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宋天豪倚靠在窗臺邊，遙望天外喝著咖啡。
高高興興約前妻，沒想到讓前妻一動沒動給干破防了。
昨晚那一攤，情緒確實失控…
確實是自已臨時叫安瀾來酒店談合同，又臨時改了主意約她來泳池的。
昨晚還特意去看了一下，那酒店只賣比基尼。
安瀾平時也愛游泳，家里游泳衣，都是普普通通的款式。
話說的重了，場面也沒收回來…第二人格現在怎么不冒頭出謀劃策了。
宋天豪低頭掃了眼手機，屏幕干干凈凈，沒信息也沒未接。
昨晚上給柳安瀾發了條短信，沒回。
算了，愛回不回吧，自已這邊正事還得繼續干。
那些破壞自已家庭的吊毛一個跑不了。
在打印機前打印好相關地產項目文件，宋天豪轉身走向法務部。
地鐵四號線改動，牽扯不少項目重估，需要核查的內容頗多，法務部也盡顯繁忙。
站在門口掃了一圈，看準一人，宋天豪走上前遞上文件。
“周哥，我這有個項目需要提一些原始資料和補充文件，老大口頭授權了。”
法務低頭掃了一眼：“啊，調檔是吧我知道。晚點我叫你，手頭上的事還沒忙完。”
“啊啊…”宋天豪隨口應著，目光順著地下的看向兩桌之間的電線插座。
斜身杵在桌子上，對著法務笑道：“周哥，這兩天忙吧。”
“忙啊我草！尼瑪四號線還能停運，這兩天凈是調檔的，正事沒有忙的連軸轉。”
“讓IT給開權限得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大家都不痛快…”宋天豪說著，袖管中鐵絲緩緩順著桌縫滑向電源。
“誰說不是呢，我們老大不讓啊，還得走流程，接著折騰吧。”
法務說著，電腦屏幕突然熄滅。
“停電了？！”法務一怔，連拍的幾臺電腦前忙著的員工紛紛抬頭。
宋天豪快速抽回鐵絲，假意抬頭朝著對面那排工位看去。
“沒停，不是你們這電源跳閘了吧。”
“嘖。”周哥俯身朝著桌子下面看去，重新按下電源開關，“還真是，什么破電源，真麻煩！”
“你們這勞動強度太大了，電源都扛不住啊。周哥我檢查一下文件，記得幫我處理一下。”宋天豪笑了笑，隨手拿起剛放下的文件翻看。
電腦重啟，內部軟件打開。
周哥側頭瞄了一眼，見他在看文件，輸入密碼，重進后臺系統。
“周哥，東西給你放這了，走了啊。”
“宋經理你忙去吧，回見。”
...
走出法務部，轉頭出了公司，進了網吧。
找個包間開始拷貝視頻，下載視頻播放軟件。
一幀一幀查看著視頻，宋天豪心中思忖。
身上藏了三個隱藏高清攝像頭，足以覆蓋全視野。
賬號本來就在屏幕上掛著，現在有視頻拿到密碼也輕而易舉。
人只要對法律沒有敬畏又有規避風險的意識…世界好像真的變成簡單模式了。
拿到法務權限，今晚還要在公司加個班…這東西只能在公司電腦用。
IT部門會有留痕，平時就沒人查這種東西
現在四號線項目重估忙得焦頭爛額，只是看個合同就更沒人查了，這是最好的窗口期。
公司法務權限是最高一檔，合同歸檔系統覆蓋面積很大，趙崢經手的合同，也能查到。
后臺的系統里肯定找不出什么趙崢這種老手的違法違規證據。
但是鎖定結合錄音確定好項目才好進行下一步。
研究視頻半個小時，反復確認，法務的賬號密碼已經被他記在了手機里。
...
深夜，辦公區內一片黑暗。
只剩一塊屏幕亮著光，光芒反射在宋天豪臉上，略顯詭異。
趙崢經手的項目合同，一條條內容劃過眼簾。
直到滑到下端，宋天豪緩緩舔了一下嘴唇，打開上面那個跟錄音吻合的名字開始細看。
從上到下看遍，整個合同合法合規，沒有問題。
但是退出后臺搜索公司…合作公司有問題。
這家公司注冊資本兩千萬，三年流水不到五十萬，典型的殼公司。
又研究了一陣，他拿起手機拍攝屏幕。
行動相當順利，只是沒有下載的權限，不過也沒必要下載了，罪證不在這留痕越多隱患越大。
明面上的東西只是有疑點，但絕對沒有違規。
趙崢這個人相當沉穩陰險，他應該不會蠢到為自已謀利動用公司大量資金。
聽錄音的意思，有可能是在幫公司董事做影子交易，這種事很常見。
如果有涉及違規資金交易的補充合同一定是紙質版，可能在他家，也可能就在辦公室。
放在家里的可能性不大，很不方便而且也沒這個必要，大概率是在他辦公室。
找機會給趙崢打個電話就能詐出來…
電腦屏幕關閉，辦公大廳徹底恢復成一片黑暗。
宋天豪靠在椅背上，躺到最低，揉著眉心輕輕發出嘆息。
自已干這些違法亂紀的事好像越來越熟練了，心里一點負擔沒有。
我這算是本能覺醒，還是完完全全被第二人格改變了...它好像消失了，是被我消化了么...
心中憂慮思索著，桌上的手機亮起收到一條短信。
宋天豪拿起手機查看，心里微微發緊。
柳安瀾發的短信，邀約商談合作事宜，這么晚了...
糾結了一陣，宋天豪回撥電話。
另一頭很快接聽。
“對不起張總，打擾你休息了？”柳安瀾輕聲說道。
“沒有，完全沒有。柳總，這么晚都沒睡，是在忙工作么？”
“嗯，有點事要處理，所以晚了點，剛才想起我們的合作，所以發了條短信，沒想到你也沒睡。”
“你平時都這么晚么？”
“不常這樣，偶爾吧，一周也就那么兩三次。”
“那很累了，家里人不會受影響么？”
“呵呵，我家人...睡眠質量都比較高，不知道我在工作。”
宋天豪揉著額頭，臉上火辣辣的刺痛，鼻頭泛酸。
“對不起啊安瀾...昨天確實喝的多了點...”
“張總..性情確實與眾不同，能理解，明天你有時間么？”
“明天不行，這幾天恐怕沒有太多時間...我們再約好吧。”
“可以。”
“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