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沉沉壓在整個富人別墅區(qū)上空。遠處的城市燈火不過是嵌在墨絨底布上的碎鉆,冰冷,遙遠。
秦昊陷在臥室那張能吞沒整個人的定制大床里,昂貴的埃及棉床品帶著熨帖的涼意,躺在床上的秦昊帥氣且冷淡,對于剛才的勝利他無疑是開心的。
但到了黑洲之后又是一場不一般的博弈,殺伐果斷的內(nèi)心有了一絲悸動。
他掀開薄被起身,動作帶著大型貓科動物蘇醒時的流暢與力量感。昂貴的真絲睡袍隨意地裹住健碩的身軀,帶子松松垮垮地系著,領(lǐng)口敞開,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和深刻的鎖骨線條,在窗外透入的稀薄光線下,肌肉的起伏若隱若現(xiàn)。
他赤著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地面,無聲地走向酒柜。
指尖掠過一排排名貴酒瓶,最終落在一支深褐色的瓶身上。羅曼尼康帝。他熟練地開瓶,暗紅的酒液注入寬大的水晶杯,像凝固的血液,在杯壁留下粘稠的掛痕。
他端著酒杯,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整個私人王國的夜景盡收眼底。絕對的掌控,絕對的孤寂。杯沿湊近鼻端,馥郁復雜的果香、橡木桶的陳釀氣息、一絲若有若無的泥土礦物感……醇厚得令人窒息。
他抿了一口,頂級紅酒的絲滑包裹住味蕾,卻化不開心口那塊沉甸甸的硬結(jié)。
他放下酒杯,拿起手機,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沒什么表情的臉。指尖滑動,精準地找到一個名字——查理。按下?lián)芴栨I。
嘟…嘟…嘟…
漫長的等待音在空曠死寂的臥室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就在秦昊耐心即將耗盡,準備掛斷的前一秒,電話終于被粗暴地接通。
“歪?!”一個帶著濃重睡意、暴躁得幾乎要炸裂的男聲劈頭蓋臉砸了過來,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女人不滿的嘟囔和被子掀動的窸窣聲,“秦昊?!”
“你有沒有搞錯大半夜打電話給我。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凌晨三點!三點啊!我剛他媽躺下!你他媽有沒有搞錯?”聲音嘶啞,充滿了被從溫柔鄉(xiāng)里硬生生拽出來的巨大怨念。
秦昊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等對面那陣由起床氣和腎上腺素混合驅(qū)動的咆哮聲浪稍微平息,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是一貫的平穩(wěn)冷淡,像冰水澆在燒紅的鐵塊上:“廢話那么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那片屬于自己領(lǐng)地的沉沉夜色,“位置發(fā)你了。別墅區(qū)。”
沒給對方任何再次咆哮的機會,干脆利落地切斷了通話。
十幾分鐘,在平常不過是幾杯酒的功夫,在這個被刻意拉長的等待里,卻顯得格外粘稠。
由遠及近,起初只是低沉渾厚的咆哮,排氣管爆發(fā)出純粹而野蠻的轟鳴,在深夜空曠的道路上瘋狂地回響、震蕩,粗暴地碾碎了所有玻璃般的寧靜。
引擎的嘶吼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秦昊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
一輛通體流淌著液態(tài)銀般光澤的超級跑車——勞斯萊斯銀魅
車子以一個極其刁鉆又無比精準的角度,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短促尖嘯,一個近乎炫技的甩尾漂移,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別墅主體建筑正前方那片昂貴的大理石平臺上
剪刀門如同銀翼天使的翅膀,向上凌厲揚起
一條裹在剪裁精良的深色牛仔褲里的長腿率先跨出,重重地踏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查理整個人從低矮的車艙里鉆了出來,站直身體。他頂著一頭顯然出門前只是胡亂抓了兩下、桀驁不馴的金棕色短發(fā)
他甩上車門,“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甩上車門,“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人工智能管家在秦昊的授意下為他放行。室內(nèi)的恒溫空氣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氛味道撲面而來,與外界的深夜涼意形成鮮明對比
“秦昊!你他媽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一個能說服我為什么要在凌晨三點,像個傻逼一樣開著車橫穿半個城市,跑到你這兒來的理由!不然,我保證,我絕對會用這杯酒潑你一臉!”
