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柔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口感嘆道。
“肯定不是個人行為。”
葉凡冷笑著搖頭，目光仍鎖定著二樓那間包廂，“多半，是某方勢力之舉。想必是他們自家培養的核心子弟不成器，才想出這種殺人越貨的手段，硬是要為其鋪就一條通往伏天真宗的捷徑。”
“管他呢，反正跟咱們沒關系。”
蘇小柔對此興致缺缺，并不太在意背后的陰謀。
葉凡眸中卻是閃爍著銳利光芒，一個大膽念頭在他心中萌生，“既然此人手中的伏天令本就是殺人越貨得來的贓物……那豈不是說，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啊？”
蘇小柔被葉凡這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得瞪大了眼睛，險些叫出聲來，“你想去搶那塊伏天令？可你明明已經……”
“我是有了一塊沒錯。”
葉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你們不是還沒有嗎？”
“切，少來這套！”
蘇小柔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道，“真要搞到第二塊伏天令，你會舍得給我呀？肯定第一時間就屁顛屁顛送到以沫姐姐手里了！”
“葉公子，你……你也擁有一塊伏天令？”
一旁的明玉兒聽到這里，忍不住詫異地看向葉凡問道。
“嗯。”
葉凡輕輕點頭，并未否認。
這事，本身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何況以明玉兒的身份，絕不會四處宣揚。
“看來我之前，倒是小瞧了葉公子呢。”
明玉兒聞言，臉上綻放出明媚笑容，看向葉凡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絲好奇與崇拜。
能獲賜伏天令，意味其天賦潛力得到了武皇親傳弟子的認可。
執令之人，可以說是西荒年輕一代中鳳毛麟角的存在。
“不過呀，你那個殺人越貨的好主意，怕是實現不了咯。”
蘇小柔突然插話，視線轉向明玉兒，“拍賣會買賣雙方的信息，在萬寶樓都是機密，絕對不可能泄露的。對吧，小胖？”
“這是自然。”
明玉兒點了點頭道，“保護客人隱私是萬寶樓的鐵律，無論是委托方還是競得方，其信息都絕不會從萬寶樓泄露半分。”
“賣方信息，確實不好查。”
葉凡嘴角笑意絲毫未減，似已預見一切，“不過這最終買方的信息嘛……恐怕就由不得萬寶樓完全掌控了。會有人……替我們把他查出來的。”
他太懂人心了，尤其是在巨大利益誘惑面前。
此刻拍賣會場內，絕不止他一人心生殺人越貨的念頭。
……
“此等機緣，可是萬載難逢哦……”
拍賣會場內騷動，卻是無人再喊價，蘇媚娘紅唇微啟，繼續撩撥道，“想想看，一步成為伏天真宗的核心弟子，從此靈丹妙藥取之不盡，功法武技予取予求，前程似錦，大道可期……這般逆天改命的造化，豈是區區靈石所能衡量的？”
話至此處刻意停頓，留給眾人權衡的時間。
“或許……還有哪位貴客，愿再加一百靈石？只需一百，便可讓這天大機緣，歸屬易主哦……”
盡管蘇媚娘言語極盡撩撥誘惑，拍賣會場內仍無人喊價。
先前競價的幾個包廂也陷入了沉默，無人再回應她的召喚。
蘇媚娘又等待了十數息，確實無人再加價，手中小金錘終是輕輕落下。
咚！
那聲清脆錘音，為這場天價角逐畫上了句號。
“恭喜天字三號包廂的貴客！”
蘇媚娘魅惑的聲音再次響起，望向天字三號包廂，笑靨如花，“這枚象征著無上機緣的伏天令，是您的了！”
隨其揮手，邊上侍女端著盛放伏天令的玉盤悄然退向后臺。
蘇媚娘隨即儀態大方地朝著會場多個方向微微欠身，含笑道，“本次萬寶拍賣會，至此便圓滿結束了。媚娘在此，感謝諸位貴客的賞光與厚愛，期待下次再會……”
話落，聚焦于拍賣臺上的璀璨燈光逐漸暗淡下去，蘇媚娘身影也在這昏黃光線下，裊裊娜娜地轉身離開了拍賣臺。
會場內眾賓客有序退場，許多人仍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興奮地議論著那創下天價的伏天令。
明玉兒見狀，對葉凡三人低聲道，“幾位，隨我來吧。蘇姨這會兒應該去后臺了。”
幾人在明玉兒引領下，穿過一條專供內部人員使用的通道，巧妙地繞開了熙攘退場的人群，來到了拍賣會場后臺。
剛一進門，便見蘇媚娘正慵懶地斜倚在一張軟榻上，邊上侍女為她輕輕打著扇。
此刻正揉著微微發酸的肩膀，雖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疲憊，但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仍顧盼生輝，風情絲毫不減。
“蘇姨！”
明玉兒率先笑吟吟地喊了一聲，朝著蘇媚娘走去。
蘇媚娘聞聲抬頭，看到明玉兒身后的幾人，尤其是目光觸及蘇小柔時，眼中瞬間掠過一抹驚喜與溫柔，但很快便被她慣有的風情萬種所掩蓋。
“喲，我當是誰呢！”
蘇媚娘笑著站起身，扭動著腰肢迎了上來，目光在蘇小柔身上轉了一圈，“原來是咱家這沒良心的小祖宗，終于舍得回來看她娘了？”
“哼！才不是我要回來看你呢！”
蘇小柔小嘴撅得老高，腦袋一扭，伸手指向一旁的葉凡，“是他有事要來找你！”
“哦？”
蘇媚娘這才慢悠悠地看向葉凡，蓮步輕移，湊近過去，說話間自然地伸出手，作勢就要去摸葉凡的臉頰，“我的好弟弟，大老遠跑過來專程找姐姐，莫非是……想姐姐了？”
“額……”
葉凡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巧妙避開了那只纖纖玉手，神色略顯尷尬。
“這位妹妹是……”
蘇媚娘手落了個空，卻也不惱，似是猜測到了什么，目光帶著盈盈笑意和幾分探究，看向了安靜站在葉凡身側的秦以沫。
“好好說。”
秦以沫嘴角掛著溫婉淺笑，挽住了葉凡的胳膊，聲音輕柔地提醒了葉凡一句。
“是我的妻子，秦以沫。”
葉凡神色一正，連忙介紹。
他哪敢有半點猶豫或搪塞？
他們，可是正兒八經拜堂成親了的。
“喲！”
蘇媚娘顯然已經猜到，故作夸張地驚嘆一聲，眼神在葉凡和秦以沫之間流轉，“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呢，這么大本事，能娶到以沫妹妹這樣的美人。只是……苦了我傾城師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