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分獎池!
這是沈硯迄今為止開啟的最大的獎池。
抽獎是必須的,但不是現(xiàn)在。
走出李氏族地時,天已大亮。
村路上的行人比平時多了一些,步履匆匆地向著村東頭走去。
“東家,這么早,你也是去看戲?”
一道人影從旁走來,沈硯轉(zhuǎn)頭看去,眉宇之間收斂了些許殺氣。
是鄭秉文。
“看戲?看什么戲?”沈硯問道。
“啊?你還不知道?”鄭秉文眼中帶上了幾分八卦的興奮,向著村東頭的方向怒了努嘴。
“聽說啊,就昨晚,村里那潑皮劉狗剩爬到陳翠香床上了。”
沈硯一臉恍然,難怪這大清早地一個個都往村東頭趕,感情是去陳翠香家看戲啊。
看沈硯沒有說話,鄭秉文又補(bǔ)充道:“你別不信,這事可千真萬確,一大早就傳開了。”
“說是那陳貨郎早起聽到屋里有男人鼾聲,以為進(jìn)了賊,結(jié)果把那劉狗剩逮了個正著。”
“這天寒地凍的,劉狗剩光著腚被攆得滿院子跑,陳翠香哭得是稀里嘩啦,說是劉狗剩對她用強(qiáng)。”
“可村里人都說劉狗剩是個慫貨,就算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用強(qiáng),八成就是被撞破奸情了。”
沈硯聽著,嘴角也勾起一抹輕笑。
他本來還想著一大早去“撞破”奸情,沒想到這事已經(jīng)在村里傳開了。
看來這對CP要被焊死了。
沈硯抬眼看向村子?xùn)|頭的方向,即便不借助沙盤,仿佛也能看到一片雞飛狗跳。
“東家,我先去工地點(diǎn)卯,就不陪您去看戲了。”
鄭秉文以為沈硯要去湊熱鬧。
沈硯哪兒還有心情湊熱鬧,一門心思只想回家抽獎。
于是兩人一道往老宅走去。
路上,鄭秉文主動匯報起工程進(jìn)度。
“東家,眼下院墻的根基已經(jīng)夯實(shí)了,青磚也砌了五尺多高,進(jìn)度比預(yù)計的要快,等這院墻一起,您這宅院的氣派就完全不同了。”
沈硯正要點(diǎn)頭,就聽對方話鋒一轉(zhuǎn)。
“只是,原本說好今天送來的那批木料,恐怕要推遲幾天才能進(jìn)場了。”
“嗯?出了什么問題?”沈硯側(cè)頭問道。
鄭秉文臉上露出幾分無奈。
原來,昨晚木廠那邊派人過來傳話。
木廠附近的山林不太平,有狼群出沒,一名進(jìn)山的伐工險些被野狼叼走。
現(xiàn)在木廠那邊人心惶惶,白天進(jìn)山伐木都不敢走太遠(yuǎn)。
至于運(yùn)送木料的隊(duì)伍,更是要湊齊足夠的人手,帶上家伙才敢上路。
一來二去之下,自然就耽誤了。
鄭秉文說罷,又開口補(bǔ)充道:“不過東家放心,院墻的活計不受影響。”
“至于馬上要動工的兩間新屋,大伙可以先挖地基,不會歇下來干等著。”
沈硯微微點(diǎn)頭,選材的時候鄭秉文也跟他講過。
那木場位于鄉(xiāng)治外沿,靠近山林荒野,發(fā)生這種事也是沒有辦法。
走到沈家院墻外,老爹沈相遠(yuǎn)正指揮著幾名幫工鏟去地上的血跡。
工人們?nèi)徊恢懒骺軄硪u的事,還以為是昨天殺豬的血沒清理干凈。
灶房屋頂升起裊裊炊煙,趙安娘和蘇婉卿,林芷柔三女正在里面忙活著。
沈硯正要走進(jìn)院子,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
循聲看去,只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策馬疾馳而來。
正是之前與他有過沖突的縣城捕頭——林以專。
沈硯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他怎么來了?
就算讓李氏族人去報官,也沒有這么快啊!
伴隨著駿馬嘶鳴,林以專從馬背上跳下。
神色之中沒有了先前的倨傲,小心翼翼地抱拳拱手。
“沈......沈兄弟,別來無恙。”他臉上擠出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
沈硯協(xié)助巡檢司剿滅叛軍,如今可是縣尉眼中的紅人。
如今的他,哪里還敢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
別說他妻弟被打的過節(jié)了,只盼沈硯以后別在縣尉面前給他上眼藥就謝天謝地了。
沈硯目光平靜地看過去,“有事?”
林以專神色局促,硬著頭皮寒暄起來,“沈兄弟這新宅當(dāng)真是氣派啊!”
見到沈硯沒有寒暄的意思,他只好進(jìn)入正題。
“沈兄弟,我這次來是帶了兩個消息,你先有個心理準(zhǔn)備。”
“縣尉大人之前承諾舉薦你為副都頭,還有那百兩賞銀的事......黃了。”
他偷摸看了一眼沈硯,語速加快了幾分。
“縣尉老爺早早就把你的功勞報上去了,可賞賜全都被王家扣下了。”
“連那副都頭的職位,也換成了王家手下的人。”
王家!
沈硯眼神閃過一抹寒意。
無論是副都頭的職位,還是百兩賞銀,對如今的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但這并不意味著王家就能隨意搶奪。
沈硯臉色陰沉,但并未發(fā)作。
林以專則是從馬鞍旁的褡褳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雙手遞上。
“縣尉老爺對此也頗為憤怒,但他畢竟是新官上任,再加上王家勢大......”
“這是縣尉老爺為你籌措的五十兩紋銀,其中多半是他自掏腰包,我也添了十兩。”
“還望沈兄弟莫要推辭,全當(dāng)是縣尉大人對你的一點(diǎn)心意和補(bǔ)償。”
縣尉自掏腰包?
沈硯當(dāng)然是不想要的。
然而林以專一把將銀兩塞入沈硯懷中,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
“另一個消息,縣尉大人命我速來告知。”
“王家在鄉(xiāng)治的人查到線索,說是王彥文的死或許與你有關(guān),恐怕不日就要派人拿你。”
“沈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
說罷,林以專也不寒暄了,對著沈硯抱拳一禮,翻身上馬。
“林捕頭。”沈硯喊了一聲。
他探手一拋,那一包銀子便飛向了林以專懷中。
“銀子拿去,心意我領(lǐng)了,至于王家,我自會應(yīng)對。”
“勞煩你轉(zhuǎn)告縣尉大人不必?fù)?dān)心。”
林以專凝重地點(diǎn)頭,收好布包,策馬離開。
沈硯擰著眉頭回到屋內(nèi)。
終究還是被王家注意到了。
派人拿他?
他可不會束手就擒。
面板上的積分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打開面板,五千分獎池上閃耀著璀璨的金光,直接令沈硯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眼中涌起一陣火熱,心中默念一聲。
“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