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翹小瞳回消息,他都回到萬貫京了。
“怎么還不回?害羞了?”他嘟囔著。
“不應該啊,這尺度也不大啊。”
在曙光城的時候,比這更過分的話他都說過,而翹小瞳也從一開始的羞怒,到免疫,再到回懟。
這才回去幾天啊,又原形畢露了?
百無聊賴的他拿出安小瞳發送的上百條消息翻看起來。
上面說什么的都有,分享日常、詢問、生氣、委屈,一看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不過白野敏銳的抓到了關鍵點。
【無聲法庭】——雙子!
安小瞳在消息上幾次提起過雙子,說他們也在萬貫京,如果需要人手可以聯系。
“雙子?雙胞胎嗎?”白野想了一圈,并沒有聽說過雙子的名號,這兩人似乎與黑騎士不同,在北邙沒什么名氣。
“估計是什么弱雞之流,算了,都是我手下,有空倒是可以見見。”
就像他早已將臻富商會看做自已的一樣,【無聲法庭】也被當成了自已的私有。
........
萬木林。
這是一處坐落于臻富商會,北部山脈之間的原始森林。
這里風景優美,卻人跡罕至,是北邙有名的絕地之一。
其危險不僅來自于森林本身,更多的是源于一個人。
十王之一,萬木主,木林森!
此人號稱十王里的常青樹,多年來,十王換了一位又一位,唯獨萬木主一直都在。
之所以能多年屹立不倒,其一是因為實力,其二則是不出門。
一個人若是整天待在家里,自然會減少許多風險。
今日,人跡罕至的萬木林來了一支車隊。
“老板,前面就是萬木林了,咱們的車開不進去,只能步行。”灼眼提醒道。
車廂內的高詩曼狠狠瞪了他一眼,“小點聲,沒見木木正在睡覺嗎?”
日常訓斥了灼眼一句,她趕忙安撫懷里的男孩,輕柔的拍打后背。
男孩四五歲的樣子,小臉肉嘟嘟的,眉宇間與高詩曼有幾分神似。
只是眼睛不太像,略顯狹長。
在灼眼的攙扶下,高詩曼抱著兒子高木朝萬木林走去。
此時晨露未散,陽光斜切林冠,照的整片森林有幾分妖異。
林間偶爾掠過色彩斑斕的飛蟲,停在殷紅如血的巨型蘑菇傘蓋上,鋒利的口器深刺其中,緩緩吮吸。
遠處傳來不知名植物的輕顫聲,細看竟是葉片在緩緩閉合,邊緣的利齒閃爍著冷光,正無聲吞噬著誤入的野兔。
這片森林的美景之下,每一寸生機都隱藏著致命的危機,連空氣里漂浮的氣息也略顯腥甜。
高詩曼在森林邊緣停住腳步,微微側頭,對著灼眼以及一眾保鏢吩咐道,“你們在這里等我。”
灼眼面露焦急之色:“老板,萬木林太危險了,你自已帶著小少爺進去不安全,還是讓我.......”
“這是我丈夫的地盤,你說危險?”高詩曼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覺得自已能在萬木主手下存活,那就跟進來。”
灼眼身子一僵,他低下頭,不甘的緊握雙拳,不再言語。
高詩曼與高木的身影逐漸在萬木林中遠去,淡出眾人視線。
枝葉繁茂的林間,這對母子仿佛被整座樹林包圍,一切都像是活了過來。
蟒蛇般粗壯的青色藤蔓從樹干背后,悄然探頭。
鮮艷奪目的血色食人花,緩緩張開血盆大口。
高達百米的巨樹,身上突然滲出殷紅如血的液體。
被異化植物盯上的高詩曼神色平靜,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只是自顧的朝森林深處走去。
而那些異化植物卻一步步朝她逼近,一條長著白色小花的藤蔓甚至如蛇般探頭,蔓延至她身前。
“木林森。”高詩曼平靜喊道。
這個名字仿佛是此地禁令,具備神奇的魔力。
當名字響起時,最近的白花藤蔓如觸電般收縮,瞬間不知所蹤。
而其他盯上她的異化植物,幾乎也是在同一時間停下了動作。
林間的一切恢復如初,仿佛它們剛剛活過來只是幻覺。
高詩曼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突然!
一道黑衣身影從天而降。
那是一位眼眸狹長、眼尾微挑,看上去有幾分輕佻和邪異的男人。
正是四季之首的春。
春看了一眼高詩曼,目光隨即便落在她懷里酣睡的小家伙身上。
“木木都長這么大了。”
他忍不住捏了捏木木肉嘟嘟的小臉。
木木的小眉毛頓時緊皺,不滿的睜開惺忪睡眼,“我生氣啦!”
高詩曼怪嗔道:“你都給孩子吵醒了!”
春也不惱,只是不停逗弄著小家伙。
“木木,看看我是誰?”
“春叔叔!”清醒過來的高木滿臉驚喜,然后張開手就要抱抱。
春剛想接過木木,但卻被高詩曼用眼神制止了。
春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木木,春叔叔一會再陪你玩,你父親還在等你呢。”
提到父親兩個字,高木頓時哭鬧起來,“我不要見那個怪.......嗚嗚......”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高詩曼死死捂住了嘴。
“木木,你忘記來之前媽媽和你說過什么了嗎?”高詩曼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也變得低沉。
高木害怕的點了點頭,不敢再吱聲。
隨后,三人便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在一處花草茂密之地,春停下了腳步,“萬木主大人就在里面,夫人請。”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詩曼沒有理會,目不斜視的盯著眼前的花草,這里明顯被人精心打理過,花草長勢整齊,井井有條。
她拉著高木的小手,安靜等待。
等了好一會,萬木主依舊沒有出現。
高木有些不耐煩了,但又害怕母親,只得弱弱道:“媽媽,我想回家。”
高詩曼微微皺眉,目光掃視四周,什么都沒有發現。
她平靜道:“你難道打算藏一輩子不見我們娘倆嗎?”
林間只有呼嘯的風聲,并無回應。
“木林森,木木可是你兒子,他都四歲了,卻連自已的親生父親都沒見過幾次。”
說完,高詩曼的手指隱晦的在高木胳膊上擰了一下。
“哇.......”高木瞬間大哭起來。
“別.......別哭......”一道慌張的聲音驟然在林間響起。
那聲音沙啞而生澀,像是許久沒說過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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