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到了早茶餐廳,周延面前點了滿滿一桌子。
當她的身影一出現在周延的視線,周延眼神瞬間亮了。
米色長裙外配了一套咖色風衣,頭發柔順地留在身后,隨走姿蕩漾出如水流般的紋路,高挑豐滿的身材,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周延起身走向她,在郁暖心的錯愕下,執著她的手來到餐桌前,紳士地拉開椅子。
郁暖心情別扭地坐下,周延這殷勤未免過了點。
她注意到餐桌旁還有一位衣冠楚楚的律師模樣的人。
“這位是張律師,我太太郁暖心小姐。”
張律師起身,微微收斂了眼中的驚艷,同時帶了點訝異。
“原來周總已婚了,我還以為——”
外界都傳周總家那個養妹是他未來的太太,萬萬沒想到周延竟然結婚了。
郁暖心輕挑秀眉,表情里帶著玩味。
太太?
這還是第一次周延在外面這么稱呼她。
三人同時坐下,郁暖心本想否認,但這么一來周延大約能猜到她可能知道了什么,事實上她沒必要惹那么多麻煩,宋青淮還虎視眈眈盯著她與周家的關系。
只要她與周家斷了來往,宋青淮第一個逼她還錢,她很明白,在親情與宋青淮的現任妻女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原來郁總是周總太太,你們二位可真是商界的神仙夫妻啊。”
連手打天下,外人又不知道關系,這招放在股權公司里還真是少見,而且還瞞得滴水不漏,這周總的心機可見一斑了。
郁暖心輕哼出聲,表情淡淡的,不冷不熱,也不點破。
“合同呢?”
她目的很明顯,過戶,走人。
至于其它的周延想怎么跟人說那都是他的事。
“張律師都打印好了,你看一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或者不合適的地方。”
說話時周延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郁暖心身上,以前他不是不知道她漂亮,但沒像今天這般,似乎格外吸引人。
就連她低頭專注看合同的表情,幾乎全方位無死角地呈現她的美。
周延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起真的跟郁暖心所謂離婚的念頭,他想的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跟郁暖心把結婚證領了。
“暖心,你看什么時候方便把戶口拿給我。”
周延輕咳出聲,今早別墅門口看見開車的顧謹之,他感覺到危機來了。
結婚證到手才是真正的定心丸,他不能讓一個窮小子搶走了他老婆。
郁暖心抬頭,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干什么?”
要她戶口本?如今的周延已經被周淑姻迷得暈頭轉向,他能干出什么好事來。
“我聽說有個新樓盤開盤,地段不錯,我們這套房子也住五年了,再好也舊了,干脆重新買一套,到時候手續我一個人去辦,你不用操心。”
郁暖心冷然地將目光定格在周延臉上,一副“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
他們倆都不是夫妻,他這些時候跟周淑姻一家三口過得不要太幸福,提議用她戶口本一起買房?
郁暖心就差沒問周延是不是有病,但有外人在,她不好發作,將手里的合同交給了張律師。
“很好,我覺得沒問題。”
郁暖心直接在過戶協議上簽了字。
“暖心。”
周延以為郁暖心沒聽清他說什么,于是又重復了一遍。
“周總,您再檢查一下。”
郁暖心笑得很溫柔,將手里的合同轉交給周延。
她纖白的玉指在早間陽光里泛著淡淡的光暈。
周延愣住,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見周延半天沒接,郁暖心直接將合同放在了桌上。
張律師這才發現他們倆之間似乎有點不太對勁,這哪里像是夫妻,簡直還不如陌生人。
所以,周總和郁總隱婚不是為了將事業做大做強的需要,而是他們本身有矛盾。
郁暖心懶得再跟周延周旋,她起身就走。
周延面子上過不去,情急之下追了過去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轉了過來。
“郁暖心,我們還是夫妻,你跟那個保安同進同出別以為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已婚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不道德,千夫所指的,婚內出軌,我對你很包容了。”
周延的臉因為激動變成了豬肝色,看到有人往他們這邊投注目光,他慢慢壓低了聲音。
郁暖心似笑非笑:“婚內出軌,你確定?”
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延看著她毫無留戀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要失去她了。
但,他絕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的。
周延再跟出去,郁暖心已經上了顧謹之的車。
他不能再去追了。
否則萬一讓人拍到,他和郁暖心的關系就會曝光。
周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謹之將郁暖心帶走,他握緊了拳,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陰沉。
郁暖心手機里跳出周延發過來的消息。
“走那么急,你不回公司?”
她可以坐他車一起回延櫻的,偏偏上那窮小子的車。
周延心里實在不痛快,他們倆一個總裁一個副總,從同輛車里下來也不會被人說三道四,何況之前郁暖心就是他的秘書,兩人也經常同時進出公司,只有回家和接孩子的時候會分開。
“我現在就在去公司的路上,周總這么大方,房子都給我了,我當然會信守承諾,不會讓你久等。”
周延知道郁暖心誤會了,其實,萬一真的家居系統崩了,大不了退錢就是了。這個項目他不干了,手里頭還有大把的賺錢項目。
他只是覺得他們之間越走越遠了,而且,如今無法朝夕相處,郁暖心很容易讓人趁虛而入,那個保安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延沒再回消息,郁暖心也沒管他有沒有回應自己,公司很快就到眼前了,顧謹之見她下車淡淡開口。
“下班我來接你。”
郁暖心也沒看他,心里一直對他頭天晚上的撩撥后來又裝作若無其事耿耿于懷,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可能性,他也不至于調戲完又不負責,給她的感覺好像是在耍著她玩。
“郁小姐——”
郁暖心才走幾步,顧謹之叫住了她,她下意識回頭。
“我提議的事,你好好考慮。”
“???”
“什么事。”
顧謹之唇角帶著與他形象并不相符的笑意。
“以身相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