他一把抄起吧臺上那杯為他準備好的威士忌,動作幅度大得讓酒液都晃蕩著濺出了幾滴,落在黑曜石臺面上
秦昊對他的暴怒視若無睹。他甚至沒有抬眼去看那杯隨時可能潑過來的酒。他只是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指尖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精確,輕輕抵在那只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邊緣,動作平穩(wěn)地將它推過光滑冰冷的黑曜石臺面,推向查理的方向
文件袋摩擦著石頭表面,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十二個小時后出發(fā)。”秦昊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像手術(shù)刀般清晰地切開查理制造的憤怒噪音,每一個字都冷硬如鐵,砸在寂靜的空氣里,“目標,黑洲中部,剛果金,贊格威地區(qū)。”
“簡報,都在里面。”秦昊的下頜線繃緊了一瞬,語氣里帶上了一種近乎非人的平靜,卻蘊含著巨大的壓力,
“風險等級,S+。死亡率預估,七成。現(xiàn)在反悔.......”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冰錐般的目光似乎要將查理整個人刺穿、釘死,“還來得及。”
秦昊習慣了用等級標注自己的商業(yè)棋局,黑洲之所以被羅斯家族視為風險過高的新興戰(zhàn)場,是因為黑洲內(nèi)部的暴動和意想不到的突發(fā)事件。
對于查理他不是不敢賭,只是想看看他自己的決心和態(tài)度。這次的計劃和版圖要是實現(xiàn)了,他們基本上可以吞并半個國家商業(yè)集團。要是不能估計會被人陰死在異國他鄉(xiāng)。
人心是復雜的,他要的就是查理和他同一戰(zhàn)線人心統(tǒng)一,所以出發(fā)前叫他出來是為了防止自己內(nèi)憂外患。
而此刻看過簡報的查理,已然一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DG高定,這份資料寫了黑洲中部各個集團的手段和以往戰(zhàn)績。查理知道這上面寫的不過是現(xiàn)實手段的十分之一。
十二月的華夏,寒意像滲進骨頭縫里的濕氣,沉甸甸地墜著。
秦昊指尖劃過私人飛機預定屏幕上那個刺眼的“取消”按鈕,沒有絲毫猶豫。
屏幕幽光映著他冷峻的側(cè)臉線條,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像。
他拒絕了助理關(guān)于重新安排私人航線的建議,只丟下一句:“訂最近一趟去的贊格威國際航班,經(jīng)濟艙。”助理的愕然被隔絕在厚重的橡木門外。
奢華別墅頂層里,只有時間在無聲流逝。昨晚的談話碎片在秦昊腦中盤旋:查理那雙總是帶著三分醉意、七分玩世不恭的藍眼睛,罕見地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
秦昊拋出的黑洲計劃,那個風險與機遇都足以吞噬普通人的巨大漩渦,只換來查理長久的沉默。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秦昊珍藏的麥卡倫單一麥芽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體在晶瑩的方杯里晃動,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又空洞的聲響。最終,他放下空杯,拿起椅背上的風衣,推門離開。動作利落,背影決絕,沒留下只言片語。
秦昊的視線掃過吧臺上那三個殘留著琥珀色酒痕的空杯,杯壁凝結(jié)的水珠緩慢滑落。他移開目光,拿起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深灰色羊絨大衣,動作干脆利落。
機場的電子登機牌在手機屏幕上亮起,距離起飛,僅剩六十分鐘。他不會再等。
希思羅機場的喧囂撲面而來,人潮涌動,廣播聲、行李箱滾輪聲、各色語言交織成一片混沌的背景音。秦昊拖著簡單的登機箱,步伐穩(wěn)定地穿過這片喧囂。他習慣了掌控,習慣了精確,也習慣了獨自前行。查理的不確定性,在他精密運轉(zhuǎn)的世界里,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剔除的變量。
距離登機口檢票閘機還有不到十米,隊伍緩慢移動。秦昊抬手看了眼腕表,秒針冷靜地劃過表盤。就在這時,一股帶著冷冽空氣和淡淡古龍水味的疾風猛地撞了過來。
“嘿!昊!”
