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賓主盡歡,而李道宗此人非常有城府,懂分寸,對無憂君的來歷完全沒有詢問。
唐葉則對這位名動大唐的勛貴加深了了解。
簡單說,天生貴氣,儒將典范,為人高風(fēng)亮節(jié),不愧賢王稱號。
而他那個女兒,更讓唐葉嘖嘖暗贊。
落落大方,優(yōu)雅從容,目光敏銳,心思獨到,絕對不弱任何知名才女,甚至在政治智慧方面更勝一籌。
其實,在唐之前,女子是沒機會和男子同桌共飲的,可開放的大唐才沒這些死規(guī)矩,否則就不會出現(xiàn)魚幼薇這種。
見到自家閨女和這位唐公子談笑風(fēng)生,言語間頗有默契,李道宗眼神有點怪異,慢慢的還若有所思……
歸去的馬車上,李道宗沉思了許久,才開口:“弱冠之年,得此殊榮,千古未見,這唐葉……比我們想象中要驚人千百倍。”
李思雁點頭:“其人看似云淡風(fēng)輕,但談吐非凡,目光卓絕,智慧深邃如海,說實話,除了陛下,女兒還從未見過這般人物。”
李道宗點點頭:“看來,陛下和此人往來已久,可能有許多大事我們都不知道,為父好像最近疏于觀察了啊……”
李思雁卻搖搖頭:“滿朝文武,父王聽誰說起過此人?”
李道宗微微一怔:“的確沒有。”
李思雁道:“不錯,若非陛下刻意隱瞞,便是眾人皆不敢或不愿言,父王聽女兒一句,無憂君此人,私下當深入交往,對外卻不可提及,女兒總覺得,這里面水很深……”
李道宗點點頭:“你呀,可真是父王的女諸葛。”
李思雁笑道:“父王啊,你帶我來,不就是幫您觀察么。雖然還只是冰山一角,但此人恐怕真的很了不起,比我們想象中更了不起。”
李道宗嘴角微微勾起:“哦?看來我女兒對這位唐公子非常崇拜哦。”
李思雁道:“能讓女兒崇拜者極少,但我有預(yù)感,他可能會……嗯?”
忽然她留意到父親那促狹的目光,頓時俏臉兒一紅:“父王!為老不修!”
李道宗哈哈大笑,“父王不老,才三十有二,正當年富力強。”
“是為老子而不知羞!”
“你這丫頭!”
車廂中頓時傳出父女打鬧拌嘴之聲。
……
這一日,唐葉正在和蕭藍衣涮火鍋,一同品鑒煤爐。
“好東西,有了這寶貝,百姓冬日好過了。”
蕭藍衣滿嘴流油,一邊大吃一邊贊嘆。
唐葉卻一臉艷羨。
無他,這廝如今算是落套了。
兩個二八佳人,一個斟茶扇風(fēng),一個夾菜溫酒,而蕭大真人似乎也適應(yīng)了這種奢侈待遇。
“嘖嘖,當初也不知誰板著一張苦瓜臉,說影響自已逍遙自在來著,如今還不是沉浸溫柔鄉(xiāng)。”
蕭藍衣這廝可從不會臉皮薄:“嘿嘿,省了我好多事兒,如今洗衣做飯,整理內(nèi)務(wù),抄錄典籍都有人干,我正好輕松修煉,爽的很,你小子不懂,白白收兩個俏佳人,卻不識其味。”
唐葉翻個白眼:“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連真人也一樣啊,古人誠不欺我。”
“嘿嘿,人生又不是突破,碰到關(guān)就要過,看得開就好。”
“呵呵,閔昭南也沒過了魚幼薇這關(guān),最后落得瘋瘋癲癲。”唐葉酸溜溜道。
兩個姑娘都對他嗤之以鼻:“我們才不會坑害真人。”
蕭藍衣大笑:“人和人是不一樣滴……”
“出事了!”
任知之匆忙進了后院,開口就道:“閔昭南,被劫走。”
唐葉頓時一驚,剛說過閔昭南,怎么就突然發(fā)生這種事?
“大唐天牢何其森嚴,怎么可能做到?”
閔昭南一直關(guān)押在天牢,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南越剛剛平定,還有許多事只有越國王族知曉,所以太醫(yī)一直試圖治愈。
“不是天牢,閔昭南突然發(fā)病,渾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御醫(yī)診治無果,病情越發(fā)加重,眼看雙目翻白,將要斷氣,事態(tài)匆忙間只好抬上馬車出天牢尋薛大夫,不料半路出事,人群之中突然殺出幾十名高手,一舉奪走閔昭南。”
“在長安,他們想走沒那么容易。”
“沒錯,還沒出城就被不良人圍堵,三十多名匪徒只剩下四人,不曾想那匪徒見大事不妙,竟然挾持了兩個孩童,其中一個還是位小郡主,隨后兩名挾持者與不良人對峙斷后,給那主謀爭取時間帶閔昭南退走,最后兩名匪徒見匪首已逃離遠去,當場橫劍自刎。”
唐葉眉頭一皺:“真是膽大妄為,可曾查明來者身份?”
“匪首乃一名女子,其麾下也大多數(shù)是女人,從死者推斷,極有可能是越女劍宗。”
蕭藍衣眉頭一動:“南越第一隱世宗門?”
“不錯,南越國宗,閔昭南的劍術(shù)也正是出自于此,說起來閔昭南和當今宗主還是師姐弟關(guān)系。”
唐葉道:“發(fā)生多久了?”
“已經(jīng)過去一個時辰,匪徒自東城逃走,直奔南方而去,不良人奮起追蹤,尚未傳回消息。”
“我去看看。”
任知之一簇眉:“那越女劍術(shù)出神入化,你不是對手,還是等不良人處理吧。”
唐葉面色有些嚴肅:“我感覺好像不對,可能被閔昭南給騙了,我擔(dān)心他會報復(fù)魚幼薇。”
放下碗筷抓起障刀:“蕭兄,你不去?”
蕭藍衣一愣:“我為啥要去,不去,不去,這種煩人事,我才懶得管,吃飽喝足繼續(xù)修煉。這個你拿著保命。”
說罷丟過來一個香囊:“澤字符,弱水印,足以限制半殘的閔昭南行動。”
唐葉也沒強求,將香囊揣入懷中閃身出門。
蕭藍衣繼續(xù)吃,嘴里卻在咕噥:“就憑你那兩把刷子?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會不會露餡兒……”
身旁女子輕笑:“你還是想去看看。”
蕭藍衣放下碗筷:“我才不關(guān)心什么越女或閔昭南,唐葉才真正有趣。哦對了,小白小黑,你倆把剩下的打包,等我回來繼續(xù)涮。”
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化作藍煙消失不見。
兩女一臉無奈,黑衣女尤其不滿的咕噥:“好討厭的名字,你叫小白還好,我哪里黑了……”
唐葉一路出東門之后,略微觀察一番,便沉下身形,拔腿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