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秦嘯眼睛微微瞇起，心中暗笑。
難不成，葉凡還打算殺出重圍？
“儲信長老。”
葉凡卻不再理會秦嘯，轉身面向儲信長老，語氣誠懇卻又帶著幾分委屈，“弟子什么修為，想必您也看到了，區區玄武境九階！”
話至此處頓了頓，隨即其聲音陡然拔高，“可洛楓呢？地武境一階！”
“所以呢？”
儲信長老眉毛微微蹙起，眼眸如鷹隼般緊盯著葉凡，似對葉凡接下來的解釋充滿了期待。
此地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臉上寫滿困惑。
“地武境一階的洛楓要斷弟子雙腿，弟子又豈能任人欺凌？只能奮起反抗！”
葉凡目光緩緩掃過秦嘯等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弧度，“誰曾想，洛楓竟如此廢物，連我一劍都接不下，就這么……死了！”
“什么？他一劍殺了洛楓？”
“這怎么可能？假的吧？”
“玄武境九階，一劍能殺地武境？”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跟著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轉向洛岐、洛照。
兩人當時就在現場，是最清楚情況的。
秦嘯和風無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懷疑。
他們肯定，葉凡殺洛楓不曾動用天道鎮壓之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能一劍誅殺洛楓？
洛岐、洛照在眾人灼灼目光下，顯得局促不安。
欲言又止的模樣，無疑坐實了葉凡的說法。
“你一劍，就殺了洛楓？”
儲信長老同樣有些懷疑葉凡的話，凝著目光向葉凡確認道。
“不錯！”
葉凡環視四周，看著一張張震驚的面孔，突然輕笑一聲道，“弟子知道，長老您很意外，想必在場諸位也很意外。說實話，弟子自己都很意外。甚至都有些懷疑，洛楓是不是自己求死，想利用宗規與我同歸于盡。”
“無恥！”
秦嘯聽到葉凡這話，忍不住破口大罵，“葉凡，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洛楓會為了殺你，自己求死？不可能！”
“那……就是洛楓太廢物了。”
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空有地武境修為，戰力卻連玄武境九階都敵不過。這樣的人，不知道是怎么通過太初道宗的考核拜入太初道宗的，不會是走了后門吧？”
“哼！”
秦嘯臉色鐵青，恨得牙癢。
“行了。”
儲信長老略作思索，注視向葉凡沉聲道，“你殺洛楓一事，雖屬意外，死罪可免。但畢竟是殺了人，按宗規，就罰你三個月宗門資源！”
“弟子認罰！”
葉凡爽快一言，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武道資源雖重要，但他能從枯木老人那里得到更好的。
這師尊，可不是白認的……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匆匆穿過人群。
葉凡余光一掃，認出了來人。
太淵十俊之一的燕聿，君臨宴排名第四。
只見燕聿快步走到秦嘯身側，俯身耳語幾句。
秦嘯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煥發光彩，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儲信長老！”
眼看儲信長老就要帶著執法堂弟子離開，秦嘯突然高聲喝止，繼而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聲音洪亮得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弟子另有一事，要稟報！”
“何事？”
儲信長老回眸一瞥，須發在風中微微飄動，不怒自威。
“葉凡，他是雜役弟子！”
秦嘯猛地抬手指向葉凡，滾滾話音于此地回蕩，“冒充外門弟子，誆騙于華長老，登頂洗魂山沐浴洗魂池。此舉，是否也犯了宗規？”
“嗯？”
邊上一直沉默著的于華長老聞言臉色驟變，快步上前，喝問秦嘯道，“你，可有證據？”
說話間，其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葉凡，心中驚疑不定。
他記得之前葉凡信誓旦旦，揚言若不是外門弟子，愿死于他掌下。
而今秦嘯這般篤定，不免讓他懷疑了起來，難不成葉凡真騙他？
葉凡非外門弟子，卻上了洗魂山。
真追究起來，他這長老也有責任。
“燕聿剛從司衣處那邊過來，已向司衣處長老求證過。”
秦嘯斜睨著葉凡，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眼中閃爍著勝券在握的光芒，“在司衣處外門弟子名冊中，并無葉凡之名！”
“當真？”
于華長老猛地轉頭，凌厲目光射向燕聿。
周身靈力隱隱波動，顯示出內心的震怒。
儲信長老同樣目光一凝，視線落在燕聿身上。
兩股壓力，令燕聿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千真萬確！”
就在燕聿準備開口之際，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從半空傳來。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須發花白的老者御空而至。
須臾后降下身影，穩穩落在燕聿身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司衣處長老杜暮。
他的話，無疑比燕聿的話更有說服力。
此地眾人愕然，沒想到葉凡這么大膽。
“這老東西，是想整死我啊？”
葉凡沒想到杜暮竟會親自出面，心中暗自思忖了起來，“看來他跟我師尊，是真有過節……”
他可從沒得罪過杜暮，可對方對他很不友善。
如果不是洛氏授意，那只能是因為他師尊的關系了。
不然堂堂司衣處長老，沒必要跟他過不去。
“葉凡！”
于華長老見杜暮親臨作證，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猛然轉身面朝葉凡喝問道，“你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可否還記得？”
“長老您指的是？”
葉凡故作茫然地撓了撓頭，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與于華拉開些許距離。
于華雙眸燃燒著怒火，緊盯著葉凡一字一頓道，“你說，你若不死外門弟子，愿死于我掌下！”
“是說過！”
葉凡點了點頭，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
挺直腰桿，目光坦然與于華對視。
“既然你承認，那現在可以領死了！”
于華長老緩緩抬起右掌，恐怖靈力在掌心凝聚。
眼中殺意凜然，顯然已動了真怒。
“且慢！”
葉凡見狀連忙擺手，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弟子真是外門弟子啊……您不能因為司衣處長老的一面之詞，就說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