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腳步一頓，眉頭皺起，白永浩怎么來了？秦夜凝竟然還接待他？
秦夜凝瞟了江野一眼，眸光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隨即轉向白永浩，語氣轉冷：“他不是阿貓阿狗，是我的員工！為什么趕他出去？”
她往前傾了傾身，氣場凌厲：“倒是你，西嶺集團的銷售總監，跟我們TR集團是死對頭，會好心給我介紹客戶？你覺得我會信嗎？”
“現在走，還能留點體面。否則，我叫保安把你叉出去，到時候丟的可是西嶺集團的臉！”
被美女上司維護，江野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徑直走到秦夜凝身邊站定。
白永浩氣得臉色發青，強壓怒火道：“夜凝，我們是大學同學，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怎么會坑你？”他側身介紹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這位是九州醫藥的潘總，聽說你們的御用藥酒補氣養血、益腎填精，特意讓我帶他來談代理！”
潘總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一雙三角眼在秦夜凝身上打轉，語氣帶著幾分倨傲：“秦總，我是真心想代理你們的產品，可你這待客之道，實在讓人寒心！”
秦夜凝眼皮微沉：“潘總若有誠意，你為何不自己來？白永浩是西嶺集團的人，跟我們明爭暗斗，你們倆一起上門，讓董事會知道了，會怎么看我？”
“你敢說這里面沒有貓膩？”
白永浩扯了扯嘴角，裝出坦蕩的樣子：“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給你引薦客戶！”
“再者，以我們的關系……”
“我跟你沒任何關系，更信不過你！”秦夜凝打斷他，態度堅決，“你們走吧。”
潘總臉色沉了下來：“我帶著誠意來，你卻要趕我走？此事要是傳出去，以后誰還跟TR集團合作？”
江野知道這倆人沒安好心，所謂的合作絕對是個圈套。
他低頭湊近秦夜凝耳邊，壓低聲音：“既然他說有誠意，不如試試？設個門檻，讓他先交幾千萬定金！”
秦夜凝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微微點頭，轉向潘總：“潘總確定代理御用藥酒？”
“當然，我忙得很，沒空來這兒玩！”潘總坐直了身子，滿臉不悅。
“那好，像潘總這樣的大客戶，我沒理由拒絕。”秦夜凝語氣平穩，“不過，前期藥酒供應緊張，只能先給你供應五千萬的貨，多了沒有！預付款兩千萬，市場保證金一百萬！”
她看向秘書：“司秘書，帶潘總去財務辦手續！”
呃，潘總沒想到她來這么一手，頓時僵住，慌忙看向白永浩，后者捂了下額頭，顯然沒料到秦夜凝會如此直接。
“秦總，我這次來只是初步接觸，是否代理還得回去商量。”潘總干笑著解釋。
“不是說帶著誠意來的嗎？”江野適時開口，語氣里帶著嘲諷。
“我跟秦總談事，有你說話的份嗎？”潘總厲聲喝斥。
秦夜凝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潘總：“他是為你好！想代理御用藥酒的人排著隊，空白市場所剩不多，你不提前預定，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這番話合情合理，潘總腦門上冒了層虛汗。白永浩也不幫腔，他只好硬著頭皮說：“給我兩天時間考慮。”
秦夜凝輕輕搖頭：“聽白總說你的業務范圍在華北，不瞞你說，現在至少五個經銷商在搶這塊市場。看在白總的面子上，我可以優先給你！”
“現在不簽約，你就徹底沒機會了！”
白永浩朝潘總遞了個眼色，潘總立刻會意，笑著起身：“我給公司財務打個電話溝通下。中午一起吃個飯，咱們飯桌上簽合同！”
秦夜凝心里冷笑，這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吧！想把我約出去設套？正好，上次被下藥的賬還沒算，借助這次機會收拾白永浩。
她遲疑幾秒，點頭道：“行。”
“秦總，不能答應！”江野急忙阻止，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萬一再被下藥怎么辦？
秦夜凝像是沒聽見：“我讓人準備合同。司秘書，你送送他們！”
司琴應了一聲，領著二人離開。
待玻璃門關上，秦夜凝的臉色唰地沉了下來：“江野，中午陪我一起去。”
江野皺眉：“你不怕是陷阱？”
“不是有你嗎？”秦夜凝補充道，“以后我外出見客戶，你都跟著。我讓財務給你加工資。”
江野本想利用下班時間跑代駕掙錢，但轉念一想，秦夜凝總不可能天天應酬。他點頭應下，將五萬塊現金放在桌上：“警方撤案了，這是退回的保釋金，謝謝。”
說完便退了出去。
這樣的結果，似乎在秦夜凝的意料之中，連數都沒數，隨手把錢丟進抽屜里。
轎車里，潘總一臉壞笑：“白總，我幫了你大忙，你承諾的優惠可不能反悔啊。”
“放心，只要我在西嶺集團一天，肯定給你最低的價格、最大扶持。”白永浩拍著胸脯保證，又撥通一個電話，“奎弟，多派幾個身手好的過來，今天有大事！”
整個上午，江野有些焦慮。白思潔那邊還是沒消息，合作怕是懸了。
業績不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看來得另想辦法。
“江野，你去車上等著，秦總馬上下去。”秘書司琴走過來，神色不太高興，丟下一串車鑰匙就走了。
江野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敵意，什么時候得罪她了？莫名其妙。
他拿著鑰匙走出公司，朝那輛黑色奔馳S400走去。
沒多久，秦夜凝上了車，坐在后排：“去桂花樓。”
江野以前跑代駕去過幾次，發動車子前往。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桂花樓門口。
秦夜凝叮囑道：“記住，等會兒寸步不離跟著我。”
“明白。”江野應聲下車，跟她一起走進酒樓。
包廂里只有白永浩和潘總，見他們進來，二人立刻起身。
“夜凝，酒菜都備好了，就等你了。”白永浩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像朵綻開的菊花。
潘總也附和：“秦總快請坐。”
秦夜凝頷首，在二人對面坐下。
江野正準備落座，白永浩變臉一沉：“你來湊什么熱鬧？”
潘總馬上幫腔：“秦總，叫他滾蛋，不然合作沒法談！”
秦夜凝將包放在桌上，睫毛輕輕顫了顫，對江野說：“你去門外等著。”
江野一愣，沒想到她會同意這種無理要求，不怕出事嗎：“秦總……”
“去吧。”秦夜凝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江野捕捉到白永浩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心里暗罵一聲“蠢女人”，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讓她長記性。
他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