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后。
符青黛喉嚨干得說不出話，不斷的抿著唇。
周琛啞聲問道：“那兩個你們比我熟...那還是人嗎？”
“那個骷髏，是真的嗎？你們都看見了嗎！那鐮刀...”
沒人知道，沒法回應...兩個人帶來的強烈壓迫感已經超過了尸潮。
而且還冒出了一個宛如死神的詭異存在，屠尸如割草，如入無人之境。
現在兩個人已經鎮壓尸潮，開始反向入侵。
....
城內。
尸潮難以抵抗兩道絕對強度的力量。
成千上萬具喪尸開始后退、倒塌、崩解。
蘇燼的刀鋒染滿血，卻在高速揮擊下保持著銀亮的光澤。
刀光在尸潮里猶如白色閃電。
張行烈的闊劍則像鐵色暴雨，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鋼鐵的重擊聲。
尸潮的數量沒有減少，但是已經可感知的不再往上撲殺，反而隱隱有退去的趨勢。
阻力大減，兩人殺得更狂。
動作趨近同步。
一劍橫掃。
一刀直劈。
劍勢與刀光不斷交匯，尸潮徹底開始倒卷。
尸潮、街道、廢墟、血霧....一切都在狂戰中模糊。
兩人的身影被漫天的灰塵和血霧包裹。
漸漸，兩人身影逐漸模糊，變成兩道黑影。
....
望遠鏡后。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
足足幾十秒后，程都顫聲吐出一句話：
“尸潮...被殺退了？”
仍舊無人回應，放下望遠鏡呆立原地。
符青黛握著望遠鏡的指節發白，久久無言。
風掠過城外，卷起一地灰塵。
城中血霧蒸騰，延伸向天。
荒涼的街道，仿佛被人硬生生劈出了兩條尸體鋪就，筆直延伸向深處的死亡通道。
那是僅僅兩人，殺出來的路。
一刀。
一劍。
殺穿天光。
殺到盡頭。
....
尸潮快速褪去，分散成一組組，一只只消失在街頭巷尾。
站在一灘油水中，蘇燼全身光亮如新。
回望身后已經被砍翻砍碎，里面還有大量在蠕動掙扎的碎尸之路。
蘇燼長呼一口氣，就近找了輛廢車依靠。
喘息中，拿出一支煙叼上，點燃...
戰斗帶來的激情已經像潮水褪去，滿腹愁緒化作煙云。
咔嚓一陣聲響，張行烈面甲縮回內側，臉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峻之色。
“你注意到了?”
“嗯。”
“我還看到有幾只個體在樓上觀察我們，智能不低。”
“嗯...我也看到了，數量也不少。”
蘇燼抬手撓了撓眉心，仰望落日：“這個世界...變得很快，也可能是我之前實力太弱一直沒有發現這種現象。這樣的災難，如果不考慮未知影響，你們能做到快速解決么？”
喪尸會撤退...但是那些喪尸眼里并沒有察覺出一點恐懼的因素。
完完全全是覺得自已不能力敵才選擇撤退。
尸潮表現出這樣的現象，簡直令人恐懼心寒。
聯覺智能...群體可能已經表現出初級的群體智能跡象。
信息在個體間傳遞，行為在整體上同步，指令從局部擴散到整體....這是在向蟻群轉變。
喪尸現在的威脅完全出現了質變級的變化。
“恐怕不能，就連解決也不敢說。你之前跟我們說過，喪尸沒有智力，只有少部分具備，可是這個進化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我只能說憑我們文明實力看，或許有機會可以做到跟他們同歸于盡。”
“情況我們尚不清楚，或許這并非群體智能，暗處可能隱藏著某個指揮者，這種情況并不能排除，還需要搜集更多情報。剛才在戰斗中我已經搜集了很多喪尸的數據。”
“但如果真是群體的問題，那后面會怎么樣？”
“那問題會很大，超強個體已經是既定事實，如果群體智能也存在，那伴隨喪尸數量的增加這種智能程度也會隨之增加，陸地上城市最為危險。至于海洋....無法評估，無法涉足。估算來看，這個世界能做到的最好結果，就是清除陸地喪尸，人與海中感染物分治世界，相互隔離。”
“如果喪尸群體形成神經網絡，在海洋里，我們面對的相當于億萬喪尸凝結的個體...我們在天域里模擬過外星蟲族的進攻，跟這個很像，那是極難的副本，從未被攻克過，副本定義是邏輯上不可戰勝的敵人，終極目標也沒有反攻這一項，只是玩家個體求生逃跑。”
“末日么，總不會太容易。”蘇燼搓了搓鼻子，苦笑罵道，“他媽的，每次我覺得可以，總得被現實澆盆涼水。”
“確實太絕望了，簡直看不到一點希望...”張行烈深深點頭，“不過既然是超自然問題，我們也不能再用科學的范疇去理解去破解。”
“陸地上情況雖然難，但是還可以生存。如果本地人需要攻城略地，我們可以搜集到足夠多的喪尸信息，用天域幫他們模擬喪尸戰場，生存率可以拉高，還有人造子宮，可以快速擴張人口。”
蘇燼點點頭，手拄長刀向著城外走去。
“我們先回去吧，簡單交代一下，然后帶著他們去你們的世界...大家見個面，一塊聊一聊。對了，這些喪尸身體里有一種肉球，使用后可以獲得異能....搜集一下看看吧，不過這東西屬于本地特產，跟災難一塊帶來的，你們還是不要使用為好。”
“如果非要用，把實驗室設置到這邊，不要在本地進行實驗。”
“我明白，會轉達給上面....我殺了3954只喪尸，你殺多少？”
“呃...我忘了，反正肯定比你多。”
“玩不起就別玩。”
“我真忘了，我又不是半機器人。”
....
城外車隊開在等待。
一片沉默焦急中，兩人的身影從地平線緩緩走來。
符青黛緊繃的面孔驟然一松，果斷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青黛你干什么？”符虎攔在車前，隔著車窗嚴肅道，“那里面現在還危險。”
“我進城迎接，天快黑了，盡早回營...這么一點路沒問題的。”
汽車開動，也不顧符虎阻攔。
符青黛繞開符虎，隨后徑直朝著城內開去。
格楞格楞格楞...車開的飛快，碾著大量喪尸的尸體很快趕到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