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瑤沒想到,裴墨程會突然將她從浴桶里抱起來。
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沒有穿呢!
雖說兩人坦誠相見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此刻被他這樣抱起來,魏寧瑤多多少少覺著有些不自然。
尤其,一抬眼,便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眸子。
魏寧瑤紅了紅臉頰,開口道:“放我下來吧,你衣服都濕了。”
他身上早已換下了先前去暢春園時所穿的龍袍,改而換之的是一件輕便的常服。
發梢略微帶著幾縷水氣。
沒有聞到酒味。
魏寧瑤猜測,他應該是沐浴過了。
裴墨程卻并沒有聽從魏寧瑤的話,將她放下來。
只是簡單的回應了她兩個字:“無礙。”
顯然是擔心魏寧瑤受涼,他將她往他懷中摟了摟。隨即扯下了一旁屏風架上的一條長巾,裹在了她的身上。
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我自已來。”魏寧瑤動了動身體,想從他身上下去。
不過,卻很快被他阻止,“別動。”
魏寧瑤:“……”
好吧,他既然喜歡服侍她,那就隨他去吧。
魏寧瑤不再有任何的動作了,任由裴墨程幫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又任由他抱著她回到寢房,將她塞入寢被當中。
將魏寧瑤塞入寢被后,裴墨程立在床邊,垂著眼睛,就那么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魏寧瑤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最終忍不住開口,“那個,可以先幫我將寢衣拿過來嗎?”
魏寧瑤知道,裴墨程在等著她跟他解釋,之前她和于氏所談的那個話題。
魏寧瑤已經決定向他坦白了,但是,能不能先讓她穿好衣服?
雖說她的身子現在被寢被遮住了,但,就這么跟他說話,她總覺得不大自在。
裴墨程又深深看了她兩眼。
隨后轉了身。
魏寧瑤以為他要去幫她拿衣服過來,正要松一口氣,然而,卻發現,他哪里是要幫她拿衣服!
只見裴墨程脫了身上的外衣,下一瞬,掀開被子,朝她壓了過來。
魏寧瑤:“……”
“你……”
剛一開口,聲音便被堵住了。
這一記吻,又兇又急,如同突起的狂風暴雨一般。將魏寧瑤整個兒席卷,吞噬。
平日里,裴墨程大多時候都是溫柔的。
然而這一次,卻仿佛帶著一股狠勁。
只肖片刻,魏寧瑤便有些難以招架起來了。
然而裴墨程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繼續與她糾纏著。
在她感覺肺里的空氣快要被全數抽走,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之時,他會將她稍稍放開。
待她緩過來一些,他又重新覆上。
一遍又一遍,輾轉廝磨。
直到,魏寧瑤感覺自已的唇舌變得麻木了,他才終于將她徹底放開。
離開的那一瞬,他在她唇角咬了一下。
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好在,魏寧瑤的唇已經麻木,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痛意。
一記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結束,裴墨程雖然離開了她的唇,但身體沒有離開。
雙手撐在她兩側,垂著眼,目光牢牢鎖在她的臉上。
那兩片略微紅腫的唇落入他的眼眸,他的理智總算漸漸回籠。
意識到自已剛剛做了什么,裴墨程眼里劃過一陣懊惱及悔意。
他出聲道歉:“抱歉,我……”
“可有傷到你?”
魏寧瑤沒有立馬答他,繼續平復了一下呼吸。
麻木的唇舌漸漸的恢復知覺,同時,唇角隱隱傳來一絲痛意。
魏寧瑤朝他瞪一眼,“你說呢?”
動作那么狠也就罷了,竟然還咬她!
裴墨程看眼她的唇角,眼里的歉意頓時更深了幾分,再次道歉:“抱歉,我剛剛,失控了。”
魏寧瑤又朝他橫了一眼。
不過她倒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她知道他方才失控的原因是什么。
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傷她。
“你現在,心情平靜了嗎?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魏寧瑤開口問道。
深深看她一眼,裴墨程點了一下頭。
魏寧瑤:“那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嗎?還有,可以讓我先穿好衣服嗎?現在這樣,不方便好好說話,你覺得呢?”
裴墨程:“……”
他知道,只要稍稍往下壓,他便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柔軟。
方才的一吻,他雖然的確帶了幾分懲罰的意味。但一觸碰到她的身體,他便失了控,沉溺了進去。
回想起剛剛汲取她時的美好,裴墨程只覺得自已身上的溫度突然間又升高了起來。
目光也變得愈發的深邃。
不過,他到底沒有真的壓下去。
用僅剩的那一點理智起了身。
隨后主動幫她拿來了寢衣。
她穿衣時,他自覺的背過身去,沒有看她。
“我好了。”
直到魏寧瑤的聲音響起,他這才轉回了身。
穿上了衣服,雖然只是一件薄薄的寢衣,但魏寧瑤瞬間感覺自在了許多。
她看著裴墨程,稍稍醞釀了一下,主動開口說道:“先前你問我,為什么不愿懷你的孩子,我說過,我并非不愿懷你的孩子,我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
還沒做好準備?
聽到這幾個字眼,裴墨程目光微微閃動一下。
他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魏寧瑤繼續迎視著裴墨程的目光,神色坦然。
稍頓了一下,便繼續說下去:“至于為什么沒有做好準備,是因為,我自已的原因。”
“還記得你以前問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你嗎?”
“我的確有一件事,瞞著你。”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挺荒誕的,像是一場噩夢……”
魏寧瑤緩緩的將上一世所發生的事情,同裴墨程說了一遍。
裴墨程聽后,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是說,你做了一個夢,夢里,你懷上了我的孩子,還是一對雙胎,然而,最終卻被人下藥,你們母子三人,全都慘死了?”
裴墨程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這個夢,他也曾經做過!
雖然沒有魏寧瑤描述的這么全,但在他的腦袋里,卻一度揮之不去。
如今聽魏寧瑤說起來,那種心臟被揪緊的感覺,再次清晰起來。
魏寧瑤抿了抿唇,道:“準確的說,不是一個夢,而是我上一世的親身所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