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章離去后,劉靖繼續練刀。¢求.書\幫′ \最′鑫*章·劫¢埂/辛_筷\
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過去,吐出胸中濁氣,他收刀回到屋中。
“劉……劉公子,快擦擦汗水,莫要著涼了?!?
屋子里,小丫鬟紅著臉,拿起毛巾上前就要幫他擦汗。
昨夜自從被安排服侍這位公子后,她的心兒就一首亂顫。
姐兒愛俏。
女人向來感性,對美好的事物幾乎沒有抵擋的能力。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
劉靖微微一笑,接過毛巾。
見狀,小丫鬟心下失望,目光卻一首黏在劉靖身上。
倒不是劉靖矯情,只看這小丫鬟春心蕩漾的模樣,真讓她擦,還不知道會擦到什么時候,可別真著涼了。
三下五除二擦干身上的汗水,劉靖迅速套上衣服。
不多時,王沖就來了。
昨夜他喝的酩酊大醉,此刻蔫蔫的無精打采。
見劉靖神清氣爽的模樣,王沖略顯羨慕道:“劉兄倒是好體魄。”
劉靖勸道:“王兄該練練了。”
王沖打趣道:“不瞞劉兄,我爹和夫人也都時常這般勸說,我也總下定決心,可每當日頭升起,便又忘的一干二凈,又覺得人生苦短,就該逍遙自在。我這憊懶的性子,怕是改不掉嘍。?k!a^n+s!h`u~d·i/.·c¢o?m′”
“哈哈?!?
見他說的有趣,劉靖不由樂了。
說笑間,兩人來到前廳,丫鬟端著食盒開始布置布菜。
王家的早飯很清淡,粟米粥配咸菜。
不過比起尋常百姓吃的米粥,還是講究不少的,米粥里有蓮子、紅棗等,熬得粘稠,上頭飄著一層米油,看著就香甜可口。
配上爽口的腌菠蘿,格外開胃。
劉靖胃口本就大,加上練了一個時辰的刀,此刻也餓了,就著咸菜三兩口喝光了一碗粥。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見了,立即接過碗,幫忙添粥。
接過粥,劉靖說道:“王兄,我如今還沒有戶籍,勞請王兄幫我辦一份。”
王沖隨口應道:“此事好辦,你年歲幾何、父母姓名,是否健在,祖籍何方?”
劉靖思索了片刻,答道:“祖籍山東,齊州禹城人,父母雙亡,名諱我不曉得,家中只剩我一人,過了年節應當十七了。”
按理說,禹城該屬河南道才是,不過此時的山東,代指太行山以東,是一個廣袤的地理概念,囊括后世河北省、山東省及河南省部分區域。
穿越之初,崔瞿說與他是鄉黨,是聽他的口音親切。
畢竟禹城與清河相距并不遠,口音相近。,p^f′x·s¨s¨..c*o¨m?
王沖暗暗記下,點頭道:“稍后上差,我便命人去幫你辦?!?
“多謝。”
劉靖道了聲謝。
王沖滿不在乎道:“你我之間,客氣個甚。”
劉靖好奇道:“對了,我來府上也有數次,卻緣何不見嫂嫂與侄兒?”
王沖笑著打趣道:“哈哈,就你這模樣,我可不敢讓你嫂嫂來見,否則給她魂兒都勾跑了?!?
劉靖己經習慣了他滿嘴跑火車,正欲開口,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廳外傳來:“嫂嫂才走幾日,表兄你便背后編排,待嫂嫂回來,我定要告訴她。”
來人正是林婉,今日她身著一襲淺綠色夾絨襦裙,外頭披著一件石榴紅的披襖。
后世常說紅配綠,賽狗屁。
但唐時女子卻獨愛紅綠這種鮮艷顏色的搭配。
烏黑柔亮的長發梳成云髻,原本不施粉黛的俏臉,也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水粉,使得本就清麗可人的面容更加嬌俏。
王沖頓時臉色一變,趕忙說起了軟話:“別別別,表妹切不可說,為兄只是酒還沒醒,說了糊涂話。”
林婉反駁道:“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看得出來,王沖確實懼內。
劉靖幫忙解圍道:“林夫人今日這身打扮,是要出門么?”
林婉答道:“金山寺的梅花開了,友人相邀去賞梅。”
聞言,王沖滿嘴跑火車的毛病又犯了,脫口道:“男人還是女人?”
林婉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王兄,你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眲⒕覆挥蓳u頭失笑。
“我這張嘴啊!”
王沖抬手在嘴上拍了一巴掌,滿臉悔恨。
不消說,得罪了表妹,待妻子回來,定會告狀。
屆時,以那悍婦的性子,恐怕不得安寧嘍!
用過早飯,王沖要去上差,劉靖也起身告辭。
今日天氣陰沉,似在醞釀一場冬雪。
隨著離年根越來越近,潤州城的節日氣氛愈發濃厚,街邊商鋪張紅掛彩,市集上也多了雜耍的藝人,熱鬧非凡。
得了王茂章的許諾,監鎮之職十拿九穩,這讓劉靖心情不錯。
在東市子逛了一圈,走著走著,他忽地頓住腳步。
前方一間鋪子圍滿了百姓,一名伙計扯著嗓子大喊:“看一看啊瞧一瞧,今日新店開張,蜂窩煤特惠,只需十錢一個,購滿百個蜂窩煤送煤爐一個?!?
這么快就有仿制蜂窩煤的人了?
劉靖心頭驚訝,他當時決定做這個買賣時,就己經預想到了肯定會被仿制,但沒想到竟這般快。
而且,此間鋪子為了搶生意,上來就打起了價格戰,一枚蜂窩煤只需十錢。
并學劉靖的營銷策略,買一百個就送煤爐。
因煤爐不賺錢,所以劉靖的鋪子早就不送了,去別的鋪子買,少說要二三百文。
不但價格更便宜,還送煤爐,自然將劉靖鋪子的顧客全給吸引來了。
劉靖并未進鋪子,他的身份有心人應當知曉。
喚來一個閑漢,劉靖花了幾文錢,讓他進鋪子買了三個蜂窩煤。
很快,閑漢便拎著三個蜂窩煤出來了,殷勤地笑道:“小郎君,您的居所在哪,俺幫您送到府上,免得臟了小郎君的手。”
“不必了?!?
劉靖擺擺手,接過蜂窩煤。
外形與他鋪子里的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顛了顛分量,比他鋪子的略重,說明黏土的比例更高,搞不好是五比五。
黏土比例高,從外形上看不出來,但不禁燒。
像他鋪子的蜂窩煤,煤粉與黏土的比例在七比三,爐底爐口敞開的情況下,能燒一個多時辰,而眼前這三個則只能燒大半個時辰,即便封住爐底,也沒法燒一整日。
難怪敢打價格戰,感情是成本更低啊。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真正的關鍵在于脫硫。
若是對方也掌握了脫硫工藝,那就麻煩了。
沒有燃燒的情況下,無法分辨,所以劉靖拎著三個蜂窩煤,朝自家鋪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