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聽的一頭霧水，想要跟著凌游，但凌游卻拒絕了。凌游想了一下，覺得身邊留個人也好，于是便把上官宇強(qiáng)留下了，讓鐵山先送崔老回潞城，等下午，他們再打車趕回去。臨下車時，凌游看向了崔少懷：“崔老，失禮了。”崔少懷聞言則是擺了擺手：“去吧，我在潞城等你，正好啊，和李百強(qiáng)走一下程序，再收拾一下行裝。”凌游聞言這才點了點頭，放心的和上官宇強(qiáng)下了車。待凌游和上官宇強(qiáng)離去，鐵山便繼續(xù)將車朝高速路口開，但過了一會，鐵山便笑著看向了車內(nèi)后視鏡里的崔少懷問道：“崔老，我問您個問題，方便嗎？”崔少懷聽后呵呵一笑：“你問。”鐵山想了想，然后便說道：“誰是桑弘羊啊？”崔少懷沒想到鐵山會問這個問題，于是便哈哈笑了兩聲，隨即卻解釋道：“桑弘羊啊，他是西漢時期武帝的顧命大臣之一，出身商賈之家，精于心算，是西漢時期，著名的理財專家啊。”鐵山聽后這才哦了一聲，隨即一笑：“那我明白了。”崔少懷也是淡淡一笑，隨即對鐵山說道：“你們這個凌書記，心虛虔誠，有韌性，也有干勁，一個干部，能占上這幾點，就算是腦袋里空空如也，可也不會出錯。”鐵山聽后則是替凌游說起了好話：“我們領(lǐng)導(dǎo)啊，不光這些優(yōu)點占著，腦子也是靈活的。”崔少懷一聽，便來了興趣：“小同志啊，這一路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咱們聊聊你們這位凌書記？”鐵山聽后便應(yīng)道：“成啊。”而這時的凌游和上官宇強(qiáng)下了車之后，就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了槐南市財政局。抵達(dá)財政局之后，工作人員得知二人找皮文偉，便打量了凌游他們一番，隨即想了想之后問道：“還沒請問，你們二位是？”上官宇強(qiáng)剛要應(yīng)話，凌游便率先一步說道：“哦，皮局長的朋友。”工作人員思忖了一下：“皮局長不在。”“不在？”上官宇強(qiáng)一愣，心說上午時凌書記和皮文偉打電話，皮文偉還說下午有個會呢，怎么會不在呢。凌游對此倒是不意外，隨即對工作人員說道：“我和皮局打過招呼了，這樣，要不你先帶我去他辦公室，我們等等他。”工作人員見狀又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那成吧，我?guī)銈內(nèi)ソ哟业取！薄昂茫己谩！绷栌涡χ鴳?yīng)了下來：“辛苦了。”一邊朝著樓上走去，凌游一邊對工作人員問道：“皮局頭痛病的毛病，好些了沒有啊？”工作人員回頭瞥了凌游一眼：“皮局好像沒有頭痛的毛病吧，或許有，但我也不太清楚，倒是前幾年，經(jīng)常失眠。”凌游唔了一聲：“看來他的壓力也不小啊，有幾年不見了，對他的近況，也不太了解。”聽到這話，工作人員只是輕聲一笑，卻沒再接話。到了三樓的一間接待室，凌游和上官宇強(qiáng)坐下之后，工作人員又給二人倒了兩杯水，然后便對凌游說道：“你們先稍事休息，等會兒，你們還是再聯(lián)系皮局一下吧。”“可以，可以，辛苦了。”凌游點頭應(yīng)道。待工作人員出去，凌游就給皮文偉發(fā)了條短信，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靜候。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皮文偉的電話便來了，接通后就聽他連忙說道：“凌老弟啊，你沒走？”凌游聽后便道：“文偉大哥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怎么好連個面都不見就走啊，我在你單位呢。”皮文偉一聽便問了凌游具體的位置，沒幾分鐘的工夫，凌游就見門開了。皮文偉進(jìn)來便走了過來：“誒呀，你來的倒是快，我剛開完會看著你給我發(fā)的短信，走，走，去我辦公室坐，我那有好茶。”此時，剛剛的那個工作人員跟在皮文偉的身后，與凌游對視一眼，略顯尷尬，因為剛剛他說，皮文偉不在單位。到了皮文偉的辦公室，皮文偉親自給凌游和上官宇強(qiáng)泡了一杯龍井茶，然后便坐在了二人的身邊：“怎么樣？崔老答應(yīng)了嗎？”凌游聽后便笑著一點頭：“人已經(jīng)和鐵山回潞城了，要是時間允許，我們今天就在，時間不允許的話，明天怎么也得回去了。”皮文偉也不禁拍了一下巴掌：“這可太好了，凌老弟，我為你高興啊。”凌游呵呵一下，接著，他便看向了門口的方向，確認(rèn)沒有人之后，問道：“剛剛，那個同志說你不在單位，我還真以為你不在呢。”皮文偉聽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隨后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一直以來統(tǒng)一的話術(shù)，他可能是把你當(dāng)成要賬的了，說我不在，好歹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凌游聽后并不驚訝，剛剛他已經(jīng)猜到了，是帶著答案問問題的。隨即，就聽凌游問道：“我記得，當(dāng)年咱們在黨校的時候，你面臨的問題就是當(dāng)下的問題，怎么這么多年來，還沒有改善？”皮文偉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是不能改善，而是不好改善，之前呢，我們那個前市長，步子邁的太小，市里的稅收始終上不去，幾個歷史遺留的項目呢，又像小河流水的似的往外漏錢，那時候啊，好歹能夠維持，但現(xiàn)在的市長呢，一上來就大刀闊斧的搞，步子又跨的太大了，這進(jìn)賬供不上出賬來得快，這些年啊，我這個財政副局長當(dāng)?shù)模焯毂蝗俗吩谄ü珊竺嬉X。”說著，皮文偉一擺手：“難啊。”而不等凌游說話呢，坐在一旁的上官宇強(qiáng)便開口說道：“我早些年工作的時候，也在財政口干過，對皮局長的遭遇啊，深感理解。”皮文偉看了一眼上官宇強(qiáng)呵呵一笑道：“理解萬歲啊。”上官宇強(qiáng)接著卻說道：“歷史遺留的問題是最不好解決的問題，這就像是醫(yī)生治病，誰也不希望去接手一個被前任大夫給治壞了的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