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燼從四十一樓起身。
雙掌攤開微微活動了幾下。
自已的恢復能力夠強，也可能是在加上這種手掌貼皮融合性好。
現在雙手的情況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的狀態，可以非常靈活的活動，只能感覺到一絲絲的刺痛感。
可能再有兩三個小時就差不多完全正常了。
又活動了幾下手掌，蘇燼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五把智能步槍。
昨晚上也沒閑著，從閻川那出來就在各種黑幫可能出現的街區到處游走。
干了幾波小混混，從混混手里搶來的槍，每一把都能用。
偽掌貼皮的效果沒的說，確實跟閻川說的一樣好用。
唯一可惜的是，貼皮一旦上手，那手掌被義體覆蓋的部位就不能再噴油了。
雖然影響了一點異能功能性，不過這點也算不上什么太大限制。
畢竟只要想噴，從腦門到會陰哪都能噴...手掌心不能用，還能用手腕。
越來越接近正宗蜘蛛俠了。
重新收起武器，蘇燼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昨天是在三十九樓從墻外去的四十一樓，下面這五個人還不知道自已已經回來。
不知道現在起沒起床。
走到四十層，一片靜悄悄，地面只有五具像是棺材一樣的連接艙。
被鄧松占用的，自已的那臺連接艙旁邊還有兩灘嘔吐物....
蹙眉掃了一圈，蘇燼滿臉嫌棄的轉身繼續下樓。
去頂奢酒店上了個廁所、洗漱...抓了把便宜糖，拿點免費瓶裝水。
在救濟食品柜旁邊攔了二十個路人拍能量棒，最后才心滿意足返回爛尾樓。
吃著能量棒，等待半個小時。
飛昂幾人的連接艙陸續打開，從里面一臉疲憊的爬了出來。
見蘇燼微笑坐在身前，飛昂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醒了？”
醒了？我當然醒了！
看來世界再發展，人類也擺脫不了這種愛說廢話的語言模式。
蘇燼應了一聲，拿出能量棒丟給飛昂幾人。
“給你們買吃的了，早點吃吧。”
“謝謝。”
飛昂等人沉默不語，拆開能量棒食用。
蘇燼則是走到落地窗邊緣，迎著微風照樣俯瞰城市，口里輕聲道：“助手，我剛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您說。”
“按理說有天域這種存在，已經實現大腦腦電波交流了吧...為什么這個時代還是以口述語言為主，腦電波交流似乎更精準吧。”
“您的分析十分到位，在腦機技術得到飛躍式發展的初期，人類確實已經實現了腦電波交流，而且當時監管已經由AI介入，相關產品迅速鋪向市場，一個月的時間全球銷量高達七千萬臺，之后又迅速滑落。”
“歷經半年時間，腦機交流設備徹底被大眾消費市場放棄，腦機交流設備開始大量被回收銷毀。”
“為什么會這樣？”
“最初，人們以為徹底理解彼此是一種進步。可真正開始之后，人們終于發現，沒有誤會，也沒有余地。社會的秩序、愛情的曖昧、藝術的模糊，全都建立在誤解與不確定之上。”
“社會的進步和美學的感受，本就來源于不確定性，徹底的透明讓大眾清晰意識到自已在被異化為一個數據體。當不確定被消弭，人性也就不復存在。”
蘇燼啞然失笑：“人一輩子都在追求確定性，達到終極追求反而退卻了，這跟你們銷毀上帝似乎是相同的邏輯。”
“是的，葉公好龍，自古皆然。”
“你說什么？”蘇燼臉色大變。
“我說葉公好龍，自古皆然，您有什么問題么？”
“葉公好龍....這個成語吧？”
“是的先生，這確實是一個成語。”
“給我解釋解釋，成語怎么來的，還有成語背后的故事。”
“具體的年代和成型原因已經不可考，故事內容為，古時候曾有名叫葉公的人....這就是故事全部。”
聽罷，蘇燼捂住胸膛，感受著心臟在胸腔中狂跳。
“助手，把市面上所有主流品牌的名稱和logo跟我找出來。還有再給我列一份常用的成語列表，按照使用頻率排名。”
“已經完成。”
眼鏡中商標和商標名如瀑布般瀉下，隨后便是成語。
蘇燼的瞳孔伴隨著畫面閃動不斷收縮。
良久，他嗓子發緊道：“...幫我把之前選定的品牌還有成語資料的出處給我找出來。”
“您所選定的品牌商標大多擁有眾多出處難以確認真實版本，而您選定的歷史成語也難以考據，學界公認并非某人發明的，而是歷史積淀的語言結晶。”
“不對！這絕對不對！一個兩個我認了，這么多你都查不出來？”蘇燼胸膛起伏，一字一頓道，“我之前多次閱讀過歷史，你給我的歷史資料是不是有問題！”
“您說的對，這是十分敏銳的洞察，很多歷史典藏不允許被錄入系統，所以您提出的問題是大概率存在的。”
“所以我要看到缺失的歷史，應該去哪？”
“一切您要查找的資料都在極環城，地點一位于城南區建立的皇家圖書館分館，地點二則是在圣心莊園中的圣心書庫，圣心莊園已經關閉目前不可查訪，是否需要幫您訪問皇家圖書館獲取進入權限？”
“需要，弄吧。”
“正在接入皇家圖書館，對方拒絕訪問，根據回復對方，內部資料正在大規模整理轉移，圖書館開放時間另行通知。”
“知道了...”蘇燼失神點頭。
內部資料正在轉移，這個時間點，看來資料非常重要。
太奇怪了，一次兩次出現地球上熟悉的東西可以當成意外，可重合的地方太多，這已經無法用巧合解釋。
但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這里絕對不是地球！
星象圖譜、海洋和大陸的分布、跟地球絕無半點關聯。
如果說歷史上遭遇了什么重大危機導致板塊變化，要讓大陸完全錯位，至少得發生一次行星級地殼更替，可那樣一來所有古生物記錄都該重寫，根本不可能被掩埋。
那就只存在兩種可能，一來是歷史被篡改，主流資料是有問題的...第二個就偏科幻了，這個世界可能是平行宇宙的地球，跟地球對比發展出現偏移。
“先生，您的心率大幅升高，是否需要我為您繼續搜索查找分析資料？”
“不用了，跟你聊也沒用。”蘇燼抿了抿唇。
有意思，這事太有意思了....
不過對于末日任務而言，這個世界的歷史屬于背景噪音，不值得浪費時間心力探究。
先忙正事，等見了客戶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