在國內除首轄市的各城市外,GDP排進前10。”
“張主任,但凡是改革,都是伴隨著各種問題的,很多時候,社會穩定和道德要求也是相悖的,您覺得呢?”
聽完馬鴻熙的話,張鳴點點頭。
“馬市長說的有道理,明珠市這兩年的GDP確實很高。”
“我也不得不承認,想要發展改革,必定會犧牲、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打破原本的財富分配方式。”
“但我也很好奇啊,馬主任,這明珠市的錢去哪了?”
“為什么被犧牲、被損害的往往都是普通人,而非有著各種背景的權貴階層?”
“幾十年前的改革,好像并非是這樣的吧?”
“明珠市這幾年的GDP確實非常高,但這些天來,我也在明珠市走了走,看了看。”
“市政建設好像沒有怎么更新吧?老百姓這十年來的年收入增長,還不及通貨膨脹率。”
“馬市長,這GDP哪去了?”
“我聽說這幾年明珠市有不少高新產業公司落地,打著全球領先的幌子要補貼、要政策、要土地、要貸款。”
“可實際上不過是很多其他國家落后的技術,產品生產出來并沒有什么競爭力。”
“還有一些純粹是賣理念的,政策、資金要了一年又一年,產品到現在也沒見到。”
“歐書記、馬市長,把大部分錢,花在這些紙面數據上,真的不會心疼么?”
“這些年來,先后有了金融泡沫、互聯網泡沫、房地產泡沫,我看這偽高科技產業的泡沫,是不是也該戳一戳了。”
看著歐志強和馬鴻熙兩人沉默不語,張鳴也沒有再說什么。
他知道兩人想要的是什么,像兩人這個級別的官員,如此行事風格,其實他在中紀委的案卷檔案中,看過類似情況也很多。
敢想敢干敢用人,自身卻是個實在的不粘鍋。
但在這官場上,如此行事的人,哪有真的能夠做到不粘鍋的。
許是張鳴提出的看法有些尖銳了,一首到飛機落地,三人都沒有再交流。
看著兩人上了駐京辦的車,也不說帶上自己,張鳴不由撇了撇嘴。
自己這次回來沒有提前告訴夏蟬,所以可沒誰過來接他,亦或者是給他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