秦昊甚至不需要回頭,那股張揚的生命力,那種帶著點刻意耍帥的腔調(diào),只屬于一個人。
查理·溫斯頓。
他側(cè)身,精準地避開對方差點撞上來的肩膀。查理在他面前穩(wěn)穩(wěn)剎住,風衣下擺揚起一個銳利的弧度。他臉上掛著一夜未眠的疲憊,眼白帶著幾縷血絲,但那雙標志性的藍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剛被點燃的火焰,嘴角扯開一個招牌式的、帶著點狂放不羈的笑容。
“我想好了,”
查理喘了口氣,聲音不大,卻蓋過了周圍的嘈雜,每一個字都像小錘敲在秦昊心上
“這次黑洲的商業(yè)戰(zhàn)場,算我一個!人生在世,不他媽的挑戰(zhàn)點自己的極限,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他抬手,握拳,輕輕撞了一下秦昊的胸膛,動作隨意,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承諾。
秦昊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銳利如手術(shù)刀,似乎要剖開那層刻意張揚的表象,看清里面真實的決心和殘余的掙扎。最終,他只是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動作小得幾乎無法察覺
“閘機開了。”
他聲音平穩(wěn)無波,率先轉(zhuǎn)身,將登機牌遞向掃描器。
清脆的“滴”聲響起。查理咧嘴一笑,動作麻利地跟上,仿佛剛才那場關(guān)乎未來生死的決定,不過是隨手買了張地鐵票。
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機艙里彌漫著單調(diào)的引擎轟鳴和循環(huán)過濾的空氣味道。經(jīng)濟艙狹窄的空間對兩個習慣頭等艙私密空間的男人來說,無異于一種酷刑。查理換了好幾個姿勢,依舊覺得渾身別扭,終于忍不住傾身湊近靠窗閉目養(yǎng)神的秦昊。
“昊,我還是沒搞明白,”
查理壓低的聲音帶著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為什么非要就地找雇傭安保團隊?我們自己的安保團隊不好嗎?知根知底,用著也順手。”
他攤開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這地方……太陌生了。”
秦昊睜開眼,眼底一片沉靜,沒有絲毫睡意。
“黑洲,尤其是鐵果,有它自己的規(guī)則。本地武裝熟悉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道潛流,知道誰可以收買,誰必須避開。”
他側(cè)過頭,目光穿透小小的舷窗,望向下方那片在云層間隙顯露的、廣闊而原始的深綠色與赭紅色交織的大地,
“外來者,無論多精銳,在這里都是醒目的靶子。我們需要的是向?qū)В侨谌氕h(huán)境的保護色,而不僅僅是保鏢。”
查理若有所思地靠回自己的椅背,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藍眼睛里的疑慮并未完全散去,但秦昊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邏輯,總是有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大家好,我是作者,如果大家的手里,有月票或者推薦票的,都可以給作者投一下,謝謝兩邊的聯(lián)動大家了接手公司,特別是推薦票,每天都有的,會刷新,大家都支持一下作者,作者很需要你們手里的一切數(shù)據(jù),不管是推薦票,還是月票,還是打賞,什么的都需要,謝謝大家了,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支持.......
想起來寫這本書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煎熬。
這本書一開始其實成績并不是那么好,作者都想過是不是要放棄,因為并沒有多少人看。
但是后來隨著劇情進入到上架的時候,大家的熱情也高了一些,這才讓我把它寫了下去。
謝謝大家如此的支持,沒有你們,這本書也不會寫那么長,沒有你們,這本書斷然只能是扼殺在前期了。
這本書雖然后期可能會差一些,但是作者盡量的去寫,盡量的把精彩的內(nèi)容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
另外這本書的節(jié)奏,也會一直處于非常爽的節(jié)奏去進行的,大家不用擔心什么地方會有虐心的,或者說是不開心的片段,我不會寫那樣的東西,全然的都是一爽到底的情況,最后的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謝謝大家,真的很感謝,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太感謝大家了!每天的推薦票和月票,都給一下給作者吧!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太感謝大家了!每天的推薦票和月票,都給一下